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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泿看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哭过一场的原因,田然又困了,不过因为怕一睡着,醒来时他又会不见,所以一直不肯去睡。
见此,裴无泿把她抱到了床上,“睡吧,我不会再离开了。”他坐在床沿,轻声道。田然不相信,然而在他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一道安神香燃起,很快她就进入了睡梦中。
如果有人知道他拿安神香帮人入眠的话,只会觉得暴殄天物,要知道一支安神香可是几万极品灵石还不能买到的,给一个普通人用,可不就是大材小用吗?
然而在裴无泿看来,它再珍贵也只是一件死物而已,远远不及自己心尖上的人,
看着睡着的人,他说到做到,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楼下,监控里,在女佣的的视线下,田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躺在床上,没有醒来过。这是出自裴无泿的手笔,毕竟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势必会惊动许多人。
别墅里,因为田然的退出,岑越也不可能待在这儿了,本来节目组是要邀请另一对圈内夫妻救场,担任陆离的父母,然而陆离不愿意,只不过一天的工夫,节目中九个人走了三个人,只剩下两组六个嘉宾。
后来另找了一对夫妻和小孩才让节目继续了下去。不过少了田然和岑越这对,直播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而网上对于他们两个的消息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一二线明星婚姻破裂都能占据热搜,更别说岑越了,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岑老爷子一听到消息,立马打过去质问他是怎么回事,然而被他三言两语直接挂断了。
至于陆远山在把陆离接回去后,就想着怎么利用他接近她。
田家老宅里,田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好,身上的疲惫感散去,前所未有的精神和清醒。然而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其它,而是朝房间四周找了一番,在看到床边的人时,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被裴无泿看在了眼里,心中闪过心疼。
“我还以为你这次又会像以前一样消失,怎么找都不会出现,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田然看着他,轻声道,言语中有一丝落寞。
也是这时候裴无泿才知道她把自己当成幻觉了,想起他妈先前说过的那些话,他垂落在底下的手指颤了颤,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她说的那些。
他无法想象过去的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如果自己没能回来呢?裴无泿无法想象会是什么场面。
然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和内疚的好时候,所以在冷静下来后,向面前的人解释道,“这不是幻觉,然然,我回来了。”
田然听到后明显不相信,裴无泿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你看,是热的。”
田然:“热的?”她低头看着牵着的两只手,神情有些呆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般。一开始她是相信他说的话的,然而她目光下移,看到了自己的手,光滑,一点伤口都没有。不止手腕上的那道伤疤,就连上次留下的红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如果是现实的话,怎么可能?
这要怪裴无泿了,他看那些痕迹太碍眼了,所以就用灵力把它们消掉了,却没想到她看到后更加坚定这是幻觉了。
估计就算自己使出灵力,她也只会觉得是幻觉。
没办法,他只能把这件事搁置到一边。恐怕也只有时间能证明自己是真的了。
尽管岑越不愿意离,可他更怕的是她会想不开,所以最后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约好了一个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岑越手捏着小绿本,心中并不平静。
他有许多话想跟她讲,然而在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人时都化为了震惊。
裴无泿,他的样子岑越死也不会忘记,他居然还活着。
看着他自然而然地牵过田然的手,十指相扣,低头问她道,“想吃什么?我回去做给你吃。”而田然听到这句话,仰头笑着看着他问道,“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岑越拳头握紧,眼神闪过嫉妒和不甘心。
在同一时间,裴无泿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同时还带着一股杀心。
能在修真界活了那么久,并且修炼到大乘期,他当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计其数,无所谓多他一条还是少他一条。
只是杀他,自己可能需要多废一些工夫而已,裴无泿视线在岑越身上一扫而过,上面强盛至极的气运让他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
还记得上一次他见过的有如此气运的是修真界里拥有圣体,并且被称为修真界第一天才的凌阴太子吴抑,同时也是他的死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裴无泿只能想到四个字,“天道之子。”如果不是他来自异界的话,估计也会成为他问鼎大道的垫脚石。而岑越身上能有跟他一样强盛的气运,就算他只是个普通凡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杀的,因为他背后有这个世界的天道护着。
但裴无泿既然能跟吴抑斗个不相上下,自然也不会畏惧那所谓的天道之子。
他只不过瞥了岑越一眼,就带着田然坐上车,离开了。
身后,岑越看着那辆车消失不见,神情难看得很。
这一幕被狗仔拍到,于是网上又出现了几条热搜。
“田然和岑越身现民政局,疑似离婚。”
“田然前男友身现民政局,身为丈夫的岑越目送他们两个携手离开。”
……
与此同时,那几张照片也在网上流传了起来,当陆远山看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看到照片上的人,他眼中闪过了惊讶,失踪了五年并且连葬礼都已经办了的人突然出现,可不是让人惊讶吗?
在裴无泿身上扫过后,他目光眼尖地落在了岑越手里的小绿本上,再看到几个人出现的地方,立即明白了什么。
“终于离了。”陆远山心中闪过一丝愉悦,至于裴无泿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个单身家庭出来,贫穷至极,连她手上的镯子都负担不起,若他有自知之明,就应该识相点,滚远点。
然而任陆远山怎么也没想到,她昨天刚和岑越离婚,第二天就跟裴无泿结婚了,这直接气得他当场砸碎了花瓶。
民政局门口,田然看着手中的红本本,已经呆住了,耳边还有裴无泿的一声低笑,“现在你总相信我不是幻觉了吧?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