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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经明令下旨让文武百官不许接近柳如楠,狱卒们肯定会小心谨慎地看守大牢,凡是对他们有威胁的人,都不会放进去,而女子比起男子来说,纤细柔弱,狱卒们不惧,这也是为何顾清舟来请叶安歌的重要原因,顾府没有女眷,否则他只需要随意派一个信得过的属下就行。
等下楼与顾清舟一说,顾清舟朝叶安歌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
顾清舟的年纪怎么也可以算是她的长辈了,叶安歌不敢受礼,连忙还礼,顾清舟见她坚持,只好道:“姑娘尽管前往大牢就好,一切顾某已打点妥当。”
叶安歌点点头,一行人来到大牢门口,只是正如楚博衍所料那般,叶安歌和林雨泽走上前去,狱卒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只放了叶安歌一人进去。
楚博衍坐在马车里,看着叶安歌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有些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般,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大牢里阴暗潮湿,走在窄小的过道里,阵阵霉味和各种腐味腥味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叶安歌强忍住喉咙间翻腾的恶心,跟在狱卒的后面走着。
带路的狱卒突然停住脚步,道:“二皇子,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粗旷的声音里还有着恭敬,毕竟二皇子身份高贵,只是暂时关到大牢,还没有被判罪,他若是怠慢了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叶安歌顺着他狱卒的目光望去,看到一道修长的湛蓝身影坐在一堆干草上,背对着他们透过高墙上的小窗口望着外面。
听到狱卒的声音,柳如楠转过身来,在看见叶安歌的刹那,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湛蓝的锦袍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玉冠高戴,一头黑发纹丝不乱,一眼望去,就是一名翩翩佳公子,哪里有半分坐牢的狼狈与不堪。
“我是受人之托来看你的。”叶安歌淡淡说着,看起来,柳如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柳如媚目光微凝,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凑近叶安歌,看了狱卒一眼,狱卒自觉退了出去,柳如楠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受谁之托?”
“顾清舟,他和柱国公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还你清白,但皇上下了明令,不让朝臣进入大牢,就托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叶安歌低声说着,将顾清舟准备的问题一连串都说了出来。
柳如楠全部听完,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道:“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杜启辉和良妃设计的……”
原来在叶安歌来南胄之前,良妃利用柳如楠对她的敌意,故意挑拨他与皇帝的关系,将他禁足在宫里,偏偏柳如楠傲气不肯低头,多次逃出宫,良妃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派人刺杀皇帝,又派人围堵他将他刺成重伤,伤口的位置正好与刺客一模一样。再然后,就是那天晚上,那三名刺客定然也是杜府的人,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柳如楠着想,却是故意引他出手,好让皇帝看到他的伤口。
这一切就像是一张细密的网,将柳如楠紧紧网住,良妃正是算准了柳如楠的脾气秉性才设计了这一切,否则若是柳如楠乖乖呆在宫里,又怎么会被陷害?
只能说良妃和杜启辉实在是好算计,将所有都精确得算了进去。
叶安歌微微蹙眉,道:“你现在背上了弑父的罪名,皇上也怀疑你与刺客有所勾连,你打算怎么办?”
柳如楠一愣,其实他也还没想好,他如今被困在大牢里,什么都做不了,若实在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这时,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叶安歌循声望去,只见约莫三十名身穿铠甲,手握长剑的御林军阔步走了过来,为首一人快走上前几步,来到柳如楠的牢房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二皇子,皇上召您进宫。”
柳如楠看着面前的御林军统领,道:“孙统领,父皇怎么突然宣召我,难道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清楚,父皇知道本皇子是被人冤枉的了?”
“这……”孙统领不解地摇了摇头,正色道:“卑职不知,卑职只是奉皇上之命,来接二皇子回宫。”
“是吗?”柳如楠看着孙统领,似笑非笑,略略思索,云淡风轻地道:“开门吧,我随你们回宫。”
孙统领已经从狱卒手中拿了钥匙,于是直接打开了牢门,柳如楠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道:“走吧。”
孙统领却不急着走,而是看向叶安歌,沉声道:“这位就是宋姑娘吧,皇上也召您进宫,既然您在这里,卑职就不必再跑一趟了!”
叶安歌不解,柳如楠是二皇子,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召他进宫再正常不过,可她在外的身份是顾府的远房亲戚,与皇帝并没有交集,皇帝突然召她进宫做什么?
“孙统领,皇上可有说召我进宫的原因?”叶安歌问道。
孙统领还是摇摇头,道:“皇上不曾说过,卑职不知。”
柳如楠看着叶安歌凝重的神色,宽慰道:“别担心,只要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谁也别想伤了你。”
叶安歌轻轻笑笑,柔声道:“多谢二皇子。”
虽然柳如楠话是这样说,可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又怎么能护住她呢?只是这里是南胄,即便她想拒绝也没办法拒绝,只能乖乖进宫。
十名御林军走在前面,二十名御林军殿后,叶安歌和柳如楠走在最中间,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像是押送犯人更为合适。
孙统领带着他们在大牢里东转西走,和她方才进来的路根本不是一条,与柳如楠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叶安歌试探着道:“孙统领,你这是迷路了不成?我记得出大牢的路可不是这一条啊。”
“回宋姑娘,皇上吩咐卑职,二皇子回宫不宜被太多人知晓,是以并不能走正门,只能从偏门出去。”孙统领一本正经地说着,语气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
“这样啊……”叶安歌拖长了声调,心里愈发怀疑,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叶安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粉末来,抹在了后颈处。
这是之前慕容焕在世的时候交给她,让她找机会抹在楚博衍身上的香料,来大牢前,楚博衍让她带上以防万一,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楚博衍还在外面等着她,若是找不见她肯定会着急,用这种香料楚博衍可以知道她的去向。
楚博衍望着黑沉安静的大牢,叶安歌进入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一直都见不到她的身影出来,楚博衍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他转身拿过一只小瓷瓶,轻松拔开塞子,里面飞出两只小小的飞虫,循着空气中微不足道的味道越飞越远……
孙统领带着两人弯弯绕绕,像是将南胄都城都绕了一圈,直到夜幕降临,叶安歌和柳如楠才在御林军们的护送下,经最偏僻的西门进了宫。
一路走来,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别说是巡逻的侍卫,就连普通的宫女太监也没有见到一个,除了他们二人和御林军,整座西门什么人都见不到,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支开了所有人,只等着他们到来,这是怎么回事?
御林军突然停了下来,叶安歌和柳如楠也随之停下脚步,看着宫殿上方“华羽宫”三个大字,柳如楠愠怒道:“孙统领,你带我们来华羽宫做什么?”
“回二皇子,皇上正在华羽宫等着您和宋小姐。”孙统领低声说道,坦坦荡荡。
“是吗?”柳如楠剑眉一挑,目光灼灼地盯着孙统领。
“卑职不敢欺骗二皇子!”孙统领直面柳如楠,不躲不闪,恭声道:“二皇子,宋小姐,请进!”
御林军是守卫皇宫的禁军,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孙统领虽然只是御林军的副统领,但他一直对皇帝忠心耿耿,兢兢业业,难道来华羽宫真是皇帝的意思?
柳如楠冷笑一声,明知道他讨厌良妃,还故意要在华羽宫见面,父皇还真是宠爱那个蛇蝎女人啊……
心里虽然怀疑,但眼前的情况由不得他们做主,柳如楠回头看了一眼叶安歌,道:“咱们进去看看。”
“好。”叶安歌跟在柳如楠的身后,一前一后进了华羽宫。
华羽宫静谧一片,只燃了两盏宫灯,昏黄色的灯光十分黯淡,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父皇?父皇?”柳如楠叫了两声,回答他的只有安静的空气。
一阵轻风吹来,柳如楠前方的薄纱突然飘了起来,露出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虽然灯光昏暗,但他们看得清楚,这道身影分明是女子的。
而能在华羽宫的女子,除了良妃,不作他想。
柳如楠看着那道绰约的身影,冷漠地道:“不知良妃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们找来华羽宫是为了什么?”
那道身影慢慢转过身来,美丽妖媚的容颜正是良妃,她看着柳如楠和叶安歌,嘴角弯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缓缓地道:“二皇子不必动怒,本宫只是听说二皇子进了大牢,有些担心罢了……瞧瞧,二皇子都消瘦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柳如楠嘲讽地说着,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良妃的设计,他却不急着离开,他倒要看看良妃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良妃没有接话,反而将目光落到了叶安歌身上,轻轻扭着手上的护指,笑道:“宋小姐,好久不见……”
说着,良妃突然一拍脑门,故作懊恼地道:“唉,瞧本宫这个记性,不应该叫你宋小姐,该叫你一声娘娘才是,你说是不是,大楚的纯安皇后?”
叶安歌一怔,没有接话,看来良妃已经查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动作还真是快,倒是柳如楠很是讶异,看看叶安歌,又看看良妃,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良妃也不气恼,笑眯眯地道:“原来二皇子还不知道啊,这位并不是什么柱国府的远房亲戚,而是大楚的纯安皇后。”
虽然早就怀疑过她的身份,但从良妃嘴中说出来,柳如楠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看向叶安歌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叶安歌知道柳如楠怕是在怪她的欺瞒,但她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目光深沉地看着良妃,不悦地道:“不知良妃将我们骗来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良妃也不打算再兜圈子了,道:“既然你来了,那么他也来了吧?说,他在哪里?”
叶安歌装傻道:“不知良妃娘娘说的到底是谁?”
“你别跟我装傻。”良妃一张妖媚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愠怒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叶安歌当然知道她说的人就是楚博衍,良妃故意让柳如媚在楚博衍面前炫耀那些首饰,为的不就是把楚博衍吸引过来吗?
“娘娘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叶安歌继续装傻充愣,想要激怒良妃,好趁机探出她的目的。
良妃一怒,正要冲上去教训教训叶安歌,却又在瞬间恢复了理智,淡淡地道:“你是他最爱的女人,既然你在我手上,又何愁他会不来呢?”
叶安歌微微笑着,原来良妃把她骗来是为了引诱楚博衍,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叶安歌还在想着,良妃却已经把目光转向了柳如楠的身上,道:“还有你,你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讨厌,明明证据确凿,皇上却还是不肯处死你这个贱种,既然皇上下不了这个手,那就只能由本宫代劳了。”
柳如楠不屑地轻哼:“就凭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着,柳如楠长身玉立,挡在了叶安歌前面,右手往腰间摸去,却是空荡荡一片,他这才想起来:他刚从大牢里出来,身上又怎么会带着佩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