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富可流油or倾家荡产

黑洞洞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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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诺,你快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今天一起都带了。”凌云合上了行李箱问。

    江诺想该带的衣服都带了,该拿的专业书也都拿了,其他的东西带上也没什么用,“应该没有了。”

    “那咱们走吧,你爸手续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凌云和江诺把行李推出宿舍。

    “江诺,一定要好起来,我在这等你回来!”夏天叫住江诺,这句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到底说了多少遍。

    江诺转身抱住夏天,“会回来的。”她没再说话,夏天也没有。

    成年人的分离只为下一次更好的重聚。

    “我来推行李,你歇着吧。”夏天把江诺手里的行李接过。江诺无奈地笑,“还是算了吧,我伤的是脑子,不是手。我有手有脚的。”她刚想接过行李,熟悉的手机rap铃声响起,她和夏天各自愣了一下。

    江诺很快接起电话,“黄老师。”

    黄河有些意外江诺对他的称呼,平常她都是‘boss’‘老板’地叫他。在他的印象里,江诺一直是一个外向幽默、学术天赋很高且努力的人。他很欣赏这样的学生,江诺也经常不正经地在组里开各种没大没小的玩笑,但他实在想不到她其实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难得被江诺正儿八经地叫‘老师’,他还颇有些不习惯。

    “你这一休学,我手下劳动力又少了,我又得加多少班啊,我这一把年纪的,太不容易了。你要好好养病啊江诺,组里的师兄师姐都在等你回来。”

    “放心吧,我会努力点,早些回来的。”江诺笑着回答。虽然她已经忘了导师的样子,忘记了所有人的样子,但从只言片语中她都能感受到关怀和善意。江诺是很幸运的。

    “这期间就好好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别像之前那样拼命三郎,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就这样吧,我会随时来抽查你的情况。”

    “行,随时欢迎!黄老师拜拜。”

    江诺话音刚落,黄河已经挂了电话。收好手机后,夏天手里的行李箱她是拿不回来了,她只好作罢。“妈,爸怎么和黄老师说的?”

    “你爸托帝都医院那边的熟人帮你开了个证明。放心,不是你担心的问题。”

    江诺有些疑问,“一般的病应该休不了一年的学,爸开的是什么证明?”

    凌云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抑郁症。”

    江诺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点了点头,也就这个理由比较说得过去。怪不得刚才黄老师让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学松帮江诺办好手续就来宿舍楼下接她们,“已经办好手续了,我们走吧。”

    “好。”凌云说。

    江诺接过夏天手里的行李,微笑着,“就送到这吧,你快去上课。”

    严格地说,这是她们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分开。从穿开裆裤、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再到研究生,这是第一次。夏天实在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你一定要记起来!还有这个……你没拿,我帮你拿上了。”

    江诺接过夏天递来的《时间简史》,“这不是专业书吧?”

    “不是,但你看了不下十遍,是你最喜欢的书之一。上次你去白旻言的粉丝见面会还带了这本书,他的签名也在上面。”夏天边说着,边翻开了扉页。

    上午十点的天空正暖,太阳在朵朵云之间穿梭,忽明忽暗。

    此时阳光穿透薄薄云层直射扉页上的签名,刺眼眩目,“白……旻言”,江诺喃喃。

    “带上吧。”江诺把书装进书包。白旻言,对她来说真的很不一样吧?或许有利于她恢复记忆吧?

    夏天抹去眼泪,哭笑着对江诺说:“再见!”

    “嗯,再见!”江诺湿了眼眶。

    四月初的天,阳光正好。

    景城苑某别墅地下室。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白旻言和莫海就把原本放杂物的地下室改造成了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两台大型计算机,一整面墙的白板,两台办公桌,办公中上摆满了粒子模型……

    “老白,我刚才去商场买了一台打印机,还有这么一大箱A4纸,够我们用好久了。”莫海刚进门就给地下室里的白旻言打了个电话,“对了,还有很久的囤粮,嘿嘿。”

    “知道了”,白旻言挂了电话上楼,就见门口两箱A4只和两箱泡面。

    “今天中午就吃泡面?”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莫海。

    莫海抱着打印机下了实验室,颇为得意的声音传了上来,“对啊!我真是太机智了!以前在研究所有食堂,现在有泡面……”

    白旻言一言难尽地把方便面箱抬去厨房,又把A4纸往楼下搬。

    “我们加紧点出论文吧,我不想吃泡面吃吐。”白旻言把东西重重地仍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啊?”莫海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对了,你确定投我们五年前的论文真的可以吗?这个世界目前的研究进度真的和我们五年前的进度一样吗?”

    “应该没错。我昨天又搜了几篇我之前发的文章,都可以检索到了,时间点也是一样的,只是作者变了。”白旻言揉了揉眉心。

    莫海打开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搜索了几篇论文。

    “我的也是,我博士的毕业论文也有,论文名都一模一样,连摘要和结论都一样!作者叫李军?致谢还带求婚操作?!”莫海抬头看对桌的白旻言,瞪大了眼睛,“老白,为什么我有一种自己孩子被偷了的感觉?”

    “那也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劳动成果”,白旻言叹气。

    “那我们如果抢先发论文……”莫海有些纠结。

    “莫海,在科研界不就是这样吗?大家只会记住第一个发表成果的人,也只有这样,科学才有被推进的动力。况且论文的发表从来都是为了推动科学的发展。这么多年我们不都是很清楚了吗?就像第一次引力波被探测到一样,LIGO组只是恰好发现并且抢先处理数据公布出来,其他几个实验室只是缺少了像他们一样的运气,不代表他们没有条件发现。五年前的所有成果是我们自己的劳动所得,你不需要有那样的顾虑。我们提前发表只是让加快了整个领域研究步伐。”白旻言对莫海说。

    “这么一说,还真么什么好顾虑的了。”莫海释然。

    然而白旻言眼神里充满了另一种担忧,“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莫海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我们这样做会不会破坏本来的秩序?”

    白旻言点头。

    “害!”莫海笑他,“你就是什么都要严谨,什么都要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人生本来就充满各种可能性,未来的事没发生前你永远都不能下定论,所以不存在破坏秩序。既然自然界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那自我们到来,我们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秩序的要素。混沌的世界,无论我们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无法预知未来的走向。所以,就追寻我们的本心吧。”

    所以,两个世界未来对应的时间点会发生什么事情,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无法被他们预知了,因为他们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原本的秩序。

    白旻言突然想起不确定性原理,二者的思想不谋而合。

    那么他之前所担心的五年后的强子对撞爆炸,似乎是在杞人忧天。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旻言豁然想通,他轻笑,完美的年轻面庞上烙下的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稳重气质。他开着玩笑,“老莫,小看你了啊。”

    莫海递了他一个眼刀。

    “对了。除了论文这件事,你还有一些娱乐圈的事需要出面。”

    白旻言挑眉,“不是都推了吗?”

    “你是以为你富得流油吗?推一个代言也还行,多推几个代言,违约金够你赔得倾家荡产啊!”莫海从板凳起身,拉着白旻言上楼,“忙了一上午饿死我了,煮面吃。”

    “你煮”,白旻言微笑说。

    “我?”莫海指了指自己,“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莫经纪人。”白旻言拍了拍莫海肩膀,带上墨镜,朝露天泳池走去,躺下晒太阳。

    莫海:“……”

    “下月有个时装周邀请了你,你去不?”

    “不去!”

    “在F国,确定不去?”

    白旻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去!”

    莫海:“……”

    莫海煮了一锅方便面,没有任何点缀,包括鸡蛋和火腿肠。

    两人解决完一整锅面后,面露死色。

    白旻言难得动了想学做菜的心思。毕竟每顿吃泡面真的……不想去想。

    “老白,咱们晚上出去吃吧,就今晚。”毕竟要闭关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希望能有一顿大餐作为胃的慰藉。

    白旻言非常赞同地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某app,“吃什么?”

    “西餐!要高档的那种!”莫海说。

    白旻言一脸嫌弃,“瞧你那出息,研究所食堂亏待你了?”

    “不,是这锅面!”莫海指了指锅里的残羹剩面。

    “你买的,你煮的,你去洗。”白旻言再一次冷漠地起身走出开放式厨房,上楼回了房间。

    莫海被怼得无言以对,把桌上的餐具扔进了洗碗机,然后朝楼上喊:“晚饭你请!”

    没一会儿,莫海的手机消息提示响了,来自白旻言:“没问题。记得按时交房租。”

    “……”,交友不慎啊!绝交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