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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走的很焦躁,长久的黑暗,没完没了的岔路口。
“手电快没电了”,黎阳举着手电,手电筒发出微弱的灯光。
“电池呢?”
“不是在你那儿?”
“我没给你吗?”
“没有,你自己好好翻翻”
王强翻遍全身,加回忆,不确定的问黎阳“是不刚才跳下来掉了?”
黎阳摊摊手,表示不知道,回去找也简直是不可能的。
“c”王强骂了一句,“快点走吧”
“没事,还有几根蜡烛,对付能用”
“嗯”,王强马上吹灭了手里的半根蜡烛,可不能奢侈了。
漫无边际的瞎走,俩人又累又冷,体力消耗殆尽,渴和饿交加。
“原路返回吧”,黎阳忍不住提议,
自打进来就没走过回头路,也没遇见走过的路,再这么下去,黎阳怀疑都要出城了。
王强也着急“回头不是白走了”
“不回头,万一这里大的没边,等咱俩摸到边,没准渴死了”
王强不同意,一头往前闯,总觉得下个岔路口有希望。
黎阳有点激动跟在他后面“怎么这么轴呢?非得撞南墙再”
王强猛一回头“别墨迹,要回你自己回”
黎阳扭头就往回走,就握个手电筒,俩人都在气头上,大步流星的背向而行。
走着走着,王强愤怒的用拳头砸了下洞壁,调头,找黎阳。
黎阳有向着入口的目标,走的飞快,但也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然后许久不见来人,越走越慢,不能俩人分开,太危险了,不跟着他,他迷失在里面都有可能。
黎阳深吸一口气,也调头往回走。
这俩人气势汹汹的走法,看见对方刹车都来不及,在黑暗中迎面撞一起。
黎阳额头生疼,王强胸口肚子都疼,赶上刚胸口碎大石来着,虽然他不知道胸口碎大石到底多疼,但想肯定没这个疼。快撞吐了,亏得没啥能吐的。
“我说你,个子不高,都看不见你,能慢点走吗?”
“你瞎啊,我一米多,又没贴地上爬”
吵架的回音,回了好几个弯,最后还变调了。盛怒之下顾不上害怕,俩人各自揉着痛处,互瞪。
王强先开口,生硬的语气,你牛全听你的,“你说!往哪儿走!”
黎阳听他这语气就不想说话,抬腿就往入口方向,原路返回,王强在后面举着半根蜡烛跟着。
平静了心情,黎阳开口道“你说,之前进来的人见过,他们像是会走很深的人吗?”
“不熟”
“看,这里符号很少了,说明概率低,不如去入口,所有岔路口走左边,在入口周围找,概率比这里大,如果找不到,就放弃”
“行吧”
接近脱力,双脚机械的走,终于走回第一个岔路口,看见眼前的光亮,知道一拐就出去了,在地下黑暗无边强烈不安的压迫感消失了,恍若隔世,活着出来真好。
“左边,试一下”,黎阳可能是太阳能的,看见了阳光后精神振奋,领头往左边走,随便拐过几个路口后,
“有光!”
黎阳看见前面通道有光打在洞壁上,黎阳跑过去,发现是个丁字口。通道一眼看到头,二百多米,尽头处有个金属门,刷着绿油漆,门中偏上有一个小窗户,阳光就是这么透进来的。
窗户上有后做的简易格挡,没有玻璃,地上有碎玻璃碴,依旧一地垃圾零食口袋。
黎阳打量完,没有走过去的兴趣,站在通道处要往前走。
王强突然拉住他,眯着眼看不太清的样子,稍稍的说“你看门上面是什么?”
黎阳不明所以,一片黑啊,有啥啊?拿起手电筒就往上照,王强赶紧把他手臂打掉,就这么一晃俩人看见了。
黎阳有点害怕“是,是”,干巴巴的嘴里也做了下吞咽口水的动作“是吗?”
“是,别惊动他们”,拉着黎阳往后退,俩人高抬腿轻下落,生怕惊醒小动物们,回退了一个岔路口,才敢大喘气,
“接下来呢?怎么办”,黎阳和王强顾不上脏,俩人紧紧贴在洞壁上,如临大敌,可能靠着点啥有安全感,
王强见到活的,倒挂在上面的小动物,也怕了,沉默了半晌,他想不就捡粪便嘛,没想直接面对面遭遇战。
但是来都来了,也找到了,不捡说不过去啊。王强壮起胆子,清空黑色塑料袋,把蜡烛什么的塞给黎阳抱着,四目相对,颇有英勇就义的架势,
“我去捡,你看情况不好马上跑,别管我”
“它咬人吗?”
“不知道”
“那会死吗?”
“不知道”
王强本来顶着一股劲要去开战了,让黎阳问的直泄气。
“别问了,赶紧整,还得去训练呢”,王强用手堵上黎阳的嘴,
黎阳点点头,王强松开手,点下头,示意我去了,
“喂!!”黎阳嗷一嗓子,差点没给王强吓跪下,气势逼人的瞪着他,又不敢大声骂他,恨得咬牙切齿,“你有病啊?整醒了你去啊?”
黎阳自己捂着嘴,闷闷的问“我干点什么?”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王强佝偻着身子悄悄往前走,黎阳有样学样的跟着他,乍一瞅这俩人好像神经病,仔细一瞅就是神经病。
王强走到丁字口,深呼一口气,准备上了,黎阳在后面用一根手指头碰碰他,王强满脸惊恐,吓得瘫坐在地上,“你是不是有病,走路没声啊?谁让你跟着我的?”
“我担心你,再说了跟你学的,走路没声”
王强狂翻白眼,想骂他,黎阳伸出食指放自己嘴唇上,做禁声状,又指指倒挂的小动作。
王强无奈的把外套脱了,盖在黎阳身上,防止他被咬或者碰到。自己悄悄地走过去,在地上找粪便,满地的垃圾,无异于地雷,下脚位置需精心挑选,上下一起防,王强感觉后背都湿了。
它们的粪便是长椭圆型的颗粒,王强小心的划拉进塑料袋里,感觉装的差不多了,退回去的时候,一个大意,踩到塑料瓶,好似平静的湖面扔里一块大石头,激起千层波。
王强整个人窜起来,大喊“快跑!”
其实他但凡敢抬头看一眼,也不至于大喊彻底惊醒它们。
黎阳抬腿就跑,不忘回头看,王强也跟了上来,金属门外有个人喊,“谁在里面?!”
醒来的小动物四处飞,少数几个追在黎阳他们身后,他俩啥也不顾上了,埋头狂跑,谁还有脑子分析局势,黎阳一看跑不过啊,急刹车,让王强跑到前面,自己使出全身的虎劲儿,黑暗中看不太清,拿着王强的外套一阵狂舞,然后罩在自己后背上,把王强扑倒,自己在王强上面给他做人肉护盾。
在黎阳心里,随便一个人,都比他自己的命重要,他们家里都有人等他吃饭。如果需要二选一,他马上能选毒药。跟那个人是不是王强,是不是朋友没有关系,可王强心里不这么想,患难见真情啊!
黎阳死死的用小好几个号的小身板压着王强,等到周遭重回平静,黎阳脸贴在王强的后背上一动不动的问“它们走了吗?”
王强先被砸后被压,就算为了保命,这也太痛苦了,平板拍地上的,也是他。
“不知道”
“那我起了啊”
“嗯”,王强脸贴在地面上,感觉地上湿乎乎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