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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的恋爱进度居然是这样快，肖雨前一秒还在“女朋友”三个字中没反应过来，后一秒钟，他的脸就靠近了她，好像就要吻下来，肖雨本能的后仰躲避，那个闭着的眼睛感知到了，在靠近她的那个瞬间微笑着，躲开了她的嘴唇，轻轻在她的脸上碰了一下。
“肖医生，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看的话，你确实有点可爱。”他就这样搂着她，居然一直没有放手的意思。
本来害羞的低着头的肖雨，突然反应了过来，抽出手就要锤过去，“你说谁不是女人啊？！”
沈晓声笑了，轻轻一捏就制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跳的很快，肖雨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不一样，心里的那个声音在说：“肖雨，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接受，为什么不挣扎。”
身体却渐渐放松，在他的怀里彻底的沉静下来，就像她的灵魂一样，宿醉的身体充满了疲惫，快三年了，心中那个空洞越来越大，可是却奇异的在这个人的怀抱中慢慢修补，她不理解这件事，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解，此时此刻，她只想放纵自己，顺从本能。
“肖医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两个人收拾了行李，准备踏上归程，一路上，沈晓声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动不动微笑的盯着她看，肖雨敢肯定，他这么多年的光棍生涯中，但凡这样执着的盯过一位姑娘，都不至于到现在还没结婚。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啊，自恋狂。”肖雨翻了个白眼。
她确实没有说过喜欢他，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但是如果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就这样默认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这么久了，那个人也许早就开始了新生活，自己却一直在原地，自怨自艾，好不容易接受了一段新生，居然还是跟自己的老师，虽然他也只比她大了8岁，但是至少在今天之前，她都是把他当成一个前辈甚至是一个长辈的。
不过，套用沈晓声形容她的话，把他当成男人来看的话，他确实很有魅力，成熟自信，游刃有余。
跟着他，她连脑子都不用带，不穿白大褂的情况下，面对她的懒散依赖，他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不满，相比较，之前在病房，肖雨哪怕一个口误，他的眼神都让她战战兢兢。
回到医院，更加应证了这一点，她女朋友的这个身份丝毫不影响他训她，反而好像，训的更多了。
科室的小护士们本来对于他们的关系都有很多猜想，暗地里不止一次悄悄跟她打听，出去的这三天，到底孤男寡女有没有什么进展。
她们见过沈主任口袋摸到的糖果，只顺手给了肖雨，也见过沈主任路过肖医生的时候停下，让她下班等他一起吃饭，这些偶尔的亲密行为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查房的时候，交接班的时候，提问问题的时候，只要肖医生错了一点，沈主任的脸色都比对别人还要难看，罚她罚的又比谁都多，这种时候，小护士们就都会觉得，之前的浮想联翩都是误会而已。
最近科室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病人，室颤合并室早二联律，科室会诊，专家建议邀请上海的孟主任来合作进行射频消融术，这个技术做的好的人本来就少，孟主任在这方面是国内顶尖的。沈晓声略沉吟了一下，“那就把她请来吧！”
孟主任过了一周才有时间来，她刚出现在科室，见多识广的师哥和小护士们就议论纷纷，“这不是以前来找过沈主任的大美女吗？原来她这么厉害啊！”
沈晓声对于她们嘀嘀咕咕的反应并不在意，他很淡定的伸出手：“孟主任，欢迎！”
众目睽睽，孟主任却没有伸出手，她径直往病房走去，“不用客气，先看病人。”
啧啧啧，围观的小护士们都直咋舌，这个女的不好惹，连沈主任都不是她的对手，肖雨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才反应过来，当初孟瑶对自己的无端的敌意，毕竟谁看见前男友带着别的女人赴宴，脸色都不能好看吧。
还是护士长的威严震退了围观群众：“看什么看！事情都忙完了啊？！”
手术安排在下午，这种手术能现场观摩的机会很难得，即使知道最好不要跟这个女人正面相遇，肖雨还是想去台上打个下手，学习一下，沈晓声也同意了。
孟瑶的专业和娴熟让肖雨叹为观止，这么稳的手和精准的操作，没有多年的实操和钻研是不可能达到的，当然，如果没有一定的天赋，光靠模仿，也肯定不能达到国内顶尖的水平。
手术结束，孟瑶到了沈晓声的办公室，继续交流病情，“孟主任，不急着走的话，晚上我们副院长还想邀请你用个餐。”沈晓声整理着手中的材料，面无表情。
“孟主任，呵！这里只有我们俩，你还是要跟我这么生分？！”孟瑶坐在他对面，脸比沈晓声还要冷。
“我们现在，本应如此。”
“沈晓声，难道不是你请我来的？”
“我请你来，是因为病人需要你。”
“晓声…我们俩…非要这样吗？”孟瑶终于不再强势，那强势原本也只是她的伪装。“当初就算我执意就在了美国，可是现在…我也回来了，而且……晓声，我离婚了，你知道的，我和那个人本来也没有什么…我…”
“孟瑶，你该知道，感情这条路从来都是直的，如果你以为绕过丛林还能回到起点，那只能说明你的价值观有问题。”沈晓声终于正视她的眼睛，可是说的话却依旧没有客气。“而且，你回来，也并不是因为我，难道不是吗？那孟主任如此自怨自艾，又是何必呢？”
“沈晓声！”
大概是她骄傲的自尊被直截了当的撕下，终于愤怒的吼了他，摔门而去。
经过这里的同事们纷纷侧目，孟瑶大步走到电梯，肖雨刚刚才等来电梯走进去，没想到就和不速之客相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空气像凝着冰，肖雨并不知道刚才他们之间的事，那个女人却先开口了：“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这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疑问句，倒像是肯定句，所以肖雨并没有回答。
“我和他在一起6年，你该知道他心里不可能没有我，你这种小孩，你根本不懂他！他也不会真的把你当真的。”
叮咚，一楼到了，她走了出去，肖雨却拦住了门，没有动：“你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对不对。”
孟瑶愣住了，停下了脚步。
“而且，我对你们的过去，没有兴趣，那跟我也没有关系。”
肖雨放开了手，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她重新按了个楼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爱情总是这么复杂难过，人们却都依然前仆后继，她早就缴械投降，不是对手，忙碌的日子，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过吧，大家都是流浪的人，谁也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应付别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