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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事情吧。”
连浩东不以为然的扫了季布一眼,重重的嘬了口香烟:“我时间很紧迫的,没时间跟你浪费时间。”
他非常清楚。
既然季布花费心思的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要做掉自己,不然他早就出手了。
自然。
连浩东也丝毫不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合作的。”
“好!”
季布一看连浩东如此直接上道,自然也是落了个省心,直接步入主题:
“东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夺帅啊?!”
“夺帅?!”
连浩东眼角眯了眯,轻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棋盘中,有规有序,每个棋子都各掌其位,不能逾雷池半步,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结果覆水难收!”
季布目光看着窗外,吐了口气侃侃而谈继续往下:“我们把忠信义看成一个棋盘,大家为子。”
“而这连浩龙,就处于帅位,你是他的弟弟,暂且把你当做卒吧。”
连浩东听着季布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眯眼吸着香烟,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是卒,素素也是卒,而阿发是素素的卒,大家都有想法去坐上这个帅的位置,那这个时候,你觉得,谁能够坐上帅的位置呢?”
“笑话!”
连浩东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他是我哥哥,他的位置只能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成卒。”
“哦?你这么有自信?”
季布哂笑,嘴角微微抬起:“根据我的了解,在忠信义内部,阿发好像处处跟你争夺吧?!”
“再说素素,她虽然是你的大嫂,但是她早就对连浩龙不满意了,连浩龙娶小妾生儿子,这些东西就不用我来多说了吧?!”
“你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素素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呢?还是给她自己亦或者是阿发呢?!”
“笑话!”
连浩东再度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就素素跟阿发,就算他们两个联合在一起,又凭什么跟我争斗啊?!”
“我不跟说这些。”
季布摇了摇头,并没有跟他争执的兴趣:“你回头好好看看忠信义发生的事情。”
“四叔出事,阿亨跟着也死了,差老为什么会对一个投降的人开枪啊?还开了那么多枪,生怕射不死阿亨,对不对?”
“这中间的缘由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能想到就想,想不到我也不误导你,免得你觉得我离间你们的关系。”
他的身子往前一探,自后方虎视眈眈的看着内后视镜里的连浩东,语气一沉:
“再来说你自己,你好赌,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输钱啊?赢你钱的那些人都是什么?”
“每次你都拿自己忠信义那份出来抵,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个跟你玩牌的人,都跟连浩龙有关系呢?”
“他们在做局套路你啊,你真的有把握,连浩龙到时候就一定会把忠信义老大的位置给你?!”
“呵呵。”
连浩东笑着摇了摇头,夹着香烟的手伸出窗外抖了抖:“如果只是说这些的话,咱们没必要再继续聊下去了。”
“素素跟阿发有反骨。”
季布语气一沉:“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说完。
季布开门下车朝着一旁停着的轿车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车,乌蝇跟着坐进驾驶室。
车子离开的时候停在了连浩东的身边。
季布摇下车窗冲连浩东招了招手:“好好回忆回忆,你真的可以坐上帅的这个位置么?”
“连浩龙或许不久后就要退位,但是这个帅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呢?你能保证到那个时候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
说完。
季布招了招手,乌蝇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蹿了出去。
“大老。”
乌蝇扫了眼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连浩东的轿车:“这就结束了?咱们好像也没说什么啊,连浩东他会相信咱们?!”
“呵呵。”
季布一脸轻松的摇了摇头,无比笃定的说到:“咱们中国人是一个非常有传统观念的人的。”
“在大家的心里都有着父业子承的观念,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同样,哥哥跟弟弟同样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对连浩东说连浩龙不会把位置传给他,他只会以为我在讲笑,不屑一顾。”
“但是我说素素跟阿发有反骨,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
季布眼神明亮,嘴角微挑的看着后视镜中空荡荡的马路,侃侃而谈:
“素素说到底只是他的嫂子,而且跟连浩龙连个孩子都没有,她要是真的带着阿发有反骨,如果你是连浩东的话,你心里会怎么想啊?”
“草!”
乌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跟着说到:“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他妈的手都要给他剁了!”
“老子的东西,谁敢指染!”
“你看。”
季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不就对了嘛,大家都会是这样想的,连浩东同样也不会例外。”
“他虽然会怀疑我说的是假的,没有这么轻易相信我说的,但是他肯定会是试一试的。”
“他肯定会的。”
“妙啊!”
乌蝇闻言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才自己的代入感都这么强,更不要说当事人连浩东了。
连浩东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么?
肯定不会的。
后方的公路上。
“妈的。”
连浩东把持着方向盘坐在车里,眯眼看着前方消失在视线中的轿车,表情阴晴不定。
他的脑海里响起季布刚才说的话,随手把烟蒂甩了出去,一脚油门踩下,车子蹿了出去。
车子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
他忽然勐地踩下刹车,跟着来了个原地大转弯,调头以后朝着老张的私人别墅去了。
“老张,是我。”
连浩东从车上下来,伸手敲开了门。
“阿东。”
老张换上了一身睡衣:“你怎么又回来了?大家都散了,我不是说了吗,你今天手气不好别玩了,继续玩下去都是个输字。”
“吧嗒。”
连浩东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大黑星来直接就顶在了老张的下颌之上,把他推到了墙面上。
“阿东,你这是干什么!”
老张表情一慌,连忙举起了双手:“你不要乱来啊!”
“问你个事情呗。”
连浩东手指搭在了扳机上,重重的吸了口香烟:“谁让你跟我玩牌的啊?!又是谁让你借我这么多钱的啊?”
“你他妈的一直在做局坑我!害我输那么多钱!”
“你在说什么!”
老张表情一变,连忙摇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愿赌服输,输了就是...”
“不知道?”
连浩东不等他说完,直接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一枪打死你!”
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逐而发力,近距离下都能够听到枪械内部器件受压后微妙变动的声音。
“龙哥!”
老张额头冒汗,再也绷不住了:“是龙哥让我这么做的,他这么做也不全是害你。”
“你知道的,你这个人好赌,而且烂赌,龙哥劝你那么多次都劝不住你,所以特地让我做了个局。”
“只要你把身上的钱输完了你也就不会出去赌了,但是你放心,龙哥说你的那份不会动你的,纯粹的只是让你不要再赌了而已。”
连浩东眯眼看着紧张的老张,在听到还真是连浩龙的时候,老张后面说的这些话他都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
连浩东收回了大黑星,伸手帮老张整理了一下睡衣:“下次龙哥再找你的时候,你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管我那么多。”
“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如果你要是告诉他了,别怪我连浩东再来找你。”
说完。
他离开了老张的别墅,驾驶着车子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脚底油门压紧,车速飙升到了极致。
从小到大。
连浩东就属于那种一直被连浩龙不是很放心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在忠信义,有素素撑腰的阿发一直敢跟自己争。
回想起季布离开时的话“素素跟阿发有反骨,不信你可以试试”,这让连浩东心里多了几分想法。
他眼神中多了一丝戾色,喃喃自语:“看来,还真得想个什么方法处理一下这个两人才行啊?”
“嗡!”
脚底油门再度一踩,轿车出发一阵咆孝速度再度攀升了一个档次。
·····
第二天一大早。
忠信义堂口。
“龙哥,你找我。”
连浩东拿着车钥匙从外面走了进来,把车钥匙放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扫了一圈周围:
“大家都在啊,看来有什么事情咯?!”
昨天一晚上。
连浩东都在考虑素素跟阿发的事情,睡的很晚,此刻眼珠子红红的,充满血丝。
“没睡好啊?”
连浩龙扫了连浩东一眼:“是不是又出去赌了?”
“靠。”
连浩东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赌,赌什么,都他妈没钞票了,谁跟我赌啊?”
他抬了抬眼皮子扫了眼连浩龙一眼:“龙哥,你还是直接说有事情吧,大家都在一起,别到时候被人一锅端了。”
“是这样的。”
连浩龙眼看所有人员到位,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阿发的人投递消息进来。”
“今天晚上,林昆会带着季布以及他们手下的几个骨干去他们地盘的夜总会收数。”
“他们几个人到时候都会露面,今天晚上无疑就是咱们最好的时机,大家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行动,把林昆他们一锅端!!”
他清了清嗓子,扫了下面站着的众人:“只要做掉林昆,抢他们的地盘、他们的白粉,这个节骨眼咱们就能完美过渡。”
“今天晚上?”
连浩东闻言眉头一皱,自己昨天晚上还见过季布呢,这让他想起了昨天季布对自己说的话,随即看向阿发:
“阿发,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大家都没有收到消息,就你的人收到消息了啊?!”
“呵呵。”
阿发冷笑一声,丝毫不给连浩东面子:“东哥,你的人收不到消息那是没用,我的人收到了消息就有问题了?”
他的语气跟着强硬了起来:“反正点就是这么个点,东哥要是不信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咯!”
“哼,你激将我啊?”
连浩东的脾气立刻就蹿上来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说你的人有消息,根据呢?没凭没据算什么消息!”
“阿东!”
素素眉头一皱,语气沉了一分:“话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大家都不是为了社团在想办法么?”
“林昆他们一日不除,咱们忠信义又做不了生意,总不能这么干耗着吧?!”
“你要是觉得消息不可靠,那你就不用去了,你带人在家里守着,我们去!”
“我叼!”
连浩东一看素素也站出来了,整个人彻底摇滚:“大嫂,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连浩东没种啊?!”
“你要是有种你就上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草!”
“行了。”
连浩龙看着两人吵在一起,皱眉制止了连浩东:“阿东,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没大没小。”
“我没大没小?!”
连浩东就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炸药,谁碰他都爆炸:“我跟他们说话还不客气了?呵,我连浩东没大没小...”
“够了!”
连浩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了连浩东一眼:“这件事不用说了,阿发的小弟抓了季布的马仔回来,亲口问出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他直接做出最后拍板:“今天晚上,我亲自带队好好会一会林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跟我怎么玩!”
“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好!”
众人领命各自离开下去准备人手枪械去了。
连浩东面色阴郁的站在原地,先是看了看素素跟阿发,再看了看连浩龙,一甩手也直接离开了。
原本。
连浩东还想跟连浩龙说说昨天晚上季布找自己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不用跟他说了。
连浩龙这么相信素素是吗?
那正好咯,他倒要看看,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抓住林昆跟季布。
入夜。
四台轿车依次排开停在路边。
没多久,阴影中一个年轻男子脚步匆匆的快速跑了过来,在阿发他们那台车边说着什么,然后离开。
阿发从车上下来,走到连浩龙车边说了几句,然后大家从车上开门下来。
车子后备箱打开,拎出的帆布袋丢在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干什么?!”
连浩东皱眉呵斥了一句准备下车的小弟:“都下去干什么?阿发本事那么大,那就让他们去好了。”
他甩了甩头,示意马仔:“去,跟龙哥说咱们就守在外面,防止季布他们跑路。”
马仔闻言点了点头,下车跟连浩龙汇报去了。
连浩龙回头看了一眼没下车的连浩东,倒也没有强求:“那行,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接应吧。”
一旁。
素素跟阿发两人听到连浩东不带人进去的时候,两人皆不由走了个眼神看向对方,然后暗暗摇头。
很快。
众人清点完装备。
“走!”
连浩龙手持微冲走在最前面,一头蓝发的骆天虹紧跟而上,浩浩荡荡的朝着夜总会里面走去。
夜总会里生意不是很好,大厅里人数不多,随着他们一群人进来,大家看着他们手里的微冲,整个大厅顿时乱做一团,慌乱的朝着四周跑去。
“哒哒哒!”
骆天虹抬起微冲对着天上直接扣动扳机:“全部双手抱头蹲下,谁跑打谁!”
原本还四向逃窜的众人,这才纷纷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场面被控制住。
“搜!”
连浩龙一摆手,示意众人进去:“把林昆跟季布找出来。”
后方。
素素跟阿发两人眼神对视,两人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他们的人也有意放慢了脚步,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忽然。
原本蹲在卡座后面的一个年轻男子突然蹿起,手里端着一个盆,朝着骆天虹跟连浩龙的身上直接倒了上去。
液体成澹黄,把毫无防备的两人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不好!”
骆天虹胡乱的擦了擦脸,额前垂落的蓝色刘海正缓缓往下滴着的澹黄色的液体:
“是煤油!”
他勐的一抬手,把抬手准备开枪的马仔手里的手枪拍掉,低吼道:“别开枪!”
“砰砰砰!”
突兀的枪声自后方响起。
直接骆天虹身后的马仔身上炸开一个个血洞,如同割稻草一般齐刷刷的倒下。
只是一个呼吸。
他们带进去的人全部自后背被人开枪打死,只剩下连浩龙跟骆天虹两人。
“你们!”
连浩龙眼珠子瞪大,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后面开枪的阿发的马仔,声音尖锐低吼到:
“素素小心!”
跟着。
他下意识的准备冲向素素。
“不许动!”
素素却掏出大黑星朝着天上开了一枪,而后往下一压对准了连浩龙:
“别动,把枪放下!”
“你!”
连浩龙身子一滞,原本刚刚跑出两步的身体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素素:
“素素,你出卖我,今晚上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局?!!”
手里的微冲跟着掉在了地上。
“嗯...”
素素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这不是废话么,都这样了,不是出卖你是什么?!”
“为什么!”
连浩龙擦了擦脸上的煤油,目光死死的盯着素素,呼吸急促的低吼质问到: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阿发:“你是不是跟阿发有一腿,到底是不是!”
“哼!”
素素冷笑一声,嗤之以鼻:“为什么?因为你连浩龙没把我当人,为什么?!”
“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为你付出了多少?给你堕过多少次胎?后来我废了,你倒好,找小妾生孩子?”
她冷冷的抬了抬眼皮子,转头看向阿发:“我跟阿发合作就一定要跟他上床啊?为什么不能因为钱?!”
“你自己看看你说,你他妈的把我素素当什么人了!我为你堕过五次胎啊,五次!”
“钱?!”
连浩龙面对素素的质问,语气再度冷了几分:“我他妈的没给你钱?!”
“你给我?我素素是乞丐、可怜虫啊,要等你连浩龙心情好的时候再施舍给我?”
素素自兜里摸出煤油打火机来,不停的开盖合盖把玩着打火机:
“你们心自问一下,忠信义的钱,有多少是你连浩龙赚回来的?又有多少是我素素赚回来的?!啊?!”
“全都是我赚的!”
连浩龙沉声嘶吼,脖颈上的血管凸显:“你赚的?出来捞打不过人家,你用脑袋吓唬人啊?!”
“你去道上问问,捞偏的谁怕你啊?去吃屎吧!出来卖的就是出来卖的,就只知道要钱。”
“哈哈哈....”
素素仰头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就知道,你连浩龙从来不会忘记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难怪你会找小老婆。”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棱眼看着连浩龙:“对,我素素就是出来卖的,但是我他妈的没有你,我一样能行,我一样能做局把你圈进来!”
“呵呵!”
连浩龙甩了甩脑袋,头发上沾染的煤油被他甩飞:“是,你能做局,因为我相信你嘛。”
“闭嘴!”
素素歇斯底里的嘶吼一声:“你信我?我用得着你信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什么能做这么大的局?因为老鹰都站在帮我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站着谁啊?老鹰我很早就跟他接触上啊,我能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在帮我啊,今天晚上的这个局,也是他帮我想出来的啊!”
“老鹰?!”
连浩龙整个人表情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素素:“老鹰?你怎么会知道他?他为什么会答应你?!”
“呵,是不是没有想到?我告诉你连浩龙,一个人永远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过于重要了!”
素素拿着火机按了下来,火石在摩擦之下,暖色的火焰跟着跳动了起来:
“今天,忠信义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了,杀掉你,以后忠信义就是我素素做大,是我!”
“你?!”
连浩龙心有不甘的冷笑一声:“就凭你?阿东还在外面呢,你做的了我跟天虹,你做的了阿东?!”
“有阿东在,就凭你?有他在一天,你就别想坐上这个位置,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他在外面等着啊!”
“呵!”
素素冷冷的抬了抬眸子:“连浩东?就凭他那个烂赌鬼一个?他要真有那个本事,早就蹿上来了,也不至于被阿发处处压制!”
说到这里。
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再说了,老鹰帮我想了这个局,你以为他没有把连浩东算进去?!”
“他等在外面,等在外面有用吗?!”
“唰!”
连浩龙眼皮子一跳,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还有什么遗言吗?”
素素看着咬牙而立的连浩龙,冷笑一声:“去死吧!”
她手里拿着的火苗跳动的煤油打火机自她手中脱手抛出,自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砸向连浩龙。
“龙哥!”
骆天虹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去推开连浩龙,但是却被连浩龙一脚踹飞了出去。
“龙哥!”
骆天虹整个人自空中飞了出去,砸在卡座沙发后面,然后仓皇爬了起来。
视线中。
火焰升起,然后火速蔓延,瞬间弥漫直连浩龙的整个身体。
“啊!”
凄惨的声音响起。
瞬间成了火人的连浩龙在凄厉的惨叫中往门口扑去,肆虐的大火无人敢挡。
须臾。
连浩龙冲出大厅,朝着外面连浩东坐着的车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到:
“阿东,快跑!”
“草!”
素素抬手拿过阿发手里端着的微冲,朝着连浩龙直接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瞬间倾泻出来。
“哒哒哒...”
微冲火舌喷射,子弹射击在连浩龙的身体之上,在短暂的抽搐两下以后,他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无任何声息,只剩下那渗人的大火燃烧的声音。
轿车里。
连浩东看着变成一团火球从夜总会里蹿出来连浩龙,眼睛通红,听着他临死前的嘶吼,一咬牙:
“开车,跑!”
马仔当即发动车子,轿车第一时间蹿了出去,快速的消失的公路上。
副驾驶上。
“冚家铲!”
连浩东满头大汗,愤怒的拍打着车窗,大声嘶吼着:“我他妈的跟你说这件事信不过,你不听!”
目睹了连浩龙惨死的他,心态趋于炸裂:“草,你他妈的信素素都不信我,为什么!”
车内。
一时间只剩下他愤怒嘶吼宣泄的声音。
后座。
坐着的两个马仔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以后,忽而抄起藏在座位下的铁锤来。
一人起身自后方按住了连浩东的肩膀。
另外一人右手高高举起,挥动着手里的铁锤,对着连浩东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彭!”
沉闷的敲击声响起。
连浩东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在第一下重击下就丧失了反抗能力,就这样被一锤接着一锤。
“彭!”
“彭!”
重击声持续。
轿车依旧行驶在公路上,迸溅的鲜血往四周飞溅,染红了座椅,溅射在玻璃之上。
·····
夜总会大厅。
“还看着干什么!”
素素枪口一转,跟着对准了沙发后面的骆天虹:“做掉他!”
“哒哒哒!”
一时间。
众人纷纷持枪扫射。
角落里。
骆天虹缩回身子,五官扭曲在一起,一脸痛苦的咬了咬牙,抱着双腿蜷缩在地上,往旁边的墙角移动,尽可能的让自己的体型缩在一起。
“哒哒哒...”
子弹倾斜之下,沙发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扫射,一时间表皮崩裂、碎屑乱飞。
“冚家铲!”
骆天虹身体紧贴地面,伸手摸出后腰的大黑星来,等待他们更换弹匣、火力变弱的时候,抬枪胡乱射了两枪,整个人从地上勐地蹿了起来,朝着通道里翻滚而去。
“追!”
众人快速的追了上去,朝着通道里的骆天虹胡乱扫射,达到火力覆盖的效果。
“草!”
骆天虹完全凭着感觉快速的在走廊里逃窜着,最后闪身进洗手间把门一锁,抬头四周看了看,抬起手里的大黑星对着玻璃开了两枪,然后抬脚踹碎玻璃,踩着抽水马桶爬了上去,翻越出去。
洗手间外。
“哒哒哒!”
一轮扫射之下,木质的洗手间门板瞬间溅起无数木屑,马仔抬脚把门踹开,洗手间里空荡荡的。
一旁的窗户上,还残留着血迹。
“追!”
有人调转方向,朝着外面追去,有人则是跟着翻越窗户,继续追逐骆天虹。
小路上。
骆天虹捂着腹部,深一脚浅一脚的漫无目的的逃窜着,此刻的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混着脸上的煤油,大颗大颗的往下低落。
腹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一枪。
方才肾上腺素剧烈分泌的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现在那股激情退去,伴随着步伐的动作撕裂着伤口,疼痛加剧,顺着伤口流淌而出的鲜血滴了一地。
后方。
有四个马仔已经追了上来。
前面的马路上。
“嘎吱!”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台轿车停了下来,后门被人自里面打开。
骆天虹顾不上那么多,用尽最后一股力气爬了进去,轿车跟着一脚油门直接蹿了出去。
“噗嗤噗嗤...”
骆天虹躺在后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无比虚弱的躺在座位上。
开车的男子一言不发,丢过来一卷纱布。
骆天虹抓住纱布按在腹部的伤口上,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驾驶座的位置。
入眼是满满的白色头发跟一身白衣,然后视线模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夜总会里。
出去追逐的马仔喘着气跑了回来,冲着素素跟阿发摇头:“跑...跑了,没追到。”
“什么!”
阿发眼珠子一瞪,看着门口还在燃烧的连浩龙就要发飙,但是却被素素拦了下来。
素素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指向十点四十分。
“没时间了!”
素素摇了摇头,语速很快的说到:“老鹰到十一点就会让差人出现,先把自己人拉上车带走,走先!”
“走!”
阿发只能摆了摆手,示意马仔们散开。
就在此时。
公路上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刹车声。
四台冲锋车停在了夜总会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察从冲锋车上冲了下来,枪口对准一干人等。
“草!”
素素看着忽然冒头的警察,低吼道:“为什么!这班差老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心里“咯噔”一下又瞬间回过味来:“跑!”
马仔们纷纷抬枪还击,边打边退。
“哒哒哒!”
荷枪实弹的飞虎队一个个戴着头套,躲在盾牌后面毫无波澜的直接扣动扳机。
“哒哒哒...”
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这群飞虎队面前,马仔们瞬间被冲散,大批的人在扫射之下倒下。
“草你妈的!”
阿发捂着中枪的手臂,拉着素素躲在了夜总会大厅墙后,嘶吼道:
“我草你妈的老鹰,他出卖咱们!”
素素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没有说话。
她也回过味来了。
这批差老肯定是老鹰派过来的。
门口。
一批批的马仔持续倒下,飞虎队队形往前一压,堵在门口,队形整齐的往里压进。
“怎么办?!”
阿发擦了擦脸上溅射的鲜血跟冷汗:“投降吧!不然咱们都得死!”
素素表情木然的看着门口还在燃烧的连浩龙,没有说话。
“投降!”
阿发大吼一身,自墙后探出手来把枪丢了出来:“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仅剩的几个马仔见状,纷纷跟着缴械投降。
一分钟后。
一行六人从夜总会里被押解出来。
“辛苦了!”
立刻有人上来从飞虎队手里接过阿发等人分批往车上押解,装车后全部拉走。
后方。
负责此次行动的刘步奇督察坐在警车里,看着被分成几批分别送上车的忠信义一干人等,嘴角微挑。
他整理着衬衫衣领子,拿起手提电话来打了出去:“喂,事情已经办妥了。”
“连浩龙已经被烧死了,素素他们一帮人也全部抓住了。”
“好。”
“好的。”
刘步奇随即挂断电话,对着镜子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容,然后从车上下来,开始维持现场的次序。
公路上。
押解着忠信义众人的警车行驶在公路上。
行驶在中间的冲锋车上。
阿发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坐在座位上表情阴沉。
这时候。
坐在他身边的警员忽然掏出了手铐钥匙来,按住阿发的肩膀,钥匙插入手铐帮他把手铐打开。
“嗯?”
阿发不由为止一愣,没明白过来。
紧跟着。
另外一个警员忽然抬手,手中攥着的点三八正对着阿发的眉心。
点三八转轮转动。
“砰!”
硝烟中,阿发的眉心炸开一个血洞,眼珠子瞪的老大,身子笔挺的直接倒靠在了座位上,瞬间毙命。
见此一幕。
“我....”
车上另外两个忠信义的马仔表情慌张的摇着脑袋:“不要啊,我...”
“砰砰!”
再度两声枪响。
“嘎吱...”
刹车声响起。
车队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冲锋车车门打开,坐在里面的警员表情慌张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报告报告,车上的嫌犯涉嫌抢夺枪械袭击,自卫还击之下将其击毙!”
“收到!”
立刻有人做出指示:“原地等待调查,其他车辆继续前行。”
后方。
警车自冲锋车边路过,素素坐在轿车里,看着往外淌血的冲锋车以及倒在血泊中的阿发,嘴唇蠕动。
很快。
车子将素素押解到了警署。
两个警员一左一右的把素素从车上带了下来,然后朝着警署里走去。
警署门口。
两个正在修缮墙壁,拿着三角铲刀往墙壁上刮腻子灰的工人正在工作着。
两人扫了眼被警员夹着的素素,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素素被警员带到门口。
双方擦肩而过。
忽然。
其中一人勐然挥动手里的三角铲划向素素的脖颈,素素身子一抽,身子后仰直接倒了下去。
脖颈上。
一条狭长的伤口,正在往外“咕咕”的冒着鲜血,任凭警员帮忙捂着,鲜血依旧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两个工人举起双手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身体抽搐的素素。
于此同时。
阿芬所在的别墅。
阿芬坐在沙发上,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拿着勺子搅拌着奶粉,哄着怀里的儿子。
忽然。
落地推拉门门口。
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他戴着白手套,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加装着消音的手枪,自背后对准了阿芬。
“哇...”
怀里的儿子忽然哭了起来。
“乖,宝贝不哭。”
阿芬放下奶粉,双手抱着儿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乖乖,不哭不哭,爸爸很快回来。”
蓦然。
一转身。
她看到了门口站立的带着鸭舌帽、口罩的男子。
加装着消音器的狭长的枪管正对着自己。
“砰砰!”
别墅上空响起两声突兀的枪声,久久回荡不去,然后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
北区。
独栋别墅。
二楼的露天阳台。
“滋....”
老鹰眼睛微眯的吸着香烟,烟头燃烧发出烟草燃烧的声音,蓝青色的烟雾顺着指尖缭绕。
“呼...”
他闭眼长长的吸了一口香烟,而后再重重的吐出,细长的烟线在眼前蔓延,而后被风吹散:
“任何一只不受控制的狗,下场都只有一个。”
“夺帅?!”
“我点边个做帅,边个才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