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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海龟爷爷的过程要比当初治疗木小兜简单得多,基本只要把不属于其的能量导出体外,再让其暴虐的能量变得平稳就可以。
戚少言检查时发现海龟爷爷身体里的符纹能量脉络有不少损伤,也帮他顺手修复了。
当戚少言放下手,海龟爷爷却依旧躺着,但面色很好,神色也很安详,如果不看他起伏的胸口,还以为他已经离世。
老鲨鱼向导比较紧张,全程都紧盯着一老一小。
木小兜对戚少言充满信心,围着两人看个不停,而且很难得地没有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石天赐几个更是早就知晓戚少言的本事,见老海龟仍旧躺着也不是很担心。
老鲨鱼贴近海龟爷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确定对方有没有给少年治出其他毛病来,大概是海龟爷爷的神态太安详、呼吸太平稳,老鲨鱼也不再用疑惑和警惕的目光看戚少言。
只是问他:“老家伙现在这是怎么了?”
“在睡觉,算是身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毕竟他年纪不小了。等他醒来,也许会有好事发生。”戚少言检查时感觉到老海龟身体里的能量非常磅礴,就算他导出一部分,剩下的能量也比变异牛苦皮和光藓人成芸两个旺盛,几乎和生命母树不相上下。
生命母树能突破到四转,想来吃了那么多神仙鱼的老海龟也能。
两个多小时后,老海龟醒来,他坐起身,自我检测了一番,看向少年的目光就像是看到某种奇珍异宝。
“你竟然真的做到了……”老海龟满是不可思议地低喃。他当初也请生命母树帮个忙,可连生命母树都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就如他对木小兜的情况也没办法一样。
而面前的少年救了木小兜,也救了他。
老海龟闭了闭眼睛,温和磅礴的能量在身体里流淌,符纹能量脉络也不再像平时那样隐隐作痛,他只觉得浑身都舒服得不得了,而且他有种隐隐的感觉,好像再努把力就能水到渠成地冲到四转。
老海龟很心动,他很想现在就冲四转,但是想了想,他再次睁开眼睛,起身对少年道:“你治好了我的狂暴症,我也将遵守我的承诺,跟我来。”
老海龟这次只带了戚少言一个人,他们再次回到了那个悬崖边上。
“我一直都觉得那东西有自己的意识,也许不强烈,就像植物一样。当初我狂暴症第一次发作,为了不伤害到其他人、也不破坏到海城,我潜入这条位于海城底下不知深度的海沟,然后我无意间遇到了神仙鱼,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因为当我在疯狂暴乱中吞吃了几条神仙鱼后,我竟然从狂暴状态清醒过来。”
老海龟慢慢地讲古,“后来我就在这条海沟里挖了一个住处,就在这里住下了。后来我在寻找神仙鱼的过程中,忽然发现不是我在寻找神仙鱼,而是神仙鱼在主动找我,为的就是我身体中的那枚符纹陨石。神仙鱼吃得多了,我的狂暴症被暂时压制,就在那个时候,有敌人进攻海城,海城遭到不小的破坏,而我们每天光是在能量罩上耗费的能量就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然后我突然想到,我既然不能吸收这枚符纹陨石,那么能不能把它分离出来,让它成为海城的能量提供中心。”
“想到这点,我就拼命去这么做,中间我吃了很多苦头,但在神仙鱼的帮助下,我最终还是取出了符纹陨石,并且没有身体崩溃而死。”
老海龟抬起头道:“我之所以说这枚符纹陨石有自己的意识,是因为当我准备把它放入海城的能量中心,它拒绝了,放进去也没动静。但是当我带着它经过这里时,它却出现了反应,等我拿出来时,它自动没入了这个悬崖中。”
戚少言在脑中问黑色光团:“符纹陨石到底有没有意识?”
“谈不上意识,只是找到对其能量最有帮助的地方而已,你可以理解为臭味相投。”黑色光团回答。
老海龟还在述说:“其实这个悬崖就在海城下方,当符纹陨石投入其中后,它的能量自动和海城衔接,成为了海城的能量中心,并且让海城建筑等变得更加坚固和安全。”
老海龟一顿,“我之所以会狂暴,就因为这枚符纹陨石的能量和我不合对么?”
“是,这应该是一枚土属性,您更适合水属性。”戚少言谨慎地道。
“可惜,我不知道水属性的符纹陨石在哪里,否则我倒真的想去争一争。”
“宇宙神教手上应该至少有一到两枚符纹陨石。”
老海龟嘿嘿笑,“你这小子,你是想让我和海城与那个教派对立起来吗?”
“反正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打着神的幌子来骗人和害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戚少言耸肩,故意道:“而且老祖您会怕了这个教派吗?”
老海龟拍拍少年的额头,“你看海底城内有宇宙神教的教堂吗?他们想打入海底城还早得很。而且海族就算想要信仰神,也只会信仰水神或海神。宇宙神,离我们太遥远了。宇宙那么大、生命那么多,他老人家哪能顾得过来?”
戚少言乐,“您说得太对了!而且我们都没什么好处给宇宙神,人家大神凭什么要保佑我们还给我们大量的好处?靠信仰?如果光靠信仰有用,那些教派也不会富得流油,还能到处建立教堂和分派了。”
“看破不说破,小子,你还太嫩了。”老海龟指指悬崖,“好了,符纹陨石就在那里,你自己去取,记住我们的约定,你不能损伤两成以上符纹陨石内的能量,最好能和生命母树那里的一样,基本没什么损失。”
“我尽量。”戚少言打量悬崖,游过去,贴近,为了隐藏无影丝,他往悬崖上一躺。
老海龟盯着他,看他摆出要在悬崖上睡觉的模样,不由啼笑皆非。
实际上,戚少言已经把无影丝顺着他感知到的能量线路,一路摸向悬崖内部的符纹陨石。
找到了!十几条无影丝紧紧缠住符纹陨石,其中一条扎入陨石中,把“酵母”部分找出来,运送到戚少言体内。
戚少言感觉到自己身体吸收了什么,但并不明显。
还是黑色光团说:“既然对方同意损失两成能量,那你也别浪费。”
戚少言没有反驳,默默地吸收符纹陨石中的能量。
快要到两成时,黑色光团主动提醒他收手。
戚少言从地上坐起身。
老海龟立刻游过来问他:“完成了?”
戚少言点头,“我想您应该有办法检查符纹陨石中的能量有无消耗。”
老海龟确实有办法,还直接实施了,他把手掌插入悬崖中,在外面看不出来,但里面老海龟那只手越伸越长,直到碰触到那枚符纹陨石。
老海龟眯眼睛细细感受一番,心中笑开了花:很好,就他的感知来看,符纹陨石中的能量应该基本没怎么被动用。
戚少言原本还担心老海龟骂他贪心,说吸收两成就吸收两成,但老海龟却什么表示都没有,戚少言想,他是不是已经蒙混过关?
黑色光团告诉了他答案:“那老海龟虽然也能感知到那枚符纹陨石中的能量,但感知并不精确,他也就是仗着以前身体里放过那枚符纹陨石,所以多少能感知到里面的能量。”
老海龟左检查右检查也没检测出符纹陨石有出什么问题,不禁用十分难言的目光看着少年。
戚少言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老海龟变成人形,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挤挤眼睛道:“看来你有不少秘密,不过我不会问。嗯,如果你没什么紧急事情的话,不妨在海底城多待几天,我们海底城还是有不少可玩之处,我让老鲨鱼带你们到处转转,想买什么,都算我账上。”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戚少言嘻嘻笑道:“那就多谢海龟爷爷您了。”
戚少言很明白,老海龟留他下来不仅仅是感激和好客,多少还有想等等看自身和符纹陨石变化的意思。他没做亏心事,自然不在乎多留几天。
石天赐看到戚少言回来,靠近他问:“完成了?”
戚少言比了个完美解决的手势。
木小兜迎上来特别欢快地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玩玩了?”
戚少言点头。木小兜抱着兔吼又蹦又跳地发出欢呼。
老海龟亲昵地抚摸木小兜的后脑勺,说自己还有事,让老鲨鱼继续做他们的向导。
老鲨鱼带他们回去了原先住的旅馆。
戚爸看到儿子回来,当下就过来对他眼色示意,表示有话跟他说。
戚少言让小伙伴们先去玩,他又给了石天赐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跟着戚爸走入他房间。
戚爸关上房门,张口就问:“这两天你们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们?问人,也说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戚少言嬉皮笑脸地道:“那位老向导带我们去附近玩了,大家玩疯了,路程又远,就忘记通知你啦。”
戚爸表情很生气。
戚少言耸肩,“行了,老爸,你自己偷偷跑掉两年,让我到处找,我都没说你呢。”
戚爸被儿子气笑,“你小子!”
戚少言不想这个老爸多问,抢先一步反问道:“爸,你不是说要联系海底城城主,跟他商谈医治海族老祖的事情吗?你联系得怎么样?”
戚爸闻言,皱皱眉头,“不是很顺利,一开始他们还有谈的意思,但我一直没有见到海族老祖,只有城主见了我两面。第一次他还说要问问老祖的意思,第二次见面就跟我不用了。”
戚少言垂下眼眸,“也许海族老祖不太相信外人吧。”
“是有这个可能。”戚爸在屋内走了几步,竭力掩饰他的暴躁心情。“对了,你不是说你吸收过三枚符纹陨石,那么你能感知到这里的符纹陨石在哪里吗?”
戚少言面色一变,他爸跟他说过房间内有可能有监听符纹器具,他们在房间内说的话也都是可以透露给海底城知晓的事情,可他爸却突然说出他吸收过三枚符纹陨石,这绝不是平时爱护儿子并做事小心谨慎的戚爸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这个爸是什么意思?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想让他吸引海底城对他动手,他好有借口抢夺那枚符纹陨石?
总而言之,他这个爸使出这招,明显有点急切了。
戚爸看儿子不说话,意会到他在想什么,立刻笑道:“别担心,这两天你们不在,我把房间里好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监听器具,海族还算光明磊落。”
“这样啊。”戚少言哈哈笑,“我说老爸你怎么脑抽呢。”
“臭小子!敢编排你爸我!”戚爸要抽儿子,被戚少言闪过,当下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他一遍。
“我是能够感知到一点,但必须靠得很近,至少这附近没有。”戚少言抬头,“爸,你从宇宙神教中带出的那枚符纹陨石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戚爸盘算着要带儿子出门把整个海底城好好转一圈。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看看那枚符纹陨石长什么样,也许我们可以凭借这枚符纹陨石见到海族老祖呢?”少年一脸天真地道。
戚爸摇头,“不行,不安全。”
“爸,我想看,让我看看吧。”戚少言抱住他爸的胳膊耍赖。
“不行。”戚爸坚决拒绝。
戚少言像是没法子了,鼓着嘴巴道:“好吧,如果你让我看看你那枚符纹陨石,我就也让你看看我的。”
戚爸目光一闪,“你不是说你已经都吸收了吗?”
戚少言嘿嘿笑,“怎么可能都吸收?我骗你的。以您对符纹陨石的了解,还不清楚那小小一枚陨石中含有多庞大的能量吗?您看我现在的等级,像是能吸收完一枚符纹陨石的样子吗?何况还是三枚。”
戚爸似笑非笑,“你小子也有心眼了,竟然骗爸爸。”
戚少言耸肩,“我现在不是告诉您了嘛。爸,我们做交换,你让我看看你那枚符纹陨石,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收藏。”
戚爸:“你小子把东西藏哪里了?我竟然没从你身上感到一点符纹陨石的能量波动。”
戚少言猜测他这个爸手上很可能具有检测符纹陨石的工具,就像当初宇宙神教的主教遗落在苦皮那里的那枚项链一般。
“我藏空间里了。”戚少言坦言。
“你有空间符纹结晶?”戚爸之前就有所猜测,现在不过被证实了。
“是啊。爸,你应该也有吧?我不相信你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到其他地方,如果能量泄漏了,或者不小心给谁顺走了,你不呕死才怪!”
“呵呵。这地方不安全,毕竟这里是海族的地盘,一旦我们把东西拿出来,只怕要惊动这里的海族老祖,到时候他出手抢夺,我们可没办法逃得过。”戚爸沉吟片刻,“如果你真想看,那就去海上城,那里人员流动较大,又在陆地,我们想跑也容易一点。”
“可海上城就不会让符纹陨石的能量泄漏吗?”
“我有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我平时就在那里研究符纹陨石中的能量,那里可以确保能量不会外泄。”戚爸含糊道。
“行吧。”戚少言就像一个信任父亲又想炫耀自己宝贝的小孩,很干脆地答应了。
戚爸看戚少言同意,也不再提海族老祖手上那枚可能有的符纹陨石,而是积极地询问儿子什么时候去海上城。
“过两天吧,我们刚来就走也不太好。而且说不定你再努力努力,海族老祖就愿意见你了呢?”戚少言说道。
戚爸心中再急切也不好让少年看出,只能笑着点头,“你小子就贪玩,行,那就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