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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好好歇歇吧,时候到了我会让萧瑜亲自送你回去的。”“明明来府里,是陪王爷说话的,结果变成了王爷陪我。”“无妨,你别忘了,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我头上的伤,起码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好,这十天半月,你可是要天天来王府的,陪我还不是有大把时间?”“王爷说的是。”
扶着她躺下,萧让这才离开房间关好门。
夜半,书房。
“王爷。”萧让正在看军报,萧瑜从外面进来,“把那丫头平安送回去了?”他也没抬头,问,“是,只是,王爷为何对杨小姐这么好?明明是她害王爷受伤,王爷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本王乐意行不行?萧瑜,你的话最近实属有点多了。”萧让抬抬眼皮看了后者一下,后者顿时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礼部尚书府。
祠堂。
杨冰蓝跪在蒲团上不停的打着哈欠,她困意蔓延全身,却是不敢睡。她刚回来,杨璐就命人直接送她来了祠堂,连面都不见她,还有她母亲,也不知去了哪里,府里也没人。她撅着嘴跪在蒲团上,看着一位位灵牌就觉得困,她从小见到大的这些人,没多过也没少过,根本不存在害怕这一说。
“小姐。”她的贴身侍女兰樱急匆匆过来,“怎么了?”她困意满满无精打采的说,“少爷今晚不回来了,您怕是要跪一晚了。”兰樱有些担心她,她从小跟着杨冰蓝,侍候她,自然不忍心看着她长跪一宿。“没事,多大点事,一晚就一晚,我早习惯了。你快去睡吧啊。”她催促兰樱离开,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兰樱要不陪着她一起跪,要不就哭哭啼啼的说着一些作用不大的话。
果然如她所料,兰樱一撩裙子扑通也跪了下来,“小姐不起,兰樱也陪着小姐跪一宿。”“兰樱,本小姐命令你走。”她还治不了她了是吧?兰樱还要再说什么,但是看到她冷冽的眼神,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转身,回头三步,最后离开祠堂。
“怎么突然觉得,定王府很好啊。唉,也不知道明天去了,会不会直接睡着?这不就丢人丢大发了吗?”她嘟嘟囔囔的说着,边说边捶着自己的大腿。
一夜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萧瑜亲自来府里接她,她才刚起身,就直接倒了下去,兰樱差点没扶稳她,“小姐,要不跟萧侍卫说一声,咱今天不去王府了吧?”“那怎么行?说好是对我的惩罚,更何况,是保住了我一条命的惩罚,我哪怕今天死了,也要死在去王府的路上的。”“可是……”兰樱边扶着她往外走边絮絮叨叨,她实在有点烦了“兰樱,你在府里给我好好呆着,昨晚的事,你若是再敢向哥哥说一句,你看我回来不打死你。”“知道了小姐。”送到门口,萧瑜上前行了一礼,杨冰蓝扶着萧瑜上了马车,马车由萧瑜亲自来赶,慢悠悠往定王府走去。
定王府。
“王爷。”萧瑜带着杨冰蓝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萧让正在换药。萧瑜见后,过去就要帮着萧让换药,萧让往后退了两下“萧瑜,你去校场看看,最近咱们带回来的将士有没有偷懒。”萧瑜还想可是,就被萧让一个眼神飞过去,吓的他赶紧逃命似的跑了出去,于是,换药这个任务,毫不犹豫的落在了杨冰蓝手上。
杨冰蓝轻车熟路的拿起药膏,在他的额头上擦拭着,很轻的擦拭。“杨小姐手法这么娴熟,是不是经常给自己换药?”“王爷这张嘴还真是,没错啊,谁让我经常跟杨天宝打架来着,没人给我换药,侍女手笨,可不得我自己来。”这话要是让兰樱听到了,恐怕就该哭闹了。“王爷,你别动啊。”不知为何,杨冰蓝跟萧让说着说着,他就老往后躲,杨冰蓝只能出声说道。“痒啊,不躲怎么办?”萧让也是无奈,他不想躲,可是本能让他躲。
杨冰蓝上前一步,轻轻柔柔的在他的伤口处吹了吹。萧让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你干嘛?”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赶紧躲开她的目光,“你不是痒吗?这样吹吹不就好了?”杨冰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杨冰蓝觉得好笑,她哭笑不得的说“王爷,我都给你上了这么一会药了,你现在告诉我男女有别是不是挺晚的?”萧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了,不就是一口气吹过来吗?他至于这么语无伦次吗?
“好了,是本王错了,你继续上药吧。”淡定下来,萧让对她说道,杨冰蓝重新拿起药“王爷,你是不是怕痒啊?”“我才没有。我连打仗都不怕还怕痒吗?”萧让嘴硬道,杨冰蓝斜斜一笑“是吗?”反正药上完了,也不用包扎了,杨冰蓝突然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去挠萧让的痒痒肉。
萧让一下子都快跳起来了,他的腰间肉就是他的痒痒肉,杨冰蓝也算是误打误撞吧。“王爷不是不怕痒吗?”杨冰蓝笑的花枝乱颤,萧让躲的唯恐不急。
两人居然就这样打闹了起来。
“哈哈,王爷,你不是不怕吗?别躲啊。”杨冰蓝追着萧让说,萧让虽然一脸惊恐,但是也是笑盈盈的“不躲?我才不傻呢。”突然一下,杨冰蓝碰到了一旁的凳子腿,眼看着就要摔倒,萧让赶紧大跨一步,搂住她的腰把她扶稳。但也正是如此,两人抱在了一起,距离非常近。
四目相对,双方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
“王爷,你……”萧瑜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赶紧转身道“王爷我一会再来吧。”说着,他就飞快的出去了,杨冰蓝和萧让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分开了。
“那个,药上好了,我去看看厨房給王爷炖的汤好了没。”说完,杨冰蓝也不等萧让多说一句,转身就跑了出去。萧瑜本来也没走,就站在窗户边,看着杨冰蓝快速跑走了,他悠闲的进了屋子里面。
“王爷。”萧让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去校场吗?你怎么还在府里乱晃?”萧让没好气的坐下说,“正是因为有事禀报,所以属下才返回来的,没想到王爷正在温香软玉在怀,是属下打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虽然萧瑜挺恭敬的,但是萧让可以看出来,他的话里有很多调笑的意味。“行了行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城主府派人来传消息了,悦阳长公主要回云启了,城主今日要设宴,请王爷带着杨小姐一同前去。”“战王和战王妃也去吗?”“是。因为明日,战王和王妃送走了悦阳长公主后,也会随即启程回梁州了。”萧让叹口气“好日子啊,总是过的非常快。行了,你去找那丫头吧,让她收拾一下,随我进府。”“是。”
城主府。
“长公主此番辛苦了,臣代众百姓敬长公主一杯。”萧定落端起一杯酒,悦阳长公主也回敬一杯。
“战王妃,本宫前几日送去的补品,可对你身子有所帮助?”她的目光落在了下首的战王身旁的赫连紫鸢身上,“回长公主,臣妾身子好多了,多谢长公主挂念。”“那就好,梁州虽然不像北境那么冷气,但是还是不比紫玉城,所以啊,一定要保重身子才是,这样,战王也可安心为我国效力不是?”“长公主言重了,臣定当为冀州守好国土。”萧北宸说,他的回答让悦阳长公主很是满意,终于把目光移开了。
“那位姑娘是?”悦阳看着坐在萧让旁边为他倒茶的女子,也就是杨冰蓝,很是奇怪。虽然她之前在来时的接风宴上见过了杨冰蓝,但是看着她是和一位俊俏的公子和一位大臣坐在一起的,今日为何,与萧让坐在了一起,还为他夹菜倒茶。萧定落顺着悦阳长公主的目光看过去,“回长公主,此人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因为不小心伤了二弟,为了惩罚她,所以让她侍候二弟作为惩罚。”“萧城主,你觉得,这两人配吗?”萧定落看着她的目光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啊,在这等着呢。
“这……”萧定落有些为难,倒不是因为觉得杨冰蓝配不配得上萧让,而是他担心,杨冰蓝成为政治牺牲品,或者说,他不希望萧让娶了自己不爱的人。他已经娶了两位和亲公主了,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弟弟走上这条路了,虽然对于萧北宸他有些愧疚,但是当他得知,萧北宸心里喜欢上了赫连紫鸢,他倒也好受些了,可如今,虽然不是和亲,但是,对于刚认识一个月的人,萧让真的会娶吗?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万般可能。
“萧城主?萧城主?”悦阳长公主看着萧定落对着杨冰蓝发愣,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神志。萧定落当然听到了她在叫他,真有一瞬,他不想理她的,但是身份不同,他是不能这样的。“长公主,臣觉得这件事,还是问问二弟吧。”“定王。”悦阳长公主叫着,萧让应声而起,他偷瞄了一眼萧定落,见他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就知道,上面这位,指不定乱点鸳鸯谱吧?因为在萧让的记忆里,悦阳长公主从来的时候,就一直挺关心他的婚事的。
“臣在。”“旁边这位姑娘是何人啊?”她故意问道,萧让碰了碰一旁跪坐着的杨冰蓝,杨冰蓝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臣女杨冰蓝,参见悦阳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距离上座不远的杨璐和杨天宝看着杨冰蓝被叫出来,心都要跳出来了,当然,父子俩想的应该是不同的。
“嗯,这孩子真懂礼貌。不知今年年芳几何?可有婚配?”“回长公主,臣女今年二十有二,还未婚配。”杨冰蓝确实也察觉出了不对,因为她看到一旁萧让的脸色和上座的萧定落的脸色她就知道,一会绝对有什么事发生。“那本宫赐你一桩婚事可好?”顿时,寂静的宴会反而有点死寂的意味了。
杨冰蓝其实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配不上定王的。从身份上来说,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官阶不高,职位一般,做了十多年也没有提拔,可想而知,不是什么聪明的,她的兄长,刑部侍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一阶,而她,什么都没有。从样貌上,她确实挺美的,但是真正天姿国色,她也是逊色不少的。从性格上,差了挺多,她的火爆脾气一旦上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你看萧让的伤养了快半个月才好就明白了。而才华方面,独当一面难说,只能说是普通吧。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定王身份尊贵,她普普通通的小姐,还是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比较好。这个想法,不只是杨冰蓝的想法,也是杨璐和杨天宝的想法。
正当她想拒绝,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让反而先她一步上前“如此再合适不过了,多谢长公主赐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定王嘴里说出来的。杨璐和杨天宝比杨冰蓝都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定王会提出这个要求。
萧定落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地附身的萧让,和萧北宸对视一眼依然是一脸不敢相信。以他们对萧让的了解,他什么时候这么干脆同意一门亲事了?想了半天,萧定落和萧北宸只能在心里总结出了唯一一个可能——萧让喜欢杨冰蓝。这一结论,确实让两个人有点震惊。
“还愣着干嘛?”萧让看着一旁的杨冰蓝愣在原地,碰了碰她。“臣女……多谢长公主赐婚。”她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如此了,她若是直接拒婚,谁都不会好看的。
定王府。
“王爷是不是给我一个解释?”回到定王府,杨冰蓝便围着萧让不依起来,“那你觉得,我能拒绝?如果我拒绝了,你有想过紫玉城以后的地位吗?坐在上座的,可是王城云启的悦阳长公主,地位可是比冀州王都高,敢拒她的赐婚,除非你我都不想让紫玉城好过了,还有,如今边境屡屡受犯,守疆将士还指望王城派人增援,你说这关头,你让我怎么得罪?”虽然萧让说的道理杨冰蓝再清楚不过,但是,以婚姻为代价,真的能行吗?
“那你什么时候走?”想通后,杨冰蓝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逃离苦海的感觉。“三弟明日便走,我后日离开,明日我会去尚书府送聘礼。你后日可以随我一起离开了。”杨冰蓝没有说话,她看着水杯里的水,看不出表情。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萧让看了看她,还是同意了,毕竟这一晚上发生的事,他自己都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更别说杨冰蓝了。
从定王府出来,夕阳西下。
她迎着余晖往尚书府走去,看着沿街小贩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吃饭,然后等待夜市的来临,她没有觉得饿或是累,相反,她倒是有种轻松的感觉。也不知为何。
来到护城河边,她蹲在河边看着河里时不时游过来的小鱼,伸手拨弄又受惊似的逃开,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礼部尚书府。
她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她直觉告诉她,一会,他的父亲和母亲会是什么样子在客厅等着她回来的。
果然,杨璐和夫人赵氏还有杨天宝正坐在客厅内等着她。她淡定的走过去,“父亲,母亲,兄长。”杨璐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而她的母亲,冷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至于杨天宝,则是少有的一脸担忧。
“你现在可是能耐了,我让你去定王府,是为了你自己犯下的错去赎罪,你倒好,进去勾引了定王爷,你可真是我的好闺女。”杨冰蓝淡淡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一次说完,我听着。”“你……”杨璐气的捂住胸口,他起身“闺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定王是什么身份,你哪里能配的上他?别说你了,咱们一家都高攀不起。父亲只想和夫人还有你,你兄长平安过完一生,不想去沾染朝堂那烟雾缭绕,你怎么就能……唉,让我更没想到的,是这门亲事,连城主都无法拒绝。”杨冰蓝看着冷淡的母亲,不想去理她,“父亲,不论从大义还是小事,我们都无法拒绝,您要知道,那位身份,比定王,比城主甚至整个冀州都要尊贵,如果我们拒绝,咱们杨家,才算是真正完了啊。”“我又岂会不知?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冷淡,就是为了你可以不受朝廷重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呢?现在真的无法挽回了。”“父亲,那就别挽回了。我已经跟定王说好了,后日他离开紫玉城,我随他一起走。”说完,杨冰蓝转身,离开了。
“父亲。”杨天宝看着捂着胸口坐在位置上的杨璐,“送你母亲回去吧。她还吃药了。”啪嗒,一只瓷杯碎裂在地,赵氏起身,有点狰狞道“我没病,吃什么药?我看夫君才是有病的那个吧。”杨璐没有看她,径直走了“别忘了,亲眼看着你母亲喝完。”
“母亲。”赵氏看了一眼杨天宝,“你也认为我有病?”“能跟自己的小叔乱伦,没病也会变得有病吧?”杨天宝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开了,赵氏站在原地,手里的锦帕都要捏碎了一样。
“母亲来了就进来吧。”杨冰蓝放下手里的簪子示意兰樱出去,赵氏进来,兰樱出去把门带上了。
“冰蓝。”“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父亲说了,我都有可能不是他的,你这样叫了,我哥和父亲会为难的。”杨冰蓝看了她一眼“药吃了吗?”“你也认为我有病?”“没有,只是每次看你背着所有人倒了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躲过去的,不过都不重要了。”杨冰蓝边收拾些衣服边说,赵氏慢慢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雾气。
“你……真的喜欢萧让吗?”“这么久没出门,你是忘了他的封号?叫他定王,萧让不是我们能叫的。”“闺女,别去了,留在家里,给母亲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杨冰蓝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母亲,那您和二伯缠绵的时候,可有想过,哥哥叫你母亲的理由?”“别一口一个哥哥,哥哥,他不是你哥,你也不是他妹妹,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我没有生过他。”赵氏的脸终于变色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是我哥,至于是不是你的,不重要。”杨冰蓝还是平淡如水的说,“闺女,如果我死了,你会恨那父子俩吗?”“父亲说的对,你真是病了,回去乖乖喝药吧。”杨冰蓝抬头,认真的说,赵氏慢慢笑出来,越笑越狂,最后,她狂笑着跑了出去。
杨璐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心疼了?”杨冰蓝看了一眼赵氏离去的背影,又看着杨璐有些心疼的眼神说,“你不该这样。”“哼,这句话,我应该送给你吧?这应该是我们兄妹对你说的。”杨冰蓝把包裹打包好,放在了床头,只有几件衣服和几样首饰胭脂。“就带这么多?”“不然呢?你是觉得定王养不起我?”“不是。”“母亲确实有病,你要多监督她吃药。”杨冰蓝有些阴冷的看着杨璐,“我知道了。”“我走后,你留给她一点体面,算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杨冰蓝说,“冰蓝,叫她一声母亲吧。”“等她什么时候认我哥了,我自会叫她。不过我就奇怪了,明明她是你的妻子,而我哥是第一胎,怎么样都是你的,怎么反而我变成那个可以是你的孩子的人了?是不是只有一种可能,她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怀了我哥,那个让她失身的,是二伯吧。”“放肆。”杨璐一拍桌子起身。
“冷静点吧,把别人招来总是不好的。再说了,二伯都死了十几年了,该安生下来了。”杨冰蓝斜靠在床头,“你去了定州,也安生点吧。”“不用你管,我要睡了,你自便。”说完,她闭上了眼睛。杨璐气呼呼的离开了。
第二日,杨冰蓝还在屋里用膳,她从来不和杨璐他们用膳,因为她用膳的时候,杨璐和杨天宝还在上朝,所以就不能一起。
“小姐,大人和公子回来了,还有定王爷也来了。”“荷露,你把这收拾一下,我现在过去。”“是。”她一共有两个侍女,一个是兰樱,一个就是荷露,都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
前厅。
萧让坐在主座上品茶,下首左边坐着杨璐和赵氏,右边坐着杨天宝。
“王爷。”杨冰蓝进来,先是行了一礼,“来了?坐吧。”萧让示意杨冰蓝坐下,杨冰蓝挨着杨天宝坐下,“本王今日来,是来送聘礼的。萧瑜。”萧瑜在外面一招手,就看到有很多人抬着大箱小箱的进来,然后院里全都是箱子。不一会就摆满了。
“尚书大人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萧让把聘礼单递给杨璐,杨璐接过,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递给了身旁的赵氏,在外人面前,他的戏还是要做足的。赵氏淡淡看了一眼,还给杨璐。“多谢王爷。”“客气了,冰蓝嫁过来,是本王的王妃,是正妻,所以,这份单子,还请二位仔细看看。”萧让又把单子扔了回去,杨璐却因为这句话而浑身一颤。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又怎么不懂?
杨璐不敢再粗略扫过去一眼,而是真正认真看起来。他仔细看过才终于变了副表情。这个单子上,为什么有很多东西他都没听过?
好似看穿了他的心理,杨璐边看,萧让边品着茶边说“哎呀,就说嘛,悦阳长公主太客气了,你说这种做聘礼的单子,交给兄长不就好了?还非要自己做,真的是。听说啊,有些东西,还是来自于高阳王后母族特有,经过了王后批准的。太客气了。”高阳王后就是冀州王的正妻,冀州的王后。高阳王后母族,便是西州王室。
杨璐突然觉得这份聘礼单太过烫手了,他越看越不自觉的咽口水。终于,他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了所有,他扑通跪下“臣何德何能,能让高阳王后如此看重?老臣多谢王上,多谢高阳王后,多谢城主,多谢定王。”他一跪,赵氏,杨天宝和杨冰蓝都跪了下来。“不必了,尚书大人起身吧。高阳王后是我的姨母,自小就疼爱我,如果有机会,本王会带着冰蓝去见见她的。”“小女何德何能能去见高阳王后。”“怎么不能?尚书大人,冰蓝嫁给了我,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定王妃,别说高阳王后,就是去见德懿太后,都是够格的。”德懿太后,那可是冀州王的亲生母亲,这个地位……杨璐顿时觉得,今日不宜多说一句话。
说了几句后,萧让就带着杨冰蓝走了,留下一脸无奈和劫后余生似的的杨璐一家。
马车上。
“今日多谢王爷。”杨冰蓝看着他说,“你放心,只要你的心没有像你父亲和母亲那样扭曲,我还是会对你好的。”杨冰蓝拍了他肩膀一下,“哎呀,好容易把你从尚书府带出来,你就别不乐意了。”“其实,他们也是为了我好。”“为你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王爷,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你是不是找人调查我?”杨冰蓝的眼神逐渐变了,“不是,你家的事,虽然很快封锁了消息,但是,总会有人说的,这件事,兄长也知道。”
杨冰蓝沉默。
“行了,跟我去了定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要和你去定州。”杨冰蓝扭过身子,“你都要是我的妻子了,不去定州,留在紫玉城想喜欢上别的小白脸啊?”“你……”杨冰蓝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嘴上功夫,有朝一日会输给别人,她也算明白了一句话,人外有人。
扭过头,她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不是回王府的路。”“我可没说我要回定王府。”“你要带我去哪?”“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去一个你应该会喜欢的地方。”说完,萧让也不理她了,斜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杨冰蓝感觉他们走了好久,她有一度认为,他们已经在往定州走了。
马车停下,“王爷,杨小姐,到了。”萧瑜的声音传进来,萧让睁开眼,撩起窗帘下去,然后看着杨冰蓝也出来了,他伸手把她牵了下来。
映入杨冰蓝眼帘里的,是漫山遍野的野花,虽然很多,但是颜色撞到一起,都不会显得突兀或者不合适。杨冰蓝都看呆了。
“我就说你喜欢吧?”看着杨冰蓝露出的笑容,萧让心里松了一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都不知道,紫玉城还有这样的地方。”“这里可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其实我们现在,在一个万丈高的悬崖下面,而悬崖上面,是紫玉城的郊外。”杨冰蓝在花海中奔跑着,“王爷快来玩。”
萧让和杨冰蓝一前一后在花海里跑着,你追我跑的游戏真是什么时候都适用。
看着杨冰蓝的笑容,萧让觉得,这一刻,他好像真的对这个丫头有点动心了。
“王爷,这里可真美。要不是在悬崖底下。”杨冰蓝坐在马车边说,“是啊,无意中发现的,是我和萧瑜回来的时候,本想抄小道回来,没想到发现了这个地方。”“王爷还有抄小道的一天?你不是最喜欢走人多的地方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人多的地方?”萧让抓住了关键字,杨冰蓝这才发觉这话多了很多暧昧意思,她赶紧扭过头“没有,我就从王爷的性格来看出来的。”萧让有心逗逗她“真的?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要知道我喜好的意思?”他越说,杨冰蓝的脸就越红了,她干脆直接起身,“王爷讨厌。”说着就上了马车。
萧让笑了笑,起身上了马车,“萧瑜,回去吧。”“是。”
定王府。
“明日我会去府里直接接你走。”“嗯,知道了。”“婚书可有看到?”送聘礼的时候,婚书就在聘礼单后面,杨冰蓝还没来得及看,“王爷,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不是早上才送来的聘礼单吗?”杨冰蓝无奈的说,“也是啊,你看我,都晕了。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不合适的,你就告诉我。”“好,那我先走了。”杨冰蓝说完,就下了马车回了府里。
“王爷,我们回府吗?”“去城主府。”“是。”
马车调转马头,离开了尚书府。
城主府。
“怎么?聘礼可有不合适?”萧定落正在后院喂鱼,见他过来还以为聘礼有什么差错。“不是,兄长,你说她真的愿意跟我走吗?”“你觉得呢?你不是阅女无数吗?看不出来?”萧定落扔进去一把鱼食,“她……与其他女子不同,根本看不透。”“这是真喜欢了?”萧定落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说,“你别说,还真有点。”萧让坐在一边的木桥上说,“你呀,谁知道你真的假的,不过如果是真的,你好好对她。我总觉得,这个丫头,以后会是你强大的后盾,当然了,也会是你最大的软肋。”“是啊,我都能想象到,部落的人要是知道我带回去了一个女子,肯定会抓住她不放的。”“知道就好,我提醒你,不要太爱的过头,不要忘了,你去定州的初衷。如果定州败了,那么云启,就会成为一块群狼争先恐后的羊肉。”萧定落说,“不能爱的太过吗?”萧让这话,像是问萧定落,也像是问他自己。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后面的路,至于援军,我会再向上面请求的。”“是。”
离开的日子还是来了,萧让一大早便来到了尚书府接杨冰蓝。
“你来了。”杨冰蓝独自带着兰樱出来,“你看什么呢?”萧让四处打量了一番,“杨尚书,杨夫人和杨侍郎怎么都没来送你?还有,你的那个荷露呢?怎么也没来?”“他们不用来送我,也不会来,我哥今日出去查案了,来不及,荷露我留家里看着我的一亩三分田了。”萧让看了看她,“行吧,我们走吧。”说完,他伸手牵上杨冰蓝把她扶上马车,萧瑜和兰樱共乘一骑,一队人马正式出城了。
三个月后,定州军营。
军营门口已经等了一群人,秦凇踱步在原地,看着他走来走去,旁边的一个将军说“军师,你别走了,头都晕了。”“你说这……”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一辆马车匀速过来了。
马车停稳,萧让从马车上下来,杨冰蓝随后也探出身子,萧让伸手接她下来。“冷吗?”萧让问,杨冰蓝拉了拉身上的毛绒披风,摇摇头,“来。”萧让把她揽进怀里,“你干嘛?”杨冰蓝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萧让一顿,“王爷……这位是……”秦凇看出了什么,赶紧上前。
“这位是本王的未婚妻,杨冰蓝,以后随着本王留在定州,两个月后,进行大婚。”萧让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但是还是不自觉的退了一下,跟杨冰蓝保持了一些距离。杨冰蓝跟兰樱站在萧瑜身后没有说话,不是她们害羞,而是这里实在太冷了,比紫玉城的冬天还要冷。
“属下参见王妃。”秦凇赶紧带着身后的人跪下,杨冰蓝一时有些尴尬,“行了都起来吧,王妃累了,本王先带她去休息了。”萧让直接走过来,拉起杨冰蓝的手就往营帐走,兰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就被定王带走了。
营帐。
萧让坐在椅子上,杨冰蓝坐在床上相顾无言。
“你……”萧让开口,却只说出了一个字,杨冰蓝看看他“对不起,我刚刚是有些认生,应该跟你的战士们打个招呼的。”萧让抬起头,“没事,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肚量没有那么小。”“王爷,我……我们都要住在营帐吗?”杨冰蓝问,“是,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可是如果住房子的话,就是要去索腊集市那边,估计这边的房子你也是不喜欢的。”杨冰蓝觉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摆摆手急忙说“不是,我没有嫌弃营帐不好,而是我觉得,我和兰樱是女子,会不会在军营里有很多不方便的?”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没事,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住这个营帐,兰樱住在萧瑜旁边的营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来告诉我或者去找萧瑜和秦凇,他们会帮你们的。”萧让说,杨冰蓝这才放心,但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的。
杨家,除了哥哥她哪一个人都恨,本来以为终于离开了紫玉城,她可以过安稳日子,可是突然一纸婚书,她又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跟一群陌生的人在一起,她离开紫玉城是解脱,可来到定州呢?是火坑还是家?她不确定。再看看面前这个原本她就不该想的人,皇亲国戚,皇子,定王,战神,不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是她杨冰蓝该躲的,可就是因为一纸婚约,他成了他的未婚妻,还是正妻,她觉得,她仿若在一个幻境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她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一直对她好,她也确实就跟他认识了半年而已。
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冰蓝,冰蓝。”萧让换了一身紫色锦衣,看她一直盯着地面出神,他唤她,杨冰蓝赶紧回神,看他已经是另一件衣服了,赶紧喊了一嗓子“啊,萧让!你换衣服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出去,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地面,应该什么都没看到,而且。”萧让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是本王的王妃,就算看着本王换衣服,也是合理的。”萧让邪魅一笑,纵使杨冰蓝性格再火爆,看到那一笑也不免得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推开他“你……你那边去。”萧让收回手“你好好休息吧,我去主帐了,我让萧瑜带着兰樱过来照顾你。”说完,萧让就出去了。
果然不一会,兰樱就进来了。
“小姐。”“兰樱,刚刚萧让说了一个什么集市,我们去逛逛吧?”杨冰蓝转眼就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小姐,我们是在定州,不是紫玉城。而且,兰樱也不知道什么集市啊。”兰樱有些为难,刚刚萧让才交代过她不能让杨冰蓝随便离开军营,她这要是让她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这条命就直接给萧让了。
杨冰蓝顿时泄气,“这一路过来也有不少好看的风景,这总能去了吧?”兰樱头疼,如果杨冰蓝不是她主子,她真想一个手刀把眼前人劈晕。“小姐,你好好的等着王爷回来吧,要不你先睡会?”兰樱试图哄她入睡,这个小姐,刚在门口还怕的要命,现在才待了多久就适应了,这就要四处乱跑了。
杨冰蓝无语,她不想睡觉!但是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以解闷的游戏!她一下冲出营帐,兰樱深深一口气,赶紧跟过去。
主帐。
“看来悦阳长公主还是不信任紫玉城啊,还好你没拒绝这门婚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秦凇听完萧让的讲述,长长舒口气,“是啊,云启是什么地方,冀州王城,我可不敢随意忤逆,更何况,王兄可也是咽下了这口气呢。”“那你觉得,这个牺牲品怎么样?”秦凇玩着手中折扇问,萧让抬眼看着他“她不是牺牲品,你若以后再如此叫她,我就让你永远都不能说一句话。”看着萧让眼里的冷气,秦凇身心一凛。
“你……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对她……”“军师,做好你该做的管好你该管的,其他的,本王自有定夺。”不想听秦凇说那些跟萧定落说过一样的话,他放下一句话后,出了营帐。
秦凇看着他离开,叹口气。
来到营帐,他没有看到那主仆俩,他的心瞬间提起,赶紧四处张望,在练武台上,看到了那抹蓝色身影。他赶紧跑过去。
“王爷。”兰樱行礼,“这是……”看到杨冰蓝身边围了一堆将士,萧让有些迷惑。“小姐一会要与王舒将军比武,这些将士们是为了打赌,看谁会赢。如果王舒将军赢了,那么将士们就要同意他新定的训练计划,如果小姐赢了,那么小姐就会亲自下厨给每位将士都做一碗牛肉汤饭。”牛肉汤饭是紫玉城的招牌菜,提起紫玉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全是每个紫玉城的人一道难以忘怀的家乡饭,它虽然跟草原上的羊肉汤饭差不多,但是少了腥味,多了香味。
正说着,那边王舒和杨冰蓝已经提剑上了比武台。
杨冰蓝一身蓝色锦衣,当然了,这身衣服是萧让的。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四五件衣服,都是襦裙之类的女装,既然比武,女装自然不方便,所以她趁着萧让去主帐,从他衣柜里偷偷拿了一件锦衣套上,虽然大了很多,但是腰带系紧一点也勉强能穿。
杨冰蓝右手拿剑,脸上是严阵以待,“王妃,得罪了。”王舒一身金色战袍,抱拳道,他虽是武将,但也明白道理,所以一会出手,他绝不会使出全力,否则伤到王妃,他这个将军也算是做到头了,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他的军旅生涯才刚开始,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萧让本来想去阻止,可是突然想到,这丫头也会些拳脚功夫,倒不如看看如何?所以他和兰樱站在一旁,选择观战。
王舒一个长枪刺过去,打开了这比武的帷幕。杨冰蓝侧身躲过,剑锋与长枪枪身格挡在一起,她转了个身避开枪锋,王舒自然知道她不会很深的武功,所以步步紧逼,杨冰蓝自然也不是就会躲,偶尔在躲避的同时,也会用剑鞘去攻击王舒。
俗话说得好,长兵器有好处也有坏处,短兵器也是如此。所以半盏茶后,杨冰蓝落了下风。她不会武功,只会拳脚功夫,也就是杨天宝让她,不然她连她哥都打不过,更别说王舒这个久经沙场武功卓绝的将军了,王舒大手一挥,长枪还是打掉了剑,看着剑头朝着杨冰蓝刺过来,她赶紧往后退。
萧让一个箭步越上去,他的兵他知道,王舒这个人有个毛病,别人跟他比武,刚开始还好,比着比着就忘了是在比武,就要分出高下来了,出招也都狠辣了。他赶紧护住杨冰蓝在怀里,右脚发力站住,右手直接接住了矛头。
王舒赶紧收手,知道自己又忘形了,“王舒,你还想伤了本王的王妃吗?她要是出了事,你就给本王滚回紫玉城去。”萧让看着王舒阴冷的说,“属下有罪,请王爷恕罪啊。”地下的人也是跪了一片,很显然,这个赌局是王舒赢了,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可奈何,就像萧让说的,如果真的伤了王妃,王舒走了,他们也别想好过。
“哎呀好了好了,你看你,我好不容易跟战士们熟悉了,你这样我以后岂不是要没朋友陪我了?你别吓唬他们了啊。”杨冰蓝知道形势不对了,赶紧拉起萧让的手温言道,萧让看了看跪了一片的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最后叹口气“行了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于是,所有人都如获大赦般跑了个干净。
随着气鼓鼓的萧让回了营帐,杨冰蓝先吩咐兰樱去厨房了。她走进去,看到萧让脸色有些不好的坐在床边。“我是不是惹祸了?”萧让抬头,“为什么要去和战士们打赌比武?你知不知道王舒是谁?”“我知道,王舒可是紫玉城赫赫有名的将军,王家可为此不少到处炫耀呢。都说王将军一表人才,武功卓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着说着,杨冰蓝竟然花痴起来,看着她一脸如痴如醉的笑容,萧让吃起了醋。他发誓,从明天开始,他要对王舒进行特殊训练。
“我知道你是想尽快适应这里,想跟战士们搞好关系,可是这办法很多,不是只有比武一条路。”“军营里除了比武还有什么更能说服人心你告诉我?就连战王妃随着战王去了军营,也是射了一只金雕才收获了人心,那我呢?我可啥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些小打小闹,不过这也够了,你自然没那么多时间陪我,那我多交几个朋友不也是不会在军营里无聊嘛。”杨冰蓝一屁股坐到床上说。
“你还有理了。”萧让败了,嘴这方面,他好像就没说过杨冰蓝。“既如此,你开心就好了。今晚的接风宴别迟到。”“嗯,知道了。萧让,我困了。”萧让还不是很理解,杨冰蓝起身过来拉他“我认床的,虽然路上这三个月有兰樱陪我,但是她现在也需要休息,既然你没事,那就陪我睡会。”“啊?”萧让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杨冰蓝把鞋子踢到一边,躺到床上,然后把他的右手枕在头下,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萧让看着她的睡颜,不禁动情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奈何床上人睡得太熟,没有察觉。“丫头,你可要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啊。若是余生没了你陪着,那我宁愿马革裹尸。”
夜晚。
北方的晚上比白天更要寒冷,兰樱和杨冰蓝本来就是女子,这一下,刚出来差点把她们吹回营帐,但是今晚是将士们为他们准备的接风宴,如果她不出席,便是打了定王府的脸。
将士们自然是不怕这昼夜温差的天气,喝点酒喊几嗓子也就暖和了。
萧让正在和一群人喝酒,秦凇眼尖,看到她来,跟身边人说了一句先喝着后过来了。“王妃。”“军师不必多礼。”“王妃,夜里凉,可要多穿些入睡,否则生病了怕是王爷可要心疼坏了。”秦凇本来是对杨冰蓝没什么好感。因为他知道萧让喜欢杨冰蓝,他怕有心人借此大做文章对萧让不利,但是今天下午的比武,让他重新看了一遍这个新来的王妃,他觉得,这个女子,若是真的和王爷两情相悦,那后面便是萧让最强大的后盾,也是他最大的软肋。可是,人都来了,他还能轰回去不成?不过这个王妃,倒还真有点本事。想到这些,秦凇完全放弃了对她的成见,真心把她看做了好兄弟的妻子。
“哈哈,是,多谢军师了。以后若是碰到好的女子,我一定会想着介绍给军师。”杨冰蓝说,秦凇苦笑“是,那就期待王妃了。”这边,萧让也来了。
“各位将士们,大家辛苦了。离开军营这三个月,确实很想你们,紫玉城又变了样,可能跟很多人印象里的不同了,但是,就算紫玉城不同了,各位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挂念。大家放心,等到边境彻底稳定后,我便会向城主请命,执行轮换,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好,好。”“来,为了我们的家,干一个。”萧让拿起酒碗,抬抬手后,一口喝下。
众将士也是如此。
杨冰蓝给兰樱使了个眼色,兰樱退了出去。
不一会,所有桌上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碗牛肉汤饭。包括萧让。杨冰蓝往前走了一步“今天下午我与王舒将军的比武输了,本来是惩罚,但是,这确实是我想把这份汤饭端给大家的借口而已。我杨冰蓝初来乍到,不知道怎么跟大家交流,所以也只能想到用此办法来让大家尝到家乡的味道。这个牛肉汤饭,是我每一份都亲手做的,不如你们家人做的好吃,可是熟了。以后,我会和王爷一起驻守这里,跟大家一起,完成我们保家卫国的使命和担当。这碗牛肉汤饭是我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是。”杨冰蓝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知道,这是她该做的。
底下无人回应,但是每个人都在擦眼泪。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紫玉城了。猛然看到家乡菜,都没忍住,就连王舒,都偷偷抹了一把泪。
“来,我们要谢谢王妃,大老爷们都哭什么。”最后还是秦凇出声了,他拿起面前的牛肉汤饭说,将士们也都拿起来“敬王妃,多谢王妃。”
那一夜,杨冰蓝亲眼看着将士们吃干净了她做的牛肉汤饭,也明白了,驻军将士的不易,尤其是在边境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