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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贺令泽的大手还搭在她的腰上,乐言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拿开,想要拉开床幔下床,却发现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刚起身就因为巨痛又跌坐回了床上:“哎呦……”她皱着眉懊恼的顺势又躺了回去。
一旁熟睡的贺令泽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的时候,正巧看见她跌回了床上,下意识的伸手接了她,却发现这丫头不但没怎样,反倒索性又躺了回去,让他接了个空,他不禁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会在床上跌倒?”说着伸手把她搂了过来。
乐言嘟着嘴委屈巴巴的锤了他几下:“你还问我!你是不是都不知道累!天都亮了你都不让人睡觉!都被你折腾散架了,浑身骨头疼,起都起不来,你还笑,还笑!”她越说,贺令泽越笑,最后居然直接笑出了声,乐言气的直接拿手捂住了他的嘴:“都说了不许笑不许笑,你还笑!坏死了!”
贺令泽见她真急了,拉开她的手,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唔………”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乐言一跳,她想要推开他,可奈何贺令泽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纤腰,把她困得牢牢地,不让她逃脱。就在乐言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我去吩咐黛眉提了热水进来,天还早,你好生泡个澡,吃了早膳我陪你回去见岳父岳母。”
乐言红着脸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见他翻身下床,乐言摇猛地用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透过缝隙看着眼前拾起昨晚胡乱扔在地上的睡袍,默默穿起来的贺令泽,那结实的胸膛,白皙的皮肤,让她不禁回想起昨夜的种种,脸瞬间又红了起来,直到黛眉拉起了床幔,伺候她起身,她才支支吾吾的下了床。
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酸痛着实好了些许,吃过早膳后,拜别了贺家二老,便坐上了皇家御赐的赤金琉璃宝襄玉的八驾马车,回了娘家。
新婚第三天回门的时候,按祖制,男方要提前准备好百斤的白果和紫薯糯米团子,有条件的用金纸包好,没条件的,可以用银纸或者箔纸代替,将果子分成2个10分,寓意着十全十美。而岳丈大人收了回门礼后,要为姑爷准备丰盛的午膳,但新婚夫妇不能在岳丈家留宿,哪怕有特殊情况不得不留下,也要分房住,至于为什么,乐言就不得而知了,也没得空问过府里的老嬷嬷。
刚叩拜完父母,乐言就被母亲拉回了内堂,母亲像过筛子一样,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了个遍,她瞧着母亲紧张的样子,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哎呦,母亲,您看您,我不是去那阿鼻地狱受罪,我可是嫁到侯府享福去了,您怎么担心成这样,瞧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母亲可是过来人,为人新妇,哪有不受婆家气的,这两天认亲和家宴,定把你累坏了,我瞧着你的小脸都瘦了些许,不过人倒是越发精神了。”说话的功夫,小丫鬟端来了乐言最喜欢的乳酪苏进来,乐母亲自端了给她:“喏,快吃些,母亲特地起早给你做的,盒子里还有些给你备下了,我还写了一些你平日爱吃的糕点的做法,回头交给刘妈妈,她是个会做饭的,定能学会。”
乐言看着对面的母亲,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不知道现代的自己现在还活着吗?受了那般重的伤,不死恐怕也丢了半条命,也不知道那边的父母过得好不好?这一世的乐父乐母,是真的疼爱她,现下自己嫁了人,不能时时侍奉在侧,只盼着他们二老都能好好的,让她能有机会来多多尽尽孝道:“何必那样麻烦啊,我想吃了,散个步就能溜达回来,走路都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贺家二老对我很好,不曾挑过我半点毛病,侯爷也很照顾我,那日家宴他怕我饿着,还提前遣了七妹来给我送吃食,很是贴心。”说起贺令泽,乐言的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嫣红。
看着女儿满眼含笑,又这般神采飞扬,乐母终于放下了心,她知道,女儿终是没有嫁错人。
午膳后,贺令泽说有些乏了,想要在府里午休,乐言便领着他去了自己出嫁前住的院子,刚想亲自伺候他去了外袍,不成想却被贺令泽制止了:“刚离开家,岳父岳母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外袍我自己脱就成,你去好生陪陪他们二老,天黑前,我若没醒,你再来叫醒我就好。”
乐言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跟父母多呆一会儿,故意说乏了,也是怕他在,耽误了父母与自己说体己话,索性跑来她的闺房睡一会儿,让她们能好好的说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乐言慢慢懂了这个话很少的男人,其实他并不像外人眼中那般冷漠不好相与,实际上的贺令泽,很暖,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为她想好一切,做好一切,只要有他在,总是觉得很踏实。
说真的乐言是真的想家了,人突然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念那份熟悉的温暖。几位哥哥嫂嫂正巧也都在,一大家子开开心心的聊天打趣,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天快黑的时候,才回了侯府。
既然婚礼圆满的结束了,乐言想也该收收心做做正事了。
之后的几天,乐言让刘妈妈寻来了侯府的地图,按着地图,领着刘妈妈和黛眉依次转了转,心里默默的记下了整个府邸的布局,也吩咐黛眉跟刘妈妈记牢了,免得日后有什么事情,两眼一抹黑,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而后便分批次召见了各个管事的嬷嬷和小厮,询问清楚后还亲自去各处转了转,回来又细细的将所见所闻录了下来。这其中有几个不老实的,她便着了专人去盯着,实时来报。既然要管家,至少要了解清楚这其中的关窍,账目要清晰,负责的人要稳妥,不然久了,这偌大的王府岂不是要让一些蛀虫给掏空,万不能小瞧了这些蝼蚁的生存能力。
这一日,贺令泽下朝似比往常早了一些,乐言见他回来后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晚膳都没出来用,便隐隐觉得有些担忧,于是让小厨房做了两个他爱吃的菜,亲自端了去书房:“侯爷,我见你完善都没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我让小厨房做了两道你爱吃的菜,多少吃点好不好?”放下托盘,走到他面前,帮他敲了敲肩膀,柔声问着他。
贺令泽起身抱住了她,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呆呆的叹了口气,说到:“你可知我今日为了何事心烦?”
闻言,乐言不禁好奇,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道:“侯爷这般问,难道令你心烦的事情,与我有关?”
贺令泽知她聪明,却不知她竟聪明到如此地步,还未点早已透:“哎,你的大伯父如若有你一半通透,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大伯?大伯怎么了?”
“今日你三哥在朝上公然上奏,大义灭亲,弹劾你大伯父在河西赈灾案中,中饱私囊,侵吞了灾民的赈灾款,致使河西的灾民流离失所。”贺令泽看了看乐言惊讶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还不止于此,去年四川贪腐案本应被处斩的七名涉案官员,贿赂了你大伯父黄金三万两,而后在你大伯父的帮助下,成功逃脱法网,如今这七人已经被你三哥全部捉拿归案,严刑拷打下交代了所有的实情。”
贪污,受贿还克扣灾民的救命钱,条条状状都是死罪,可这些罪行的揭发者居然偏偏还是她的三哥,皇上如若仁慈,会念在三哥检举有功,放了乐家老小,如若圣上震怒,株连九族,岂不是乐家上下所有人都要为了这个贪财的大伯父丢了性命?乐言不敢再往下想,她忽然觉得双腿发软,向后踉跄了两步,幸好贺令泽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扶着她坐到了软垫上。
“所以,现在圣上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侯爷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圣上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如何处置?”乐言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皇上到底想如何处置这件事,伴君如伴虎,现在不管是生是死,都是皇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