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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仙觉得奇怪，不经意间说出了声：“没有妖气。”
“姐姐，回雪堂的幻术本来就是愉人的戏法，当然没有那什劳子妖怪。”她靠着的最后一排突然转过来一个小男孩，仿佛看出她也是灵修者，听见她的疑惑，好心解释道。
小男孩这不转头不要紧，一转头才奇怪了。他之前便看见这个戴着斗笠的女子，只以为她是谁家的侍女或者护卫，没想到她只是一个人。
戴着斗笠能看清楚么？小男孩不免疑惑。
两面积极地向许仙仙传达着小男孩的话，许仙仙闻言轻声说了句“谢谢”。
好冷淡的姐姐，小男孩也没怎么在意，转过去继续看表演。
目光回到舞台上，白衣男子向空中一抓，便有一只三指粗的大毛笔握在手中，让他平白在空中画出一张黑色的大蛛网。
看来便是他口中那抓“蝴蝶妖”的手段。
她之前某本郡县图志上看过，说是苗疆人有擅蛊术者，能御虫兽。
这种手段岂不是和御兽师有异曲同工之妙。
空中的黑蝴蝶的确如他所说，一飞到人群中便颤颤发抖，不敢再前进，一个个像无头苍蝇般乱撞，拼命往天花板上挤。
许仙仙倒是好奇他要怎么做。
“行，你赶，我候着。”孙晚舟看样子很是配合，一把将那把金光闪闪的剑从鞘中抽出，指向舞台正中央那张黑色蛛网。
白衣男子道了句好，手中立刻结印。只是他手中动作变换太快，许仙仙没看懂结的是什么印。
“来——”白衣男子大喝一声。中气之足，让人眼珠一震，几乎忘记他是在表演，而是以为真有那位仙家子弟要去擒妖拿魔。
之间空中黑蝶受他所控，如风吹落叶般齐簌簌地向下掉落，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张黑色蛛网飞扑而去。
白衣男子面目狰狞，与挣扎着向外飞的黑蝴蝶相抗争，众人都为他捏了把汗，紧张不已。
“朝朝！加油！”前排的小孩们一边流着清鼻涕一边紧张地给他助力，心里暗暗诅咒着那可恶的蝴蝶妖。
孙晚舟忽然觉得“朝朝”“暮暮”这两个名字是挺朗朗上口的。
“受死吧妖怪！”白衣男子的额头已经布满密密的汗水，手中的那支大毛笔早有开裂的趋势。
而黑蝴蝶也成堆地向那张网上涌，一旦被粘住便再也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白衣男子忽然抬头，看向孙晚舟。
蛛网已经被黑蝴蝶粘得密不透风，完全成了一堵会动的黑墙。孙晚舟凝气于剑，右手抬剑向前一斩。
剑穗上的饰物碰撞到金属打造的剑柄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只见剑光一闪，众人便看见那群黑蝴蝶在剑光中统统化作齑粉，从剑光中走出的暮暮深情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啧，还真能演。
许仙仙继续往下看。
只见孙晚舟颇为配合地受了“英雄”之称，立马打算坐下。
谁知道那白衣男子满脸感激道：“既然公子救了我妹妹，我便不能食言，这上等灵石换我妹妹的命，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谁料孙晚舟拒绝道：“你都说了这灵石要我带得出去才算我的，那我如果带不出去岂不是丢人。我可不要这样不着实际的谢礼。”
众人一听也是有理，但好多人一听就乐了。这就当个托儿，还能值当一枚上等灵石？就是这回雪堂一天赚的票钱，加在一块儿也就十来两碎银子。
白衣男子倒是显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沉吟片刻道：“我家这块灵石就像个家神似的，在我家待久了所以有了灵性，从来不会离开我兄妹二人，只要走出十步就又会自己回来。我爹去世前便与我说过，我和妹妹是凡人，沾了它的福气。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位有机缘的人将它得走，善善利用，指不定就是公子呢？”
孙晚舟笑道：“那我便试试，只是……试不出来又怎么说。”
暮暮笑吟吟道：“公子下次的票钱，如何？”
孙晚舟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一边往过道上走还一边打趣道：“我这好歹是救命之恩呀……”
听见的人纷纷哈哈笑起来。
观众席分为左右两区，中间和两侧都有过道。孙晚舟从中间的那条过道中穿出来，阔步走到舞台上。
暮暮满脸不舍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打开木匣后赫然一块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灵石。
男子将它展示给观众看。
许仙仙把灵识探过去，确实感受到了比普通中等灵石浓郁十倍的灵气，的确是上等灵石没错。
还不待她多想，就听见前方那个小男孩对他旁边像是侍卫般的人道：“确是上等灵石没错。”
孙晚舟把灵石直接从木匣中拿出来，放在他摊开的手心。
暮暮一惊，生怕他把灵石摔坏。
朝朝也显得有些难以理解：“敢问公子……”
孙晚舟攥紧拳头，理所当然道：“我怕你们使诈，用什么看不见的铁丝风筝线来操控，万一到时候打开木匣什么都没有，或者手中灵石被你们拽走可怎么办。但如果我直接把它放在手里，这里便有两百多双眼睛帮我盯着，你们可就做不了什么手脚了。”
“哎，孙公子说得对。”旁边有人附和道。
“对对对，我们坐在边上的看得最清楚，保管错不了。”过道上有人说。
“这回你们兄妹俩怕不是要折本。”有人笑道。
朝朝苦笑道：“既是公子的意思，那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能不能将它带走，可就看孙公子的本事了。”
“好啊，大家可仔细帮我看好。”孙晚舟爽快应下，他倒不是真想得到这枚灵石，而是好奇这两兄妹会用什么手段来阻拦。
回雪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过道两边的人纷纷伸长脖子去瞧，连眼睛都不带眨。
孙晚舟高高举着他的右手，指缝间还透着淡淡白光。
他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
三步。
四步。
……
第九步。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过道两边伸长脖子的人纷纷屏息以待，就盼着这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