第十二章 成长

河豚不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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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瓮是战神耶罗什的灵器。它初被耶罗什铸炼出来的时候非常不起眼,众人都嘲笑那是个失败品。只有耶罗什还是十分欢喜,他替罐子命名为陶瓮。

    他不信自己费尽心血和财富铸出的是一个废品,于是日夜不眠,用灵力精心呵护这个看起来丑陋普通的罐子。”

    “百日之后,罐子还是毫无动静。耶罗什心灰意冷,如此废品,连给仙品做垫子都不够资格。他将陶瓮丢至角落,不再搭理。”

    “直到某日,战场上的耶罗什因为没有了衬手的灵器,被仇家逼至角落,无计可施之际,见一闪着金光的陶罐朝自己飞来。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又丑又硬的陶瓮。”

    “这陶瓮似有灵识一般,陪伴耶罗什上阵杀敌。后来耶罗什发现它能同自己一样不断成长,于是命它为「器灵」。后来耶罗什被人暗害,陶瓮也不知去了哪里。时至今日,整个天道境就出现过这一只器灵。”

    冼翌听着东星子的话,脸色有些晦暗不明。他收敛了笑容,站起来远离了些谢知,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师兄。

    “所以,老夫断定,你这便是当世唯二的一个器灵!”

    可奇怪的是,如此该值得庆祝与纪念的事情,师父与师兄二人的脸色却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沉重。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谢知一脸懵逼。

    “徒儿。”东星子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为师日后只怕养不起你了。”

    说得好像他养过她似的,还不都是大师兄赚钱给力。

    她抬头看大师兄,却见他也离自己远远的。

    一时间,谢知觉得有些难堪。

    她争辩道:“器灵已出,那我就不用再耗费仙器了。而且,我吃的也不多……”

    东星子哪是担心的这个,他还有一段没讲。

    器灵难得,受人觊觎。

    要是天道境的其他修士知道现存于世的器灵出现在东星,只怕永无宁日了。

    谢知见师父神色不对,祈求的看向大师兄,希望他讲讲义气,帮自己说些好话。这老变态今天这语气怎么看怎么像要把她逐出师门的样子。

    然而冼翌只是望向门外,安静的站在那里,心思并没有在她身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大概是二人的模样刺激到了,谢知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

    “我不过是炼出一把器灵,你们便一个惜财如命,一个没了义气,亏我一口一个师父,一口一个大师兄!你们这就是为人师表,为人兄长的样子!”

    东星子一时语塞,竟也无法反驳,他的确是惜财如命,这在整个天道境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

    冼翌却是整个人处在混乱之中。

    别看他此刻表面淡定,其实内心里早就成了一团乱麻。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不对劲!

    他竟然对自己的师妹有了好感。

    这怎么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赚钱,他还没有享受到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快感,没有成为这个世界的首富。怎么能去想一些儿女私情?

    他明明很怕麻烦,却把麻烦带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师妹注定是要留在东星得道成仙的,而自己只想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两人注定在不久的将来会分开,他必须亲手把这种刚萌芽的念头掐灭。

    整理了一番思绪后,冼翌终于开口了。

    “师兄可以暂时养你。”

    没错,他说得很清楚了,以他们之间的默契,师妹应该听得懂的吧。

    东星子无奈摇头,今夜他第一次觉得脖子很累很累,想立刻下山去找小桃花做个马杀鸡。

    冼翌见他疲惫,稳健的说到:“此事从长计议。”

    一句“交给你了。”之后,师父翩然离去。

    侧殿内又只剩下二人。

    “师兄,你是不是嫌我烦。”谢知认真的问。

    她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属实过分了一些。

    冼翌看着她垂头丧气的,一时不知怎么规劝。

    半晌过后才憋出一句:“怪我。”

    谢知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师兄,我以后不偷你东西了。”

    “师兄妹的事,不算偷。”

    “好,那我不拿了。”

    “……”

    谢知觉得自己有点小小的委屈。她一直把大师兄视作亲人一样存在,信任他依赖他,可现在师父的态度让她再次认清了自己。

    她凭什么就觉得本没有关系的大师兄就应该护着她呢。

    明明自己都很艰难了,却还是和师父保证会养自己。

    “大师兄,你是个好人。”

    从炼器入门,到现在铸成器灵,其实大师兄的功劳最大,自己不过是做了工具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如果在大师兄的羽翼下,十八一辈子都无法自己成长,那十八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她看着掌心中的鎏金小锤。

    “大师兄很好,十八其实都知道。你任由我偷拿你的宝贝,其实是想让我在东星派节俭的生活过得富足一些。我被师兄师妹们欺凌的时候,是师兄站出来保护我,哪怕用自己的清誉来换。十八资历不高,你费尽心思找来炼器手册,将我引进门……”

    眼泪一颗颗从谢知的脸上滚落下来,不是委屈,更多的是自卑,恨自己不争气。

    “十八……”冼翌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谢知退后一步,摇摇头,又接着说:“十八现在器灵铸成,已有了防身的本事。你的本事我了解的,不会永远屈居于此做一个门派的账房。所以,大师兄,十八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能站在你的身边……”

    谢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朝着冼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师兄,我想下山了。”

    冼翌心里如同被钝刀子割肉一般难受,他都快要忘了怎么呼吸。

    “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人终归是会长大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如新枝抽条的少女。做人不能自私,做仙也是。

    他不能也不愿将她绑在他身边,她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遨游,而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明日我会替你去给师父辞行。”

    这一夜,两人相顾无言的回了半山腰的小院,都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