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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空气又开始凝滞胶着。
神尊始终沉默不语。
演郢有心打破这一场面,却也无话可说。各部干部不断相互传眼色,面上却装着古潭死水,波澜不惊。演陌低头搭着手指,一下,两下,三下。岐茗只管置身事外,单手支颐,一副淡淡的表情。
飒湮又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顿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记得雪境只有两处日子才能自由出入,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演郢起身道,“神尊有所不知,斥部工种特殊,故全年唯此支部可有一次自由进入的机会,也是方便回家的缘故。”
“看来我有所不知的事情还不少。”
演陌垂了垂头,各部干部又开始互传眼色,演郢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继续往下说,“但,这种食尸虫好像是密境之渊的产物,不知是否·····?”
“这个是食人虫。来自人界。”
一语哗然,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神尊,”岐茗首先起身道,“这个色泽和性状,完全是·······”
“有心培育的,尸体上的大概已经是三百来代之后了。吃的喝的都是密境的东西,看上去就几乎一样。”
众人又深吸了一口气。
“我倒是还想好奇问一问我们的族长大人。我有所不知的事情是不是还包括在人界的斥部啊?”
演郢感觉额头上有冷汗沁出,又好像没有,只是凉凉的,“神···神尊,我族从不在人界设驿点。”
“哦~?”
“出过两例祸国殃民的事件后就再没有了·······”
飒湮支着颐不说话。
“真···真的再没有了。那····那狩神也不答应啊。”
一旁的演陌也起身道,“神尊,狩神三十年前才刚将路过的斥部狐狸打成重伤驱逐出界。”又挥手示意斥部将当事人带来。
来的狐狸右手缺了三根手指,右脚一瘸一拐,右眼睛也被打瞎了。那伤疤一看就是正神的手笔。
飒湮还是沉默。
演陌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神尊,是否是长期居住在人界的斥部后代,人狐混血?”
飒湮终于撇了撇嘴,看向演郢。
老头子一下子跪倒在地,“神尊,神尊冤枉老朽了。”
“你可以说说看。”
“我族自狐尊阿苋封境以来,除了狐尊亲自挑选的斥部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余部支皆无法出界。但二代后,毕竟族内通婚,斥部之血已然不纯,故为保命,必须回境。想来这也是狐尊的制衡之术。“
“斥部那两例与人界相关的事例,老朽等早已派部长亲自处理妥当,断不会有任何余孽留下。其他斥部的孩子每年都要清点一次,从未有过遗漏。况,斥部在境外是无法分娩的。”
斥翮也跪下来,“事实如族长所说,绝不会有任何孽障。”
“食人虫每代历十年,大概三千年多前,斥翮,你这支部是不是有个男子一意孤行娶了岐部的女子?”
斥翮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又摇摇头,“没有。”
“好。”
飒湮又转头问岐茗,“还是三千年多前,是否有个男子执意娶了斥部的女子?”
岐茗也是想了好久,“没有。”
飒湮笑了笑,“演郢,那你的罪孽更大了。”
演郢抬起头来。
“斥岐混血,境外不回,隐姓埋名,与人通婚,生下半狐。此半狐又有岐部之长,可以培育尸虫,还能了解斥部轨迹,伺机下毒。这么好的本事。演郢,此人你竟会不看重?”
演郢一脸茫然,“····我不知啊。”
飒湮又笑道,”我记得你们族长有个历代相传的小秘盒,你可以去里面翻翻。”
演郢一下子就明白了。
“神···神尊,这事出在我外祖,我实在是没有意识到。”
干部个个皱紧了眉头。演陌也不得其解。只能静静听下去。
“我不知道这只狐狸还能生下孩子,当时是无法生育了的。而且界外无法分娩。外祖心慈才将她放出去····”
“但没想到这只小狐狸不仅成功诞下后代,这后代找上门来誓要报仇,而且还又成功了。”
演郢冷汗直下,“我族并不欠她什么,为何要来报仇。”
“你好好想想。”飒湮只是笑笑,随手丢过来一只紫玉瓶,“这个可解尸虫毒,拿朱砂以一比三调匀,再混以青露涂抹于尸体处理掉;你再让斥岐两部吃下这药丸,再无问题。”
演郢喏喏着把玉瓶递给岐茗。
“演陌,这段时间,未归的斥部就让他们待在雪境边界,禁止回界。”
“好。”
“只有一点你要记住,这批斥部,你越冷淡强硬处理之越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