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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语气平淡，但却给了林小野一种很霸道的感觉。
好在系统提前就给出了应对，林小野没有慌，也没有被吓到。
故作深沉的垂首思考良久，他缓缓抬头与李世民的目光平视，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袁天罡、李淳风、天命、二百八十九年、兴衰皆系玄武门！”
“轰！”
林小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炸雷在李世民的脑中爆开。
他身上的从容与英气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愣愣的瞳孔有些失焦。
林小野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愣了好久，从容和英气没有恢复，却是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李世民左手握住腰间长刀的刀柄，探身向前，对林小野耳语道：“你究竟是人是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林小野不得不暗暗感叹，李世民果然是个狠人，竟然在被人抓住命门的时候还想着占据主动，甚至还想先下手为强，一般人可没有这个心理素质，活该你成功啊！
周围越来越低温度。
林小野清楚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他同时也清楚不能再等了，说不定下一刻刀子就会落在自己脑袋上......狗系统可是有坑人前科的！
它连昭和参谋制定的作战计划都敢收，想想就让人心慌慌......
“我只是找不到回家路的迷途羔羊，恰好知道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
林小野对着李世民握刀的手努努嘴道：“我与袁、李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信天命，而我跟相信一句话。”
李世民松开刀柄，问道：“什么话？”
林小野说道：“人定胜天！世人视盛极而衰为常态，我却认为事在人为，有位伟人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不知大王可愿做那万世之君？”
李世民：“你想要什么？”
林小野：“舒舒服服的活着。。”
李世民轻笑道：“这么简单的缘由太过牵强了。”
林小野也笑道：“没事当个世界首富玩玩，有可能的话效仿一下孔圣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两个想法怎么样？”
李世民保持微笑：“我相信赚取财富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可你知道孔圣的地位吗？你就对自己如此有信心？”
林小野收起笑容，认真道：“不，我是对你我二人有信心，更是对整个华夏有信心。”
“我可不像你那样乐观。”李世民笑容之中有了一丝苦涩。
林小野却又笑了：“我以为你会说我是盲目自信或是狂妄无知。”
李世民正色道：“我很羡慕你。”
林小野嘴角一撇：“你确定心里没有在骂我是无知者无畏？”
李世民挥挥手，杜如晦三人躬身告退，后堂只剩下他和林小野两人。
“只你我两人了，再问你一个问题。”李世民起身走到堂中道：“为什么你对华夏会有如此信心？”
林小野半倚在小几上，懒洋洋的说道：“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我没选错人，不管你前些天在玄武门干了什么，你都当得上明君的称呼，不过离千古明君还差一点意思。”
“你这话有点意思，说说看。”
李世民席地而坐，也半倚在一张小几上。
林小野：“有人说华夏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这话虽然说的偏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与其他的国家相比，华夏是唯一一个从诞生开始就从未出现过断层的国家，初期时的华夏传承靠的是血缘关系，后来的朝代交替开始，夏商周秦两汉魏晋隋唐，哪怕是乱的一塌糊涂的南北朝或是其他什么时期，胜利者首先要做的事情都是继承前朝的遗产，这些遗产包括人口、财富和文化，在反复的继承之中，人口会减少，财富会消耗，唯有文化不会消失，反而会不断地积累。”
“从这一点看华夏的历史，真正能完整的延续下去的是文化内核，文化的内核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文明的内核，只要文化内核不变，不管是谁在统治这片土地，华夏的文明都不会消亡，华夏就永远是华夏。”
“朝代的交替无法影响文明的延续，所以说华夏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也没什么错。”
“与其说我是对华夏有信心，不如说我是对华夏文明有信心。”
“人类是一种依赖积累和传承来延续自身种群的物种，人类的积累与传承表现为文明的出现，其中包含着方方面面的东西，斑驳但不庞杂，有很强的包容性，文明承载在个体身上，个体又把自己的思想不断融入到文明之中，因此有了各族的贤者引领并传承文明的情况。”
“东方的老子、墨子、孔子等巨擘，古天竺的释迦牟尼，西方的大思想家以及正在大唐以西之地兴齐的一手经书一手弯刀的大兄弟领头人，无不引领者他们所属族群的文明发展。”
“这些人即是传承者也是创新者，只不过西方的那些文明衰落了，有的直接消失了，未有华夏这片土地上的文明还在不断的传承，不断的壮大。”
“而且我认为华夏文明还会顺利的传承下去。这就是我对华夏有信心的原因。”
林小野心中忐忑，尽管他是在照本宣科，但是也觉得系统搞出来的这些东西自己都不是太懂，李世民一个古人能明白？
要不是他自己没有信心搞定李世民，他是绝对不会去说文明这个大话题的，只希望李世民能被这种看似高深的理论给镇住吧……
事实证明，他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李世民哪怕是不能完全理解林小野所说的理论，但是他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笑道：“有好的自然选好的，你倒是真性情。”
林小野回道：“我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还不如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好使？”
“不，是你格局决定了我开始试着相信你。”
“什么意思？我读书少，听不懂。”
“你听的懂，你是个聪明人，明白不动皇权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随你怎么想。”
“我想要做千古明君，你有什么建议？”
李世民笑得更灿烂了。
“不把后人当傻子是一个皇帝的基本操守。”
林小野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两天没好好睡觉……困了。
李世民笑容不变：“名声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