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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和叶瑜就这么一路打闹着回了朝阳殿,等她回了宫中,却发现母妃华妃端坐在主位上,本就不虞的脸色在看到她们嬉笑后更加不善。还是碧月先敛了声,叶瑜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才发现母妃坐在后面。叶瑜当即收起神色,端端正正地给母妃请安,对于母妃,叶瑜总是存着矛盾的心理,对她是又爱又惧。叶瑜也不太明白为何母妃对她总是过分严厉冷酷,孙嬷嬷说母妃严厉是为能够更好地教导她,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自然事事都得做到最好。严厉是为让她更好地独立起来,所以很多时候叶瑜遇到麻烦事华妃并不会出手帮助。
在叶瑜的印象里,她的母妃总是板着一副面孔在高处看着她,眼里无波,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触动她。只是会在她出了差错时撇着一双好看的秀眉。她的母妃有着世上最好看的秀眉,一双远山眉,轻轻一瞥,所有愁绪哀怨都含在里面,而她一双剑眉,将整个脸都提了几分英气。叶瑜的思绪又开始飘远。
华妃就坐在主坐上看着她,直到孙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她的母妃就如记忆中那样坐在那里,就连神情都无几分变动,口中吐出的话也是十分训诫意味:“你是公主就该得有公主的样子,一天疯疯癫癫和下人打打闹闹,又有什么大体。”
叶瑜本想反驳,但是看着孙嬷嬷在母妃旁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才按捺住了,闷闷地开口:“是,孩儿记住了。”
华妃看着她这个样子,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最近的学习如何,功课又做得如何。”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是语气里是并不关切的样子,一双眸子看着她也是毫无波动。叶瑜很想告诉她一切都是极好的,今天老师还夸奖了她,但是看着母妃这个样子,又想到以往说完这种话以后,母妃并无其他话语嘱托只是一个淡淡的善字。今天叶瑜忽然起了逆反心理,就低着头开口:“虽然老师教的极好,但是孩儿还是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说完了就抬起了头看着母妃,眼中含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热切与希望。但是她抬起头才发现母妃说完话以后就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她好像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关注叶瑜说了什么。许是叶瑜的眼神太过热切,华妃终于回过神来,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善字。听到这个字,叶瑜低下了头,眼神也暗淡了下去,华妃并没有注意到一切。
说完这些,华妃就带着奴仆离开了,叶瑜跪坐在地上,回过头怔怔地看着母妃就那么逆着光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孙嬷嬷过来拉起了她,一边拉又一边说着:“公主啊,可能华妃娘娘没听清,你不要往心里去啊,功课这些老奴也不懂,要不找个夫子来宫中。”说完这些,看着叶瑜的样子又是一声长叹。
叶瑜被拉了起来,还是神色怔怔的,最后看着孙嬷嬷担忧的样子,呐呐的开口说了一句没事。说完就独自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