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髫(一)

木易木子12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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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2年12月12日,中西合璧的阁楼上,将铭城的风光一览无余,阁楼上的姑娘身穿款式别致的的玫红色旗袍,左右开襟,将江南女子含蓄优雅的美恰如其分的展现出来,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目光却有点呆呆的,神情恍惚,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面前这位面若桃花的翩翩君子,身着量身定制的墨蓝色郜系军装,眼里闪着光,嘴角微微上扬,宠溺的说道:“想什么呢,傻丫头,饿不饿啊,走,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罢,便把身上的披风扯下,系在了姑娘身上,“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十八岁的你,嫁给了23岁的我,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更是你出生的日子,可别把自己冻坏了,你还太小了”姑娘低头嗯了一声,没有准备把话接下去……

    十八年前承城宓氏老宅,古典优雅,屋前小溪穿过,屋后小湖木桥,竹林花园,宓夫人怀孕7个月,一日晌午,年过六旬的算命先生路过,讨碗水喝,丫头喜儿出来接待,喜儿说:“先生喝过水,就早点离开吧,我家夫人身子有孕,不方便前来接待客人,这是夫人给先生的一些盘缠,”算命先生起身谢过:“夫人品性善良,温和,在我们当地也是出名的贤惠,我来此并非讨些盘缠,但是如今夫人有孕,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我有些忠告,想转达给你家夫人,”喜儿把话原原本本讲给宓夫人听,宓夫人笑到:“我家先生留洋归来,接受新思想,我家自然也是开明人家,算命先生的话,礼貌的听听就好了,先生既然来了,我就去见见吧,这也是待客之道。”夫人经过小溪,来到前厅,算命先生,看看了宓夫人,掐了掐手指,神色难辨:“夫人要定多注意身体,若是胎儿平安产出,定是福泽身厚,此乃凤命,若不能,恐怕要一尸两命”宓夫人笑到:“多谢老先生,您大可放心,我身边,丫头婆子侍候着,健康的很,我家先生日本留学归来,认识一些西医朋友,定时观察,平安的很,不过还是要谢谢先生提点”并又告诉喜儿给算命先生一些钱财,但这老先生,说自己算命,并不是为了钱财,水喝完,就离开了。过了几日夜里,怀孕7个月的宓夫人突然觉得肚子痛,说话间,便要生了,宓先生不在家,西医联系不到,夜里产婆也请不到,在大家手忙脚乱之时,宓老夫人赶到了。

    宓老夫人年过七旬,出身于乡绅世家,从小跟着父亲读书识字,聪明伶俐,富有智慧,少女之时,嫁给了同样出身书香门第的宓老太爷,但是人有旦夕祸福,社会动荡,土匪出没,好景不长,宓家被当时的土匪盯上,祖祖辈辈留下的基业,财产都被抢了去,宓老太爷一气之下,一病不起,宓老夫人把家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去,也不足以支付老太爷的买药钱,她便放下身段,做女佣,当洗衣妇,拿出当年的陪嫁,置办几亩良田,照顾丈夫和年幼的儿子,日子过得再拮据,也要把孩子送到几里外的私塾读书,挺过了日子最艰难的时期,宓家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虽不及原先一半富裕,也称的上大门大户了,宓老夫人一生历经风浪,虽年事已高,但遇事沉着冷静。

    宓老夫人说:“大家别慌,生过孩子的妇人留下来帮忙,其他人暂时出去,烧点热水来,老妇亲自来为儿媳接生,看着我的孙儿平安出生”有老夫人亲自坐镇,宓夫人也没有那么紧张,握紧婆婆的手,把孩子生了出来。夫人“夫人生了,生了,还有孪生胎,两位漂亮的小姐”一位婆子欢喜的叫着。孩子出生在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一抹朝霞露出了红晕的光,江南的冬天清冷,绝美。宓老夫人望望这极美的景色,便对躺在床上虚弱的儿媳说:“这两个孩子取名宸曦吧……谐音“晨曦””宓夫人说:“家里先生不在,就听母亲的”宓耿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当年南洋公学的高才生,后又被保送到日本的早稻田大学,获得法学硕士学位,在京师政法大学出任大学教授,留下妻子,母亲在江南老家,妻子聪慧孝顺,母亲睿智沉着,婆媳二人将宓家老宅,打理的仅仅有条。几日之后,宓先生才收到家里的来信,听闻自己得了一双女儿,喜极而泣:“女儿好啊,女儿好啊,宸曦,“晨曦”是新的开始,是未来,是新的希望,我的孩儿,我的祖国,都是希望啊~”

    两个孩子是平安诞生了,因不足月出生,比足月出生了孩子瘦小了许多,宓夫人奶水不足,便请了同村的,刚生完孩子不久的顾妈妈,来一同照顾孩子,顾妈妈的儿子出生在樱花盛开的四月,比宓宸,宓曦大八个月。顾妈妈有了儿子便偏爱女儿,两个孩子吃了顾妈妈的奶水,顾妈妈也是如己出,顾妈妈丈夫早亡,她为了能时时刻刻见到自己的儿子,便请求宓夫人让母子二人一同住到宓家老宅。从此,三个孩子一起到到花园里捉蝴蝶,在湖边喂鱼,爬假山,一转眼到了读书的年纪,宓家便请了教书先生,教三个孩子读书。宓宸,宓曦为孪生姐妹,年迈的教书先生总是分不清,顾妈妈的儿子顾涵说道:“这有何难,妹妹宓曦耳后有颗红色的痣,姐姐宓宸没有,”顾涵说的很对却不仅如此,姐姐喜欢骑马下棋,单纯可爱,妹妹喜欢诗词歌赋,睿智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