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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宁吃过来早餐出来看着季子书坐在凉棚里逗两只猫,两个崽崽跟着刘阿姨去大院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她说话的时候清了清嗓子,淡定的坐在他旁边。
十八岁的男孩子本该是朝气蓬勃,但自从接了厂子之后他似乎更加沉稳了。
季子书背着光,轮廓的棱角被逆光的阴影加深了痕迹,原本立体的面部线条显得越发凌厉。
看着人的时候虽然平淡柔和,但是没有以前稚气的样子了。
成长就是慢慢退掉稚气的过程,不过他的稚气退的比较快。
仿佛就是眨眼间,脑子里带他去公园玩耍的,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仿佛都还在昨天。
姜穗宁有一瞬间体会到了养孩子的感觉,虽然季子书不是她养大的,但是能从他一点点的变化中体验到养大孩子的滋味。
“……我能请教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你说。”姜穗宁伸手把奶牛色猫抱到自己怀里,家里这两只猫性格大不相同,小奶牛温顺的很,又粘人。
只要人抱着它就会不停用头蹭你,毛茸茸的样子乖得很。
“就是上一次我给你说的厂子那边有个工人,来厂里三年工作也不错,前不久生病了,前天人去世了,我代表厂里给了他额外六个月的工资当做抚恤金。”
姜穗宁点点头不解的看着季子书,“嗯,做的很好啊。”
这个年代还没建立完整的劳动保障合同制度,虽然说职工的劳工权益还得不到相对完善的保障权益,但是他这个生病并不属于工伤范畴,给了六个月工资已经属于非常人性化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季子书当然知道做的好,本来厂子改制一大堆人不服气,但因为这件事已经有人在平息怨气了,但是他想趁热打铁。
“你前几天说的员工福利和绩效考核可以再细致的说一说吗?”他想现在厂子已经私营化,要走自负盈亏的路,自然福利就要跟上,随着绩效激励政策推进,用福利收买人心不失为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就偌大一个厂子,已故员工的事情不会只出一次,当然还有更多的生活中的事情。
绩效激励让他们能在工作的时候发愤图强,但福利却可以让他们真心实意把厂当家。
但如何运用这个福利其实非常有讲究,给多了别人并不一定买账,甚至出现任何问题取消一定福利的时候他们反而会怨恨厂子。
季子书现在做了几分方案,并不是特别满意,还有就是绩效激励政策。
这都是和姜穗宁讨论的她帮自己分析的。
在这些事上他觉得姜穗宁似乎有独到的见解,所以在从改制出来的这一路上他喜欢听她对现阶段做一些自己的看法。
“这个啊,当然可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根据你的需求给你做一份详细的绩效考评方案出来。”
姜穗宁知道现代意义的绩效考核其实差不多要到九十年代左右才最早在国内市场上运用起来。
但这个绩效考核作为企业是非常好用的,但是又不能只作为流于表面的表面功夫,那样这个东西就毫无意义了。
“行,要不你今天跟我去厂里,先把厂里的问题先整合收集起来,我们再做统一的分析。”
“好。”姜穗宁正好没事,就同意的季子书的提议。
做方案她最在行了。
而且季子书接过厂子后有,他自己的股份又拆分了两分挂在两个妹妹名下,姜穗宁有种垂帘听政的感觉。
季辰岩本来打算带妻子和崽崽们去爬长城,结果儿子几句话就把人给带走了,他也就只能顺道跟着过去看看。
说到底这是儿子的第一个事业,他这个父亲还没去看过。
季子书没想到父亲也要过去,专程让厂里的车来接他们。
姜穗宁坐惯了季辰岩的吉普车,乍然看到黑色轿车觉得好稀奇的感觉。
而且这个车还是后世依旧能看到的红旗。
现在国内也能看到奔驰等车,不过这一款红旗小轿车却是老百姓心里真正的小汽车代名词。
开车的是厂里的司机,现在应该算是季子书的专属司机了,司机一直叫他季厂长。
姜穗宁看着他小小年纪就独当一面了,再看看自己恍如家里的米虫,真真有点汗颜。
到了厂子,门头名字依旧还沿用的改制前的名字,厂区大门是厚重的铁门,门口留出一个小孔,看门的大爷看到厂长的车过来,赶紧招呼人打开厂子大门。
看着车进去又才赶紧把门关好。
因为是做食品,办公室和生产车间距离拉开了一些,中间搁置一片空地。
“要去车间看看吗?”季子书问姜穗宁,“要过去就得先去那边做消毒处理,再换衣服和鞋子,我在那边准备了多了。”
季子书现在说话明显有季辰岩的风格了,和最初的刻意学习父亲的沉稳不一样,是骨子里散发出那种经历过事情的沉着。
“先不去,去办公室吧。”
“爸,您呢?我先让人带您参观一下可以吗?”
季辰岩负手而立,比检查工作的领导还严肃,不愧是总备司首长,就算在季子书的场地上他依旧一副王者姿态。
两人站在一起,季子书反而更像他的秘书了。
“嗯,我先去看看,等会儿来办公室找你们。”
季子书办公室没有秘书,不过何遇在这边做他的副手兼任秘书职位。
何遇昨晚去跑了仓库场地的事情,回来晚了直接住在厂子里,听到季子书的汽车声音就先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季厂长,你总算来了……小阿姨!!”
姜穗宁好久没看到何遇了,她想了一下书里季子书去三部的时候何遇给他做秘书,后来剧情相当于重新洗牌,她还以为何遇会走上别的路。
而且她听说在矿山那边跟着陈秘书混的挺好的,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京市呢?
“何遇,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市?”
何遇没想到小阿姨还认识自己,有点激动,“去年我也考了大学,在另一所学校,今年过来读书就跟着子书混了。”
姜穗宁这才知道何遇成绩还挺好,本来他可以和她们一所学校,结果因为有一科考试的中途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去了隔壁学校。
不过他在矿山跟着陈秘书学了不少东西,听说好朋友这里正缺人手就过来帮忙了。
没想到就这样他依旧逃不开给季子书做秘书的命。
“季叔叔没过来吗?”何遇左右看了一眼,又问“小阿姨没有把妹妹们带过来玩?”
“她们今天去公园玩了。”
“小阿姨先去办公室。”何遇说着就站开一点做着邀请的姿势请姜穗宁先走。
姜穗宁看着和季子书差不多大的人,在东城的时候他还是个尽顾着玩的小孩子模样,现在倒是看起来有几分成熟了。
季子书厂办这边配了两个助理,一个主要负责起草各类文书和文件,另一个算是生活助理,主要负责办公室的一些杂事。
今天文书助理没在,就只有一个处理办公室杂事助理。
小姑娘姓吴叫吴敏中专毕业来的厂子这边,比季子书还先进厂,是原厂长的生活助理,因为刚来两个月就赶上改制,她保持原岗位没动。
她主要负责一些杂事,季子书也没把人调开,依旧留在办公室。
因为她年级小,人又长得有几分好看,性格活泼,平时在厂办这边很吃的开。
看着季子书过来,带着几分天真冲到几人跟前。
“季厂长,我把你休息室的床单换了,你去车间的工作服我也一并给你洗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洗的,今天都给你洗了吧。”
季子书并不会用休息室,他本来是打算拆掉的,结果一直在忙着改制的事情。
何遇又说刚开始很忙,说不定哪天就要在这边加班,留着可以作为暂时休息的地方。
不过季子书并不喜欢在里面休息,倒是何遇不嫌弃自己买了被子,在这里住过两天。
季子书非常不喜欢有人动自己的东西,而且作为办公室助理也不要帮他洗衣服,所以对于吴敏这种做法,他十分不悦,冷声道,“以后别动我的东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出去。”
以前这边的厂长是吴敏舅舅认识的人,她能进来就是靠着那层关系,本来改制她也要跟着走的,结果听说新来的厂长非常年轻帅气,还是京大的学生,还有大院背景,她就动了一些心思。
暂时留下来了,结果发现传闻一点没夸张,新厂长不仅有能力还年轻好看。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免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只是季厂长对人十分冷淡,工作中也是不苟言笑,话也不多,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几乎不会多说一句话。
明明还是一个大学生也就比自己大几个月,可总觉得他大了很多一样,一点没有同龄人的平易近人。
吴敏一直想找机会和他多说话,结果连文书大姐都比自己和她接触得多。
她把这事和母亲说了,母亲就教她对男人要贴心一些,特别是这种年轻有为的,他们生活上是没有人照顾的,那她就做一个温柔体贴能照顾他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注意到她。
可是她今天按照母亲的说法做了,没得到他一句夸赞,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冷脸。
以前他虽然冷淡却极少冷脸,这让她脸上烧得火辣辣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能掉的。
季子书并没有在吴敏身上多浪费一秒的时间,说完转身就朝办公桌走去,回头的时候看到姜穗宁,语气不由的温和了很多,“你先坐会儿,我先把整理出来的报表给你找出来。”
姜穗宁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目光在吴敏身上看了一眼,季子书现在大有一种心中无女人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吴敏心里的小九九,但姜穗宁能看出来。
特别从她们进来,吴敏的目光就一直在季子书身上,那种含羞带怯的样子,很明显是看上了她这个好大儿。
不过她看自己则带着一种仇视,这种目光不讨喜,先不说季子书是她的好大儿,就算是普通朋友或者亲戚,吴敏毫无身份就敢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可见不是一个心思纯的。
这种人做自己儿媳妇,那不可能。
不过姜穗宁看季子书的态度,知道他并没留意,自己也没说什么。
季子书的无视,姜穗宁的不屑,让吴敏恨恨的转身。
只是跑出办公室她又忍不住猜测两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那个女人那么温和?
这种样子是她从没见过的。
嫉妒心这种东西真是有时候完全是来源于自己的臆想,就像吴敏现在一样,明明她只是一个助理却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季子书身边人的幻想,听到办公室里面的说话声更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扯自己的心。
仿佛里面的人已经背叛自己。
季子书把所有整理好的文件和数据表全部摆在姜穗宁跟前,“有点多,看的过来吗?不然你说说需要什么,我给你找。”
“我先抽两分看一下吧。”姜穗宁对于这种文件可以一目十行,也就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
“那你先看着。”季子书把位置让给姜穗宁,自己拿了车间整改意见到一旁的沙发准备核对需要重新的规划的地方。
姜穗宁看的很快,这些工作以前常做,再拿起来相对更简单,不过乳品和别的行业差别还是挺大的,她把季子书叫过来,“子书,你过来一下。”
季子书放下文件走到办公桌前,站在姜穗宁身旁,单手撑着办公桌,“有什么问题吗?”
姜穗宁坐着,捏着一只笔,拿了一个笔记本过来,“我大概看了一下文件,发现这个生产和销售的流程所涉及的程序都比较多,所以员工从事工作差别也大,这个考评做起起来要比单纯性企业更复杂。”
“能做吗?”季子书知道复杂,从养殖到出厂跨度确实大了。
这会儿何遇也坐不住了,跑过来旁听,“子书你们是要做什么?”
“做大事。”季子书看了他一眼说。
“做什么大事?”何遇表现得非常有兴趣。
姜穗宁道,“挣钱的大事。”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小阿姨到底做什么啊?”
季子书继续道:“不然你继续说说,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听懂了。”
何遇白了季子书一眼,心想你看不起谁呢,你在家带了一两年孩子,我可是在矿山跟着陈秘书学习了很久的。
姜穗宁也没细讲,“先从宏观方面来讲吧……首先要做产业报告,行业前景,政府政策等多方信息进行收集,再次进行微观上目标制定……”
她知道季子书能听得懂,所以说的比较快,何遇却不行,也不是听不懂,只是矿山那边管理依旧用的是老一套的方法。
这种沿用到后世的企业管理在国内还没盛行,所以理解起来就比较困难。
他看季子书听得直点头,手肘撞了一下他,“真听懂了?”
“你不懂?”
何遇:……该说听懂没听懂?
接下来姜穗宁又说了一些提升考核的合理性,科学性……
后面何遇似懂非懂了。
“小阿姨你是不是天天在家给子书补课呢?”何遇被姜穗宁唬得一愣一愣的,早知道小阿姨这么厉害他干嘛舍近求远的去跟着陈秘书啊,这跟着小阿姨出路更大不是?
“你想补吗?交学费我也给你补。”
“小阿姨说钱就伤感情了,咱们的关系是用金钱衡量的吗?远不不说了,以后小阿姨有什么吩咐你说一声我肯定比子书都积极,绝对鞍前马后的伺候好小阿姨。”
姜穗宁看着何遇有一种见证年轻人创业时候的积极劲儿,“那你现在先伺候吧,麻烦帮我倒一杯水行吗?”
她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结果来一口水都没喝上。
季子书这才想起忘记倒水了,何遇朝着季子书哼了一声,“看看你怎么伺候咱妈的,连水都不给喝一口,小阿姨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他说着就去提水壶,结果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想到昨晚回来他好像喝完了,今天食堂阿姨那边又还没送水过来。
赶紧提上水壶说:“小阿姨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打水。”
看着何遇离开姜穗宁笑着摇摇头,“还以为何遇跟着陈秘书两年成熟了不少呢。”
季子书轻笑了一声,“工作上还行,私下还是咋咋呼呼的。”
姜穗宁单手托腮,看着季子书问,“子书我发现你突然长大了啊。”他现在好像都不陪着胡闹了。
他垂眸看着椅子上的人,“我快二十了,还不长大你都该愁了吧?”
“我愁什么”
“没人孝顺你啊。”
姜穗宁发现季子书挺记仇的,一直拿着自己刚来那会儿的态度说事儿,其实几年相处下来,就是一家人的状态了,她又没一直非要让他叫自己妈。
“季子书啊,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她说完又暗自摇摇头,“要是我早点来……”他应该不会有极度缺乏家庭的那种感觉,说不定会像何遇那样无忧无虑似的。
好像也不对,她在这边的年纪就在这里,早点来也做不成他后妈,说不定天天带着他犯错,愁死的可能是季辰岩了。
总之她发现季子书最近真是心里越来越能装事情了。
季子书笑笑没说话,其实他还挺庆幸姜穗宁嫁给父亲那会儿他已经长大了,如果年纪好正好赶上极端脾气那几年说不定自己能做出说出许多伤害她的事情和话,不一定像现在相处的这样好。
所以并没有如果,她来就是最好的时候。
他长大了,看的明白父亲真正需要她,这个家也需要她。
现在还有两个妹妹,怎么看都是最好的时候。
“张姐,你怎么过来了?”
吴敏隔着办公室听着季厂长的声音从办公室一阵阵的传来,自从何遇离开之后,两人谈话声更轻松了,而且那个从来都冷冷淡淡的季厂长竟然在笑,虽然笑的很轻,但是落到她耳朵里无疑都是刺激。
偏执嫉妒就像恶魔一直侵蚀着她的心,明明她一直在他面前,他为什么就看不到。
所以看到食堂刘姐提着水壶过来,想到刚才听到何遇的话,心中突然就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过来给季厂长送水,今天忙忘了都忘记要给这边办公室送开水了。”
刘姐是食堂的工人,平时也负责整个厂区办公室的开水更换,今天所有的办公室都换了,只是过来的时候何主任还在休息室,她也没进来,所以厂长办公室的水竟然给遗漏了,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担忧,害怕因为这事就被开除,最近改制整个厂弄的人心惶惶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就受牵连了。
“我给你送进去吧,正好我也要进去整理厂长的办公室。”吴敏平时和厂里的人面上相处的都不错,说话总是挂着甜甜的笑,任谁看了都心情舒畅。
特别是车间那些个工人,好几个年轻小伙子托人打听她的信息。
不过都被吴敏拒绝了,说是家里家教严,这种事要听父母的话。
这听话乖巧的样子惹得好多人都对她好感更甚。
张姐也不例外,她本来还动过给自己侄儿牵线的心思,只是打听了一下吴家要求挺高的,也就作罢了。
不过她心里依旧是挺喜欢吴敏的,本来战战兢兢的听吴敏的话,当然不会拒绝,“真是麻烦吴助理了,中午我给你留一份排骨。”
“谢谢张姐。”
张姐把水壶递给吴敏之后就离开了,吴敏看人离开之后立刻敲了季子书的办公室。
“进来。”季子书看着推门进来吴敏问,“有什么事?”
“我送开水进来。”
吴敏提着水壶就朝着屋里走进来。
“给我吧。”平时他这边的水不是水房那边的人送,就是何遇去打回来的,第一次见吴敏送进来。
经过她给自己洗衣服的事情,季子书现在挺烦她的,不喜欢她碰自己东西,也不想让她进办公室。
他打算趁着这次人事变动直接把人调走,放到跟前真是哪哪儿都不顺。
“季厂长我帮你倒吧。”吴敏说着并不把水壶给季子书,甚至大步朝姜穗宁坐着的办公桌走去。
季子书察觉不对,立刻起身冲过去,那双沉沉如墨的眼眸锁着吴敏,吼了一声,“吴敏。”
他速度很快,快到吴敏都没看清楚。
她本来已经把开水壶的壶塞打开,可就在她离姜穗宁一步的地方季住书抓住了她的手臂,甚至用了很大的劲儿把她甩开。
她扑倒在地,水壶应声而炸。
水壶内胆因为大力撞击破碎,整壶滚烫的开水溅开,一部分溅到吴敏身上。
“啊……”滚烫的水扑在她小腿和手臂上,有些还溅到了她脸上,滚烫的刺激之后是麻木的疼痛。
刚开一切发生得太快,姜穗宁听到吴敏的叫声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痛得大哭的人。
何遇就去上了个厕所,为了不耽误小阿姨喝水,特意让水房的人先把开水送过来,结果他才走到走廊就听到东西炸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尖叫和哭声。
吓得他赶紧跑进办公室,结果发现哭的是吴助理。
“怎么回事?”
季子书看了一眼何遇,没有管吴敏,径直对进来的人说:“处理一下,她拿开水烫我妈,联系她的家人,我要求赔偿。”
他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让吴敏哭的更大声,不过她听到了什么,那是季厂长的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妈妈?
不过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开水烫过的地方,已经失去知觉,何遇也不敢耽误,赶紧让人进来把吴敏带走。
何遇是对吴敏没有同情心的,她就庆幸没成功吧,没成功也就季子书不会放过他,但凡她今天伤到了小阿姨,季叔叔那边就够她喝一壶的。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吴敏会拿开水故意伤人,不过这事是季子书说的绝对错不了。
何遇在矿山上也处理不少纷争,对这事得心应手的很,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让人先把人送到了医院,等她的家人到了再谈赔偿的话。
等何遇把人送走,季子书才说,“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没?”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姜穗宁倒是没被吓到,因为她刚才一直在写考评标准,只听到季子书吼了一声,就看到吴敏已经摔在地上了。
她都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季子书说吴敏想用开水泼自己。
这事差不过都过了,所以她也没什么害怕的,只是不知道季子书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过来没有及时调整身边要用的人,差点让心机叵测的人伤害到我的家人,所以我跟你道歉。”季子书其实是后怕的,今天是姜穗宁,她是成年人,也就呆在办公室,正好他就在,万一今天带过来的是两个妹妹呢?
她们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性子又活泼,遇见歹人对方其实很好下手。
“你不用给我道歉,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你愿意的。”
姜穗宁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和蔓延到四处的开水,想到刚才季子书要求吴敏家赔偿,好奇的问:“现在受伤的人是吴敏,你还让她们家赔偿她们会同意吗?”别反过来被讹上啊。
“同不同意是我说了算,她只能接受。”季子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故作老成,而是不自觉就散发那种狠厉。
姜穗宁这才觉得自己跟前站着的是书里出现过的男主,不是那个平常陪着她嬉嬉闹闹的好大儿。
季辰岩巡视了一圈生产包装车间,回来的时候看到何遇,听说有人拿开水烫姜穗宁,虽然并没有出现意外,但他也快步朝办公室这边过来,一路上皮鞋踏在地上几乎都要撞出火星了。
“穗穗。”他进门看到姜穗宁站在办公室中间,一个大姐正在清理地上残碎的玻璃。
“没事吧?”他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姜穗宁怕苦又怕疼,一壶开水炸开,波及的范围不算小,稍微烫一下也不是开玩笑的,她皮肤细嫩根本受不住。
姜穗宁摇摇头,“没事,我刚才坐在那边的。”她指了指后面的办公桌。
季辰岩这才放心了,“怎么回事?”他在问季子书。
季子书也没隐瞒父亲,季辰岩听完沉了沉眉头,对儿子的处理并没有什么多说什么。
阿姨已经把地面收拾干净,地上的水渍已经全部拖干净。
然后和季子书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吴敏拿开水烫厂长母亲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厂区,借着这事季子书正好对人员去留做了个切入点。
季辰岩让他处理好吴敏的事情,对于儿子的处理方法他是认同,不过离开前对季子书说:“如果要上门来道谢就免了,我不想见到那家人。”
“好的。”季子书也不敢让那种人去打扰家人,甚至他都不会亲自过去,这事交给何遇处理就行。
现在这个厂区还有点乱糟糟的,姜穗宁本来还要留下来写考评,结果被季辰岩带走了,“回去写。”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吴敏。
回去之后季辰岩就把姜穗宁按在了沙发上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遍才放心了。
季子书借着吴敏这事大刀阔斧对厂子进行大改,姜穗宁则帮做企划书和绩效考评。
季辰岩突然也忙起来了,甚至有几次都是半夜就离开了。
姜穗宁有种回到东三部的感觉。
时间来到八月,学校放了暑假,这几天姜穗宁睡得不好,总觉得闷闷热热的。
半夜她被热醒摸到季辰岩的位置空荡荡的,突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季辰岩从床边走过来。
“你去哪里了?”姜穗宁把人抱住。
“就在窗边站了会儿。”季辰岩把人抱住,放回了床上,自己也躺了回去。
姜穗宁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发闷,声音十分依恋,“季辰岩你是不是要离开京市?”
“是的。”他说完感觉抓住自己衣摆的那双手抓得更紧了,他无声的叹口气,先做了解释,“这一次事情比较严重,我得跟着一起过去。”
姜穗宁知道是边境战争,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时间线她才能察觉他最近更忙了。
“我舍不得你。”姜穗宁知道这一去至少得明年才会回来,而且这一次并不轻松,是真正的战争,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并不是可以预料的任务,心里不安的担心拽紧她的心脏,心里酸楚袭来,喉咙无声哽咽。
眼泪大颗大颗的全淌在他胸前的睡衣上。
她以为回了京市他就不会再去战场,简单快乐的生活让她忘记了季辰岩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军人。
季辰岩感觉胸口的濡湿传来,知道她哭了,看着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心疼又怜惜,温柔的抚着她背脊安抚,“穗穗,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过去我每天都给你写信。”上了战场他们连电话都不能通了。
唯一能联系的就只有写信,甚至他都不一定能收到她的信,只能他写给她。
也幸亏儿子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不然他如何放心留下她和两个宝宝,可就算不放心不舍又能怎么办?他是军人。
这一次他连安慰都挺无能为力的。
姜穗宁呜咽的摇头,她不要写信,她要他平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他还没离开,她整个人心慌得不行,所以只求他平安回来,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