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原本就不属于我

关窈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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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好男人好好嫁了,我们之间没有未来!”躲在黑暗房间里,苏子晓手机上收到了这样的短信,她蜷缩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完,头埋进膝盖中,失声痛哭,又突然从椅子上跳下地,椅子也随着外力倾倒在地。她拉开窗帘,看着无人悲凉的街道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样落寞,拖着行李箱,一个人行走着。他,是苏子晓用生命去爱着的一个男人欧文,因为他在苏子晓感情受伤的时候,给了苏子晓数不尽的温柔,走到如今的地步,谁都没有想过。

    “会的,我会找个好男人嫁了,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等你了!”欧文看着苏子晓发来的消息,回头看了一眼苏子晓的房间,没有灯亮,这是他曾经天天为他留灯的家,如今,再也没有了那丝丝光亮。看着如此绝情无奈的短信,欧文轻叹一口气,责备着自己。

    “从今天开始,你要改口叫我老公了。”苏子晓手里拿着结婚证,想起结婚那天,欧文在卧室里对着在卫生间化妆的苏子晓大声嚷嚷着,“老婆,这么久,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老公呢。”耳畔想起那一声声老公,温柔的叮嘱。泪决堤,突然之间嚎啕大哭,似乎贯穿了整个居民楼。

    “老公,我们结婚了。我终于等到了。”欧文手持行李箱,站在楼下空旷地,呆木着,抬头盯着那原本属于自己家的窗子,泪顺着45度角的仰望,落下。

    曾经多么温馨熟悉的对话,如今就觉得那么陌生,曾经要做到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如今却各奔东西。

    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永远都是受伤的。她们看着男人如此潇洒。失恋、离婚,他们从不表现出悲伤。甚至,他们在拥有的时候,去挣脱,去逃避。却在失去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会害怕,甚至可以冠冕堂皇地说着,一切都是被逼的。他们能在感情受伤时候,转身就在一个女人怀里,去寻找别人给的爱,或许也并不是真正的爱着,这也或许是他们口中的逢场作戏而已,甚至告诫,这只是在感情空白期的填补。可是,女人做不到,她们做不到心里想着自己最爱的人,却和别人手牵着手。任何女人都做不到,因为,女人这辈子最容易沾上的毒是男人,而最难戒去的毒瘾,是男人给的温柔。而男人不同,他们喜欢追寻自由,在自由过后停下来好好享受着物质以及女人带给他的新鲜感,换句话说,他们享受着物质给他们的包装,享受掌控一切的操控欲。

    “笃笃笃”欧文拖着行李箱,敲响了宾馆房间的门。

    门开了,门内是一个估摸着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化着妖艳的浓妆,穿着艳丽。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撒娇着扑进欧文的怀里让欧文抱抱。

    这个女子,是欧文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女人,鬼迷心窍般地爱上了这个女孩。欧文曾经给苏子晓说起她的时候是这样描述的“她虽然还很小,但是很通情达理,对我不管不顾,给我充分自由。但是她不会是我结婚的对象,她只是一个玩物而已。放心,我再怎么玩,也不会丢下你,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女人。”

    可是如今呢?男人都只是嘴上说说,男人的脚永远不随心走的,他们都是寻求刺激而已。

    “让我先进去再说吧。”欧文边抱着这个女孩妙妙,边推着她退进房间。

    妙妙看到欧文的行李箱,裂开嘴笑着:“老公,你是搬出来了吗?以后都不是妙妙一个人了,是吗?”

    “对的!”欧文用余光扫了一眼苏子晓收拾的行李箱,叹了口气说着。其实心里还是一直以为,苏子晓这次只是和上次一样,闹着玩玩的,最终还是会哭着求着他回家去的。

    妙妙拉着欧文坐在宾馆用白色床单铺好的床上,从背后抱着欧文的脖子,嗲嗲地说:“老公,我以后会好好对你,我以后努力赚钱,我们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好吗?”

    欧文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清楚明白,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不可能和自己有未来,一直以来,在自己和苏子晓结完婚的时候,心里以为能和苏子晓过上一辈子。好好对待这个女人,他明明知道该怎么样去做个好男人,但是每次都做不到,让苏子晓伤心落泪,一个人苦苦守在家里,半夜而归,还要照顾醉醺醺的他,更难得的是,苏子晓在婚前就帮着自己还掉那么多债,甚至将自己的后路全部截断。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收心好好过着,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弄得自己现在鬼迷心窍,甚至连工作都可以不要。

    “老公,这些衣服都要拿出来吗?”在欧文陷入沉思的时候,妙妙已经帮忙着打开行李箱收拾起他的衣服。

    “算了,不拿了,太多了,到时候都乱了。”妙妙越翻衣服越多,索性扔在一边躺在床上不肯再动弹。

    “你看,这些都是我收拾的,我们的新家,温馨吧?”欧文眼前又浮现起苏子晓在收拾新家的时候,向自己炫耀自己成功的得意样子。

    “温馨。”欧文突然口中喃喃着。

    “你说什么?”妙妙突然坐起身来,走到他身旁问着。

    “没有,我说,和你在一起很温馨。”

    “老公,你和她离婚手续办好了吗?”妙妙从欧文背后将手伸进欧文的衬衫里,摸着欧文的胸肌。

    “还没。”欧文无力地说。

    “啊?怎么还没有啊?我可是等了你那么久了。”妙妙堵着气,将手从欧文衣服内拿出。

    离婚完全是欧文没想到过的,他只是想着搬出来气气苏子晓,但是还没有想到真正到离婚这步。再说,离开苏子晓,对自己毫无好处。甚至说,离开苏子晓,自己就是一无所有。离婚?欧文想着想着,无奈地右手扯着头发,顺势倒在了床上。

    妙妙察觉到欧文的筋疲力尽,也躺在了欧文的怀里,轻轻地拍着他胸口,像在哄睡小孩子。

    空空的房子,原本属于欧文的衣橱也空空的,唯一一件没洗的睡衣落在了床前的贵妃椅上。泪珠挂在脸庞上,苏子晓缓缓地走到贵妃椅旁,瘫在了地上,双手捧着那件睡衣,将头埋进睡衣里,深深地吸口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有烟草的味道,有苏子晓的香水味,更多的是属于欧文的体味。

    她没有了力气去哭了,却还是会不停地流着眼泪。

    黑暗中,手机的屏幕亮起,小姐妹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约着苏子晓去酒吧坐坐,这让心灵突然空虚的苏子晓立刻开灯翻起衣柜,换上衣服,化着妆迅速地出了家门。

    男人泡酒吧是寻求刺激,女人泡酒吧是受了刺激。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人挤人群,苏子晓一袭黑色礼服,更加凸显出她的傲人身材,细致的妆容,根本看不出刚刚因为一段婚姻告终而悲伤。

    “晓晓,好久不见。”酒吧里的营销在门口遇到,就像见到稀客一样凑过来,“今天哪个座?你老公怎么没一起来?”

    苏子晓斜眼瞥了一眼,然后鬼魅地笑了一下,说:“姐妹儿单身了!”

    “不会吧?”一旁的服务生听到都惊讶着,又很快地说,“这样的男人趁早离开也好。在我们这边,我们光看换女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你那么优秀,赶紧趁自己还有青春,再开第二春。”

    “好!今天就陪我不醉不归!”嘴上是这样说着,其实谁懂得苏子晓心里的难受,她走到小姐妹的座上,先自斟自饮了三杯。邻桌的男人看到,似乎对苏子晓动了心思。

    这样的女人,哪个色男人不心动?前凸后翘,及腰长发,标志的脸庞,再加上脱俗的气质。

    “美女,喝一杯!”一男人递了杯酒在苏子晓眼前。苏子晓弯着双眼,挤着笑容,刚准备接过酒杯,却被另一只手接过,然后饮完。她惊讶地转头,看到阿沫正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面纸擦着嘴。

    阿沫是酒吧的吧仔,也是乔智宸安排在酒吧的眼线,每次苏子晓来到酒吧,阿沫都会通风报信,但是乔智宸的回复都是,照顾好她。他曾经也是苏子晓受伤就喜欢到酒吧找倾诉的对象。

    “为什么?”苏子晓比了比被喝空的杯子,另一旁准备敬苏子晓酒的男人识趣地离开了。

    “别为了一个男人就喝酒作践自己,赶紧回家睡觉去。”阿沫扯着嗓子大吼着,“你的事情,刚刚乐乐都给我说了,她看到你来,才叫我过来的。”乐乐就是今晚拉苏子晓过来的女孩,她是见证了苏子晓一路的情感。陪苏子晓哭过、悔过,也替苏子晓感觉到幸福过。

    “我就要醉,我就喜欢作践自己,你管得着吗?”苏子晓推开阿沫,自己坐到了座位上,找着朋友一起玩着,不停地喝着。

    乐乐在一旁看着对着阿沫耸了耸肩,然后凑到阿沫耳旁说:“随她去吧,让她发泄下吧,会好的。”

    阿沫落寞地离开了。

    走到吧台内,阿沫拿出手机给乔智宸发了信息,并且告诉了乔智宸,听到了苏子晓离婚的消息,可是迟迟没有收到乔智宸的回复信息。

    凌晨两点多,阿沫手机收到短信提示:“我回家了。谢谢你!”这是苏子晓发的,当他抬头看下苏子晓刚刚在的位置,看不到身影,他追出来想送送她,可是,见她坐在了出租车上从面前走过。他盯着那车尾好久才迟迟离去。

    “我一个人会好好的,不就是到家了,没人给我抱抱而已,不就是半夜饿着了,没人陪我一起吃面而已,不就是说梦话,再也没有人调皮着和我对话而已!”苏子晓借着酒意,一个人坐在街边的路牙上,一个人哭着,给欧文发着消息。

    “你那么爱她,我成全你们,你们好好地去爱,你们好好地去生活,我不送。”欧文手机一直握在手中,却一直未回复,转头看着身边的妙妙熟睡着。

    他自己轻轻地从床上起身,点了根烟,走向窗前。以前在家抽烟,苏子晓总是捂着鼻子,他也很细心地用手扇着烟去除烟雾。

    那一段段往事,一次次心动,还是在欧文心底泛起。还记得初次见到苏子晓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活泼水灵,那时候他以为,这样完美的女孩,他不会有机会认识,但是,命运就是如此,得到了,又再失去,这比没有得到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