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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
且说荣国府,内宅里。
众女坐在一起,如同往常一样,桌面摆满了精致糕点食物,酒茶果子。只是和平常不同,桌上美食却不怎么吸引人。
姐妹们眼神都有些飘忽,频频向门口扫去,她们的心思并不在美食上。也没有平日里小打小闹的场景。
就连最爱热场子的王熙凤也是并着平儿,时不时往门外看去。
贾母杵着拐杖,几番焦急道:“如何了…为何还没人来报?”鸳鸯忙在老太太身后推背顺心说:“已经派手脚快的小厮去前面探了,路程远了一些,想来是那小子想看的仔细些,回的慢了。”
一会之后,年纪最小的惜春却是忍不住向身边的探春问:“琅哥哥他输了还是赢了,怎么还没人回来呢。”
探春摇头,摸着惜春的头笑道:“别急…琅哥哥他会有办法的。”心下又摇头,自己怎么不是个男儿身。
正焦急着,门口一个婆子忙推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众女见状纷纷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是输是赢,总算知道个答案了。
王熙凤立刻问道:“可是开始了,你且道来…老太太们急着,说漏了一点,仔细一顿好嘴巴。”
那小厮忙跪在地上,又是抹汗又是大喘气,显然是一路跑着来的。
“使把子力气多跑几次,手脚快些,耳朵尖些,少不了不得赏!”说着王熙凤丢下一串铜钱在他身边。
那小厮忙抢在手里说:“回奶奶,太太,老太太们。开…开始了…就连北静王都来了…那什么阮判官和哥儿比星象术,不过要等天黑去了,然后是一个大高个长胡子的男子和哥儿比音律。不过好像那大个子弹完,大家都很多赞赏,小的在一边儿听,都听迷糊了差点跌进旁儿的湖里。”
“啊…”众人惊叹一声,如此说来琅哥儿胜算不大了,琅哥儿他会音律吗?
邢夫人笑道:“比音律倒是不急,那琅哥儿生母不是娼……”话出半口觉得不妥,又改口道:“琅哥儿自幼在外面长大,没准样样都会些。怎么说他那母亲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标志美人儿,哥儿总该遗传了一二。”
贾母忙急问:“琅哥儿呢?他用什么比…可输了!”
小厮回:“回老太太,…琅哥儿他说…就算练上十年他也赶不上人家那先生…还没说自己要用什么乐器呢。小的看他们在说话,要一会子功夫,便忙着赶回来给老太太报了。”
王熙凤挥手让他再去打听。
内宅里,姐妹们五味杂陈。王夫人虽然不喜欢贾琅,也不想他输。这丢脸和牵连一事,不光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荣国府。
众姐妹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黛玉咬着香巾,眼圈泛红心里着急着想:琅哥哥要是输了,被抓去忠顺府怎么办?
这几位异国奇人皆不是泛泛之辈,琅兄弟要胜过他们,确是比登天还难。明知对方实力雄厚,琅兄弟却还是站了出来,倒真叫人叹服。若是我那哥哥,遇到这起子事,只怕已经逃回了家里。琅兄弟诗才极高,若是比诗词……唉,自己怎么会想那么多,失了女子闺范。”薛宝钗小心看了一眼姐妹,无一人发现她羞涩慌张的神情,方舒心下来。
黛玉不知何时来了她身边,轻轻挨着她身子,抿嘴说:“宝姐姐…你说琅哥哥会赢吗。”
宝钗安抚她的手,小声道:“琅兄弟,吉人自有天相。”
话到这里,会厅里赞叹完,又奇奇看向贾琅。朱福看贾琅落丑,贾府等人又黑又叹气的脸,心里爽快至极,这份痛快意犹未尽。便听贾琅又说:“琴术,再下的确比不过巴先生,可我们好像是比音律,又没规定用何种乐器。”
巴图姆笑道:“小友说的是…并无规定乐器。”
朱福忙问:“那你用什么乐器,可是没有~本王马上命人取去。若是一样不会,就早早认输,免得让人笑话了。”
北静王看着贾琅,和众人心里赞服:“着贾琅果然临危不乱,也不知是真才还是假才。若真是有用之才,那宁荣两府也还有一些用处。宝玉倒是生的不错,也通些文才,但宝玉也就只会这些了,朝廷不缺这种人,确的是治世之才。在细看那贾琅,虽是庶出,若他真的样样精通,到是大能之才,堪为陛下重用。”
“回殿下,再下就用青玉笛请战。”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根青色玉笛来。
“胡闹,就一根小小笛子!”贾政大怒。
贾琅轻轻一笑走至巴图姆身边拱手道:“再下邀请巴先生与我共同完成这首【笑傲江湖】有巴先生的琴,在和我的笛合奏一曲,必是一庄美事。”说着拿出已经抄好的通用琴谱来。
巴图姆拿着琴谱一看,便觉这曲大气磅礴,有江湖女儿之豪情与世俗之道。正合他们生活在草牧异族之地的味,这曲极妙不知合奏出来又是何种境界。他一个乐痴,见了好谱就像英雄见了宝剑,爱不释手在嘴里反复背。
贾琅在次恭敬说道:“巴先生可是愿意。”
巴图姆激动道:“这曲子是何位大师所作?”
众人不解,贾琅是搞哪一出,这巴图姆又怎么个回事。
不好意思了啊…又要装逼一下了,贾琅谦虚说:“是再下偶感所作之曲,当不得大作。”
巴图姆震惊不已,甚至有种相见恨晚,前年难遇一知己的感觉。直把身高才到他肩头的贾琅抱起大笑:“真是好谱难求…贾公子真是乐届奇才,再下怎会不接受。”
啊这!快放下爷…太尴尬了!
朱福心里也是很纳闷,这高大个高兴个什么,赶快打赢他才是正理,合奏什么啊合奏。
北静王更是有趣看了一眼贾琅,看来不简单啊。
忽见贾琅立在中间,玉笛横在唇处,便是听见开头优美断肠的声音来,笛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随后一段落下,那琴音又逐渐跟上来。一曲爱恨情仇,江湖恩怨,潇洒隐退之意,由琴笛双音牵引出来。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满堂众人,乃至门外将士皆是丢下兵器,折扇入了那场景一般。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听至慷慨激昂之处,众人面红耳赤,听至柔雅处众人又皆是情不知所起泪流而下。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笛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婉转,笛声渐响,超过琴声。笛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乐音仍清晰可见。
只见一群飞鸟群绕在贾琅身边,百鸟齐鸣。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笛声即住了,百鸟各散。众人才从奇观,妙音之处回过神来。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北静王忽起身,竟亲自下来为两位演奏出这等妙曲之人道贺。
贾琅这把青玉笛可不是普通,随着感情变化会有特殊效果。刚才慷慨激昂时,能让众人进入笑傲江湖场景。能让引百鸟蝴蝶聚首。
那朱福也是头一次感受这样美妙的旋律,更是像亲眼看见了一副江湖恩怨儿女情长的故事。心下被折服,却是不承认道:“虽是好曲,确是和巴先生合奏,若没有巴先生,此曲也不过如此,这里面巴先生功能更大,所以这场……”
不要脸,贾府这等纨绔子弟也能听出,贾琅更甚一筹,三殿下怎么睁眼说瞎话。又奇奇看向北静王,北静王笑道:“此事巴先生觉得如何!”
巴图姆面红耳赤,鞠躬至北静王和贾琅面前,羞愧道:“贾公子小小年纪就有了这等意境,这乃是我还未达到的,能让人置身曲中,百物齐聚,何止人笛合一,已经是天人乐境归一,差了不止一个层面。再下不过是副音,辅佐贾公子而已。实属当不得三殿下这下羞煞我。再下输了……告退!”
说完竟潇洒离去,会厅里的打杂小厮,摆酒丫鬟们更是最先高兴跳起来拥抱在一起的。
“琅大爷胜了,琅大爷胜了!”
“嗖嗖嗖”忽见一大波经验,已眼速不达的速度一直翻动。又对那吐鲁国琴师傅心生佩服,坦荡荡真君子也,实乃我胜之不武用了黑科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