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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天山。
我带领千军,摧毁天山结界,此时,我的对面是天山弟子。他们皆着一身青衣,头发高绾,垂下两根蓝色细长的发带,这是天山弟子的装束,正如我初见星孝的样子。
天山五百三十一弟子全在这里,站在前面的是星孝和师伯,旁边站着英鹭。他们后面是天山大门,门环是两只铁狮头,这些建筑已经在此历经百年,屹立不倒,但门柱上依然有残缺的痕迹,门两侧的石狮子也是一脸风霜与沧桑。
师伯道:“听说魔界的白沦魔又回来了,果然啊,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我疑惑地望向君汝,他也摇摇头。
但,我一直没有见到师父。
“师父呢?”我冲众人喊。但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很久,师伯才道:“你还有脸问师父?!你投靠魔族,天山没有你这个弟子!还有你!君汝!你们两个孽障!”
“有没有我这个弟子是我师父说了算,他在哪儿?”我急切地问。身后的魔军已等不及开战。
君汝走到我身边,轻轻说:“寻度,师父在我们去魔界不久后,就长逝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无法接受。从前无论我闯什么祸,他都不会罚我,所以我恨他为了白章而差点打死我。可如果不是他,我会一辈子都在人间为别人做牛做马,挨打挨骂。
星孝迈了几步走上前,拿出他的佩剑,拔出来,剑光晃眼,剑面倒映出我的面容,身穿铠甲,眼睛无神。星孝的目光中带着怜悯。
这把剑,名为星尾。初上天山那天,星孝向师父诉说我取笑他没有剑,师父便赐给我们每人一把剑,星孝为它取名星尾,因为过招时它像星星的尾巴。我的那把剑叫雀翎,但我早把它扔了。虽然我一直努力忘记我把它扔在了哪里,好证明给自己看我根本不在意,可是始终做不到。它被我扔在了初见星孝时那条河里,这样,我再也找不到它了。
我不知不觉也走上前,天山弟子们趁我心不在焉,冲过来把我包围住。等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把我围在了中央,手拿利剑,剑锋都指向我。众弟子大叫一声,似乎使上了所有的劲,想把我刺成窟窿。我的功力早已可以对付这一群人,他们的剑刺不过来,停在我的周围,就这样僵持着。多年的情谊,被他们使出浑身力量刺向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们的剑刺成窟窿了。
我怎么还能挽回?
我用力一挥,他们的剑就都脱离了手,直奔上空。我大喊一声:“杀!”
魔军齐齐出动,众人厮杀成一片……
我拔出魔刀,它贪婪地吮吸着血液,看着原本熟悉的人在我眼前倒下,那些是我痛恨的人啊,我的快意涌上心头。我疯狂地厮杀着,血液喷涌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一舔嘴唇,血……明明就是苦的。
战后,尸骸一片,仅剩师伯和几个弟子累得筋疲力竭,无力反抗,其中一个弟子,我认得的,是廖平。可是,这里没有发现星孝和英鹭的踪迹,应是师伯在战乱中让他们去天界报信了。
魔军占领了天山,我和君汝押着那几个人回了魔界。经过这么久,我确信君汝是站在我这边的,也越来越信任他。
魔界大殿。
“天山首捷,是寻度姑娘的功劳,得重重封赏!”魔君愉快地说着,身边的风**子依然搔首弄姿。
我暗暗地想,难道胜利的战果是为了给你整日花天酒地的吗?供你在魔界吃喝玩乐?
“多谢魔君,只是我竟不知道白沦魔就在魔界,魔君真是防我们防得滴水不漏啊。”我话里暗带嘲讽。
“咳……不是防着你们,只是事关重大,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商议。”魔君略显尴尬,我暗自笑着魔君连圆个慌都不成。
天山大战后,魔君见我并未有二心,也不再防着我和君汝。他封我明城王,改居紫华殿,封君汝为固城王,改居庆揽殿。又命人带我去了关押白沦魔的地牢。
“明城王,前面就是地牢了,白沦魔月圆之夜就会发疯,一般人不敢接近。而且,若没有魔君的口谕,所有人不得擅自进入。”一个魔兵道。说完,他就自行离去了。
地牢是一处隐秘的小口,一扇铁门已锈迹斑斑,似摇摇欲坠之态。此处偏僻,地方空旷,周围出奇的安静。四周树木上的鸟儿也知趣的安静,不曾叫唤一声,让人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物。
“不就是白沦魔。”我小声嘀咕,这里只有我一人。
走进一点,就能感受到强大的魔力,排斥着我,警告我不要靠近。果然,设了结界。不过天山的结界我都能轻松打开,这又算什么。但现在,不是强行打开结界的时候。
我没待多久,回了紫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