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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日向空缓缓向外走去。
波风水门欲言又止,虽然还是想劝说他不要冒险,但如果日向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确保两个目标人物安全撤离的办法。
日向空重新蒙上双眼,慢慢走向云隐村市集的方向,他清哼着童谣似的曲调,悉心感受这不亚于木叶的热闹与繁华。
云隐村多山地而少平原,村子上空云雾缭绕,时常回响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这里的村民有很多肤色较深,性格也更加粗犷豪放,不拘小节。
耳边时而传来热情的招呼声和谈笑声,哪怕是在战争时期,有大量忍者牺牲阵亡,但这里的人们依然坚强乐观,似乎坚信村子的未来一定会更加强大。
“啊!抱歉——”
从转角跑出来追逐打闹的几个孩子不小心撞上日向空,然后便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朝他道歉。
“您的眼睛……撞到您真是对不起,那些家伙太没礼貌了!”
金发荷叶头的女孩走过来,主动牵起日向空没拿拐杖的手,问道:
“您要去哪里?我带您过去吧,村子里的地方我都很熟。”
日向空低下头,对她温柔地笑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可以麻烦你带我去村里最大的商业集市吗?”
“好啊,那离这不远,您是想要去采购吗?”
“不,我只是想去取走一些东西而已。”
“诶?……”
虽然不太明白,但本着善良的天性,萨姆依拉着日向空来到村子最大的商业广场,这里人来人往,售卖各种商品特产,更有本地特色的小吃摊和餐馆营业。
“真是繁华又热闹啊。”
日向空倾听着这里的一切,对即将要做的事充满了感慨。
“对吧?我们村子是雷之国最棒的村子!”
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孩,日向空嘴角勾起,手掌轻抚她的头顶,笑着说道:
“是啊,真是太棒了,为了感谢你带我来这,就给你‘豁免’的机会吧。”
与笑容相对的,是日向空冰冷的眼神,不过在纱布遮挡下,萨姆依没能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危险。
如暴风般吸收来的力量,被日向空分出一小股输送回女孩体内,抵消了穷取之眼对她生命力的掠夺。
“豁免……是什么意思?”
萨姆依看着这个只露半张脸也很好看的大哥哥,表情有些茫然。
噗通噗通——
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四周的行人忽然毫无征兆地跌倒在地上,萨姆依吃了一惊,然后发现晕倒的人越来越多,从这个街口一直蔓延到广场里面,此时已经引起了恐慌。
然而日向空却拉着她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觉,还在继续往里面走。
“等等!好、好像是敌人,周围的大家全都昏倒了,对了,你眼睛看不见……总之快跟着我,咱们先去避难的地方!”
萨姆依也快到忍校毕业年龄,对敌袭和这种类似大范围幻术的应对还是学习过的,当下就要把日向空拉去避难所。
“哦?这里也有避难所吗,不过没关系,下一站我们再去也不迟。”
日向空微笑着并指成掌,轻松将女孩击晕,接下来的事对她未免太残酷,他自认为不是什么恶魔,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目睹为好。
刷刷刷——
此时,发现异常的巡逻云忍们先一步抵达,将现场唯一站着的日向空团团围住,纷纷亮出苦无警惕道:
“你是什么人?这些都是你干的吗?!”
日向空低笑一声,抬手解开了脸上的纱布。
只见一对如火如血的澄澈红瞳,毫不顾忌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日向空笑容柔和,身上却散发出无比邪异的恶念。
他没有在意这些即将被他抽干查克拉还不自知的云忍,双手手掌运起念力,袖袍飘舞,开始慢慢升上半空。
他俯瞰着大地,看着敌人们都用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神仰望他,仿佛仰望着恐惧本身。
这不禁让他在恍惚间思考。
那些永远离开人世的族人们,临死前是否也经历过同等的恐惧?
他们是否也对即将死去的事实感到无比绝望?
是否也为这个残酷的世界深受痛楚?
又是否怨恨过宗家的无能与不公?
布满整整一页纸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不需要任何额外手段,仅仅不去刻意压抑内心,他的双眼便从白眼转化成火红眼状态。
从见到第一批族人尸首就开始躁动的穷取之眼,此时就像是明白他的心意一样,疯狂贪婪地吸取着周围一切能量。
“他要干什么?快阻止他!”
“不行,飞得太高了,普通的忍术没有办法!”
“看那!是雷影大人!”
“雷影大人来了,太好了!”
如今云隐村的雷影是第三代,继承了前两任共同的代号,艾,是个极俱威严的男人。
年近五十的他,依然有着强悍得让人感到恐惧的体魄,尤其是在雷遁查克拉模式下,力量与速度均到达忍体术巅峰,足以对付各种强大忍术高手,甚至与八尾牛鬼正面肉搏。
“上面的小子,报上名来,吾乃三代雷影,你闯入我们云隐村究竟想干什么?”
看着下面第三次忍界战争的罪魁祸首,日向空脸上的笑容一帧一帧地消失殆尽。
鲜红的双眸凝视着对方,仿佛要将这个人影铭记在脑海。
日向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我出现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世界感受痛楚。”
“你在说什么,小子?”
三代雷影皱眉望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鬼,如果不是缺少有效对空手段,他早就动手制服这个在闹市区制造伤亡的家伙了。
“雷之国的影,还有伤害了我的村子、我的族人性命的云隐村,作为战争的发动者,你们知道因战争而失去的痛苦吗?”
三代雷影终于明白对方的意图了,但身为武力扩张思想的推崇者,他横臂一挥,气势豪迈地说道:
“看来你是砂隐或者木叶的人?哼,小鬼,你听清楚了,忍者本身就是战争的兵器,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得到磨砺,忍村的使命就是为国家开疆扩土、争取利益,只要是有意义的战争,为什么不可以发动?”
“况且,即使我们云隐不第一个宣战,岩隐、雾隐,甚至你们砂隐、木叶,总有一天也会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挑起战争。”
“你说你的族人和村子的忍者因此而死,难道我们云隐就能免除伤亡?付出代价的并不只有你们,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忍者怎么能畏惧战争?战争不是痛苦的来源,没有力量才是痛苦的来源!”
听到这番话,日向空终于明白,对方的思维和他根本不能兼容,就好像****者与和平主义者的极度冲突。
而且竟还提到弱肉强食,对方既然敢这么说……
他肩头耸动,冷漠地说出想法:
“可笑。”
在满是敌人的世界,不需要再压抑自己,日向空想起烧毁那张名单时痛彻心扉的颤抖,心中再无一丝仁慈。
“感受痛楚吧,”
“考虑痛楚吧,”
“接受痛楚吧,”
“了解痛楚吧。”
日向空越飞越高,在天空中张开双手,仿佛要拥抱这个荒诞可笑的世界。
“不知道痛楚的人,是无法了解真正的和平的。”
“我无法忘记那些族人死去时的痛苦。”
“所以,”
“从现在开始。”
“让世界感受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