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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长的意思,我若做回二少夫人,就可相安无事?”
西街道上渐渐已经没有多少人,小摊也开始收拾准备回家吃晚饭,只有角落里一个铺着蓝布桌子的摊子还没收拾,桌子前还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穿着青绿色衣裙的小娘子,再与穿着蓝袍老道士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期间道士神情几番变化,旁边的小丫鬟也几次跳脚,而小娘子从头到尾并无多少波澜。
老道士听言微微点头:“是也,是也。”
“听道长的谈语间,道长不是京城人氏?”白素看着面前的老道,神情有些惊讶。
“姑娘慧眼如炬,本道确实不是京城人氏。”他有些吃惊,随即释然,又悠然自得的将穿着蓝色厚布鞋的脚搭在桌子的小角上,身体靠着座椅前后晃悠,转而又说道:“本道该提点的已经提点完,姑娘可以走了,莫忘了每日的好酒。”
“自然。”白素缓缓站起身,转头准备走,却突然回头看向老道:“你给别人开药方只要一铜板,给我算一卦,倒是收我五百两,道长心是不是太黑了些。”
在看一眼老道士已经在闭目养神:“胡说八道,本道看与姑娘有缘,故只收你五百两,本道多少年没这么赔本了。”
“可真谢过道长了。”白素心内腹诽,这简直可与土匪相提并论了,还说赔本,接着看着他又言:“道长医术高明,在这接头摆摊实在屈才,冒味问道长师从何处?”
“本道无师自通,游街走巷惯了。”老道士悠然答道。
“那真是奇人也。”她故作惊讶,眼神露出敬佩之情。
老道士闭目的眼睛微微开了一个小缝,看到女子的神情,很是自得,手抚着胡须咧开了嘴。
“不知道长可认识天下第一神医?听闻他医术高超,是旁人不可及的,小女子倒想见识见识道长与神医的医术哪一个更厉害。”白素好奇着说道。
老道士听言,整个身体如被人点了穴位一样不动弹,刚刚还带着笑容的嘴角也消失了,他愣了半刻。
“小女子就是好奇,神医究竟如何,落岛又在何处。”白素略微思索着,像是在脑海想象。
“你……”老道士半晌没说出话。
“道长不比在意,不过是小女子胡说八道,小女子惯会胡说。”
老道看着丢下这一句话转头就走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是刚刚谈论中无意说了她一句胡说八道,她临走了还不忘噎回来,真还是跟以前一样牙尖嘴利,吃不得亏的主儿。
老道转念一想又是一阵后怕,刚刚差点以为女子都想起来了,吓得他不敢多言语,如果真想起来了,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说不定落岛都要毁了。
老道士在女子走后,神情微微放松了下来,两眼望天然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白素这边与车夫汇合之后,上了马车,一路小赶的回到了王府。
还没进入王府,就听见里面有些骚动忙碌。
“小姐,应该是王妃她们礼佛回来了。”元儿在一旁说道。
“嗯,尤原莫确实说的没错。”白素边走进府内边与元儿说话。
橙园位处较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一应物品倒是俱全。
她们刚回到橙园,元儿就让小厨房备些吃食给白素吃。
哗啦,屋内的珠帘叮当作响,白素直直往软榻上一趟,双眼紧闭,脑子里回想今日一天的事情。
一个医术高超深藏不露的老道士,还知晓她近期发生的事,绝对不简单,落岛的神医有个师弟擅长修道之事,难道那个老道士是卜算子?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就是他把她扔进了王府?
正当白素陷入深思。
“小婶婶,你今日去哪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从珠帘外传来。
躺在软榻上的白素并未起身,只不过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小团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叫小婶婶。”
来的小孩童是世子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孩儿,名叫尤子渝,因为小小墩墩的一只,白素就叫他小团子。
珠帘外的小团子听白素语气有些生气,胖嘟嘟的小手轻轻的掀起帘子的一小角。
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还是听见了这细微的小动作,白素故而侧身,一手支起头看着珠帘那露出的小脑袋。
小团子吐了吐舌头,“你就是我小婶婶呀,子渝就喊小婶婶。”
“小姐,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元儿这时正好进来,看到小团子没有惊讶,小团子时常偷跑来橙园玩。
“孙少爷是不是闻着桂花糕的香味来的。”元儿小步走到软榻前,轻轻讲托盘放下,开玩笑的取笑着小团子。
小团子被元儿说的脸有些红,手指吮在嘴巴里。
“你若下次在叫我小婶婶,我当真不给你糕点吃了。”白素故作生气,但是还是从榻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
小团子看到立马走了过去,元儿将小团子小心的抱上软榻。
“不叫小婶婶叫什么呀?”
白素看着旁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桂花糕的小团子,微微一笑:“当然叫漂亮姑姑啦。”
“小婶婶漂亮……漂亮。”他嘴里吃着桂花糕,说话很是含糊听着不清不楚。
“叫姑姑。”
“小婶婶……漂亮…漂亮”
“姑姑,小团子跟我学,姑—姑。”白素一字一句的教他。
“好吃……还要……”手里的桂花糕没一会就吃完了,小团子舔了舔小手,然后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白素。
白素默默扶额,在这眼神下谁还能挺住,于是又拿了一块给他,又叮嘱:“这是最后一块,吃完不许再要,吃多小心牙齿长虫子。”
一听会长小虫子,小团子马上乖乖的点头。
元儿在一边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人。
两块桂花糕下肚,白素又跟小团子在橙园玩了一小会,偏有人寻了过来,是世子妃身边的大丫头,她知道孙少爷在橙园,不过天快黑了,孙少爷该用晚膳洗漱歇息故而过来带走。
小团子走了,白素又回归了无聊平淡的日子,夏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快一些,天也是转眼就黑了。
一番梳洗后白素没有一点困意,前两天让元儿找来了几本医书,故让元儿点了烛光,在软榻上倚靠着翻看,夜里有些闷热,不过还有有一阵阵的夏风吹过,到也没那么热了。
还没翻看两页,隐约听见院外人声操乱,脚步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白素放下了医书,跪在软榻,透过窗外看着,橙园墙外也有着一波又一波的灯笼亮光。
她眉头微皱,这些夫人、小姐刚回府就又闹腾起来了吗?又感到疑惑,晚上闹这么大动静可是第一次。
还没等白素思索完,就听见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正在走来,珠帘被哗啦很大一声。
白素看着有些喘气的元儿,正准备问她何事这么惊慌,元儿就已经出口了。
“姐姐……出大事了……”元儿努力平复刚刚小跑急促的呼吸,“……孙少爷病倒了!”
白素一听,趴在窗户的身子马上立了起来。
“怎会如此突然?”她很是担心,但是静下心一想,这事似乎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