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傻子杀人可不坐牢

木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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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琅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茅屋里出来的,他这人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金大成怔了片刻,然后使劲将鞭子往回抽,可那羊皮鞭子就像是长在了高琅手心里一样。

    金大成废了半天力,鞭子纹丝不动,高琅只是拉着鞭子轻轻一用力,竟将金大成给一下扯到了身前来,鞭子顺势绕了两圈,正好绕在金大成的脖子上。

    高琅比金大成高上不少,这一下,居高临下的,死死钳制着金大成,金大成稍微一动,便觉脖子处勒得痛人,便连呼吸也有些费劲。

    周氏一看这架势,倒吸一口凉气,她只当是傻子发起急来,犯浑要杀人,要知道傻子杀人可是不用坐牢的,金大成是她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周庆霞也不用活了。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放手!”周氏慌忙扑了上去,可她甫一靠近,高琅手里的鞭子便又紧了几分,周庆霞只道傻子不讲道理,无奈只得立在原地,再不敢乱动。

    一扭头,却冲金小楼呵斥道:“还不快让你家傻子放手,你大哥要是伤了一根头发,我就……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样的话,金家里的人冲金小楼不知说过了多少回了,金小楼听到这恐吓,不仅不害怕,反倒扬唇笑起来,手一抬便扯下来一根金大成的头发丝。

    伸到周氏眼前晃了晃:“诺,你要的一根头发。”

    “你!”周氏怒极,却无可奈何,跺了跺脚,狠狠盯着金小楼,“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们把桂枝打成了这副模样,便连眼皮也没眨一下,金大成掉一根头发你就心疼了?难道只有金大成是人,桂枝就不是人了吗?”金小楼开口到,“黄桂枝也同样是爹生娘养的,也一样有人心疼。想要放了金大成,很简单,让金大成也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吧。”

    周氏后退两步:“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疯子!疯了,真是疯了!”

    “金小楼,你说的是什么疯话!”金磊劈头盖脸的吼了过来,“黄桂枝不过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怎么能和我们大成比!你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想打自己亲哥哥?你也不怕打雷劈死你!”

    金磊将袖子撸了起来:“我看这个家是该好好的管一管了!”

    金小楼冷笑,金家的男人都是孬种,向来是里硬外软,只会在自家耍威风。

    金小楼手一挥,淡淡道:“高琅,既然如此,那你便勒死金大成吧!”

    高琅脸色分毫未改,手上已加大了力气,口里回道:“遵命,娘子!”

    眨眼间,众人皆见金大成面色发青,脖子上青筋暴起,张开了嘴,死命的呼吸。

    金磊欺身上来,可人还没到,已被高琅飞起一脚给踹翻在了地。

    这下,周氏是彻底的慌了,她没想到这傻子脑子不灵光,身手却是这样好的。

    连忙垂下来泪,刚要开口哀求。金小楼身旁,黄桂枝费力的拉了拉金小楼的衣角:“小楼,算了!放了大成吧,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相公。”

    金小楼深吸口气,看了看桂枝满脸的焦虑。

    也是,虽然金大成不是个东西,可现如今,确实还是桂枝的男人,一切都遂桂枝的心意吧。

    金小楼点点头,随即向周氏道:“道歉!规规矩矩,诚心诚意的向桂枝道个歉,我便放了金大成。”

    周氏一听此言,即便万般不情愿,可一看金大成的模样,再不情愿,也躬了身,规规矩矩的冲黄桂枝鞠了三躬,道歉道:“桂枝,对不起,是我们金家亏待了你。”

    “放了他吧。”金小楼拍了拍高琅。

    高琅一推,鞭子随即解开,金大成一下被推倒在了地上,栽在灰土里。

    金小楼扶了桂枝回屋,院子里金大成呼吸一畅,猛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缓过来气,才死死的盯着那猪圈旁的茅草屋,盛怒至极的低声喊出三个字来:“金!小!楼!”

    周氏赶紧上前去扶自己儿子,一边替他揉脖子上的勒痕,一边安慰他:“你放心,桂枝再怎么翻天也是我们金家的媳妇,金小楼也不过是个没娘的东西,今日这顿委屈,娘一定替你向她们讨回来!”

    而院子另一侧,金寿早已将金小凤绑了起来,顺势正绑在刚刚绑桂枝的那条长凳上。

    只是,金小凤是肚子朝上,金寿手里拿着洗衣棒,咬着牙,不理睬金小凤凄惨的哭喊,一棒接一棒,朝着金小凤的小腹打去。

    硬生生的榆木棒子,打在女孩子娇嫩的身躯上,便如同砸在了泥里,无声无息,只是这沉闷下的钝痛,只有哭喊着的金小凤知道。

    一下又一下,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直到,刺目的殷红顺着裙角,滴落进泥土里,瞬间变得污黑,失去了颜色……

    ……

    茅屋里,金小楼扯过两截棉纸揉成团,塞进黄桂枝的耳朵眼里。

    那样惨绝的哭喊,桂枝心善,金小楼不想她忧心。

    烧好了热水,金小楼将高琅支到了屋子外去,脱下来黄桂枝的外衣。

    背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热水,轻轻替她擦净了污渍,然后一点一点,仔细地替她涂上瓶子里的药膏。

    黄桂枝只觉得背上轻轻的,暖暖的,那样温柔的感受盖过了所有的痛楚。

    她忽然便开了口,嗓音软软的道:“小楼,你怎么一直不问我失踪的那几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