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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八年,七月
因为建宁石经的建立,故而形成了一股席卷天下的文风,蔡邕,何休,郑玄等大儒的声望如日中天,学子们纷纷到达雒阳,想要拜蔡邕为师,学习受到朝廷认可的正统儒学,蔡邕因为本身就在太学院任职,没有答应这些士子们的请求,而太学院的人数又因为爆满,士子们无法进入。
他们又前往何休府邸,想要拜何休为失,何休则是借着年龄过大,不适合再收徒为理由,也是没有答应,其余那些大儒,因为是世家大族出身,生怕大规模收徒会引起天子的忌惮,自然也是不敢收,唯独郑玄一人,来者不拒,正好凉州缺基层官吏,这些士子来的太及时了啊。
无数士子涌向了凉州,纷纷摆在了郑玄的门下,成为了大儒马融的徒孙,与这一般的还有卢植,卢植也是因为贺州缺少官吏,因而打起了收徒的念想,他本人也是大儒马融的弟子,在幽并地区,名望比郑玄还要响亮,故而吸引了不少幽州,并州的士子们前往求学。
幽州,涿郡,涿县,易亭,楼桑里
年轻人惬意的背靠着一棵巨大的桑树,周围围着十几个少年,他们全然跪坐在周围,有些崇拜的看着靠着桑木的年轻人,他开口道:“必须得要想个法子,打进涿县,那里商贾商贩多得很,油水颇足....”
“大兄,我们虽人多,可是涿县游侠都是成人男丁,我们都还没有立冠,也打不过他们,为之奈何?”有少年疑惑的问道。
“嘿,若是我们都能弄到佩剑,数十把长剑,他们也不敢与我们争斗的,只是可惜....”年轻人皱着眉头说道,在这伙少年之中,他年纪并不是最大的,反而是有些偏小,可是他相貌有些奇特,双手过膝,双耳稍大,面目倒是英俊刚毅。
“不如,便从楼桑里的商贩之中,先搞些钱,再想法子弄到佩剑,杀进涿县?”
一个虎头少年在最前方,有些疑惑的问道,年轻人一听,一掌打在了他的额头,骂道:“楼桑里都是自家的父老乡亲,混账,你还想动自家人?”,那少年顿时低下头来。
诸多少年正在商量,忽有一少年在远处大叫道:“大兄,族母唤你呢!!”
年轻人抬起头,淡然的看了远处一眼,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杆,对众人说道:“我先回去了,我会想个办法的。”,众人起身,大拜,告别年轻人,年轻人便悠闲的朝着家走去,他姓刘名备,尚且无字,他可是汉室宗亲,他的祖父刘雄曾被举为孝廉,官至东郡范令,可惜父亲刘弘早亡,使得他家业没落。
他与生母相依为命,可是这厮从小便异与常人,他的故乡,多有桑树,他家屋舍东南角篱上有一桑树高有五丈于,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来往的人都觉得这棵树长得不像凡间之物,认为此家必出贵人,刘备小时候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着桑树说:“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同宗长辈无不吃惊,而他的叔父刘子敬则是告诫他说:“你不要乱说话,不然会让我们一家遭灭门之罪啊!”
慢慢长大之后,他就表现出了更多的异常,与一般农家少年不同,他喜欢听音乐,喜欢猛犬烈马,从小便在外面厮混,又因为他性格刚烈,素有胆魄,而且对待好友又非常的亲近,使得他从小便有一群同伴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在十几岁的时候,便已经折服了当地的大多游侠,并且成为首领。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制作些物什,准备贩卖,刘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阿母,昨日不是给了你不少钱麽?为何还要做这些?”,那妇人望着他,眼里有些失望,说道:“那些钱,是你从涿县商贩手里抢夺的?”
“什么叫抢夺,我们负责保护他的安危,不受盗贼所害,那些钱是他们所献出来的!”
“阿郎...”妇人看起来有些悲伤,她说道:“我没有教好你,你身为汉室宗亲,怎么可以做出些欺压良善的举动来?当今圣天子,与你同辈,乃是你之族兄,圣天子行仁政,大治天下,我以前卖这些,还要收重税,如今都减少了许多,我日后本分劳作,你我母子,也是能度日的....”
刘备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阿郎啊,你若如此,我日后如何面对你阿父啊!”妇人伤心的说着,刘备这才无奈,劝道:“阿母,休要哭泣了,我日后不做游侠了,不做了,好麽?”,妇人心里知道刘备不过是在哄她,无奈的说道:“你叔父言,大儒卢植有意授徒,他想派德然前往拜学,你要不要跟他一同前往?”
“贺州?太远了,我不能让你独自留下,自己去远方游学,这是不符合礼的。”刘备说道,妇人再劝道:“你已经是立志求学的年龄了,这里有同宗人照顾我,你不必担心,叔父要资助你读书,你也不必忧愁钱财,阿母日后会将钱财还给你叔父的...”
看着母亲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年轻的刘备叹息,逼着眼睛,思考了许久,方才缓缓低着头。
看到刘备答应,妇人是说不出的开心,其实,这件事,她已经提出了好多次,她不希望孩子整日在外头厮混,与他人打打杀杀,自己的孩子从小异于常人,将来定然大有作为,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让他能够成才,贺州虽然遥远,可是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成才,她也认了。
至于钱财,自己只要多劳累一些,应当是能够偿还小叔的钱财的。
刘备又与母亲闲谈了片刻,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他朝着叔父的院落走去,这里大多都是刘姓同宗,他叔父的家,离他并不遥远,自从父亲早逝,同宗的叔父便一直将他视为亲生孩子,从小照顾他,乡人对自己的叔父也是陈赞有加,他缓缓走到了叔父家门口。
却忽然顿住,因为他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声。
“贺州如此遥远,你要让德然前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那竖子?”
“你可知路途要花费多少钱?”
“拜师又需要多少?”
“他的叔父是刘子敬,又不是你,你不过是他的同宗,为何要如此?”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他的父亲自幼与我亲善,我视他为兄长,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他从小异与常人,我们宗族有这个孩子,是我们宗族的福气,这些事,你需要管!”
“钱财又算得什么,他与我生子一般,刘子敬家境贫苦,我不资助他,莫非就让他一直做个游侠浪荡儿麽?”
刘备站立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屋内的争吵,却没有开口,就这样站立了许久,他方才朝着叔父的家重重一拜,低声说道:“叔父今日之恩,备定然以死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