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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于即辰的一拽之力,看来他另有打算,剑先宗暂息雷霆,依言不做他顾,看着仍旧卧地不起,眼中恢复了焦虑。
“小子,你也给哥哥把戏演好了,来,哭,继续哭,最好眼泪鼻涕一起流的那种,愣着干啥,不想救你师父了?”
瞄了眼愣愣的看着自己与剑先宗的刀太祖之徒,即辰让他赶紧也围上前来。
“金刀是师父的!”
即辰方才无耻的行为,刀太祖之徒看在眼里,边依言向二人靠拢,边向即辰索要被拿走的金刀。
“金刀是哥哥的报酬,不信问他。”
即辰懒得解释,伸手指向剑先宗。
“待你师徒安全,我再向你师父解释。”
双眼关注着了刀太祖的情况,剑先宗点点头道。
“差不多了,还真能忍。”
剑先宗不明白,即辰究竟在等什么,让他们配合演的是什么戏,直到即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三人身后,两道白光,悄悄地自二俊尸身上冒出,随后,快速地冲向天际。
“真够警觉的,害得哥哥腿都蹲麻了。”
一声抱怨,响在白光离体之后,即辰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拍打着双腿。
“元神离体!”
一声惊呼,剑先宗反应也不算太慢。
无奈白光上升的速度太快,待他明白怎么回事,飞剑追赶,却始终差着距离。
“一剑渺千山!”
没想到二俊只是身死,元神未灭。
剑先宗释放元功,加快飞剑之速。
他明白,绝不能让二俊元神回去,让命棺有暴露的危险。
只是意外来得总是太过突然,千杀剑失了先机,虽是拼命施功追赶,终究还是差着一段距离。
然而,就在二俊元神以为将要得逞,逃出生天之际。
天际一语,玉扇化现,遮天盖地。
“灭!”
一字灭,一扇拍落。
难容哀号之隙,两道白光齐消。
变中生变,二俊元神被他人一扇灭之!
免了后顾之忧,却是好事。
收回千杀,剑先宗抬头感激地道:“多谢相助,阁下可愿留名现身一见?”
天际,遮天芭扇化回正常大小,一白发白眉的面目清秀年轻男子现身它旁,抓过玉芭扇,自高空,宛踏天梯,一步一梯踏空而下。
风吹袖扬,白发飘飘,风采之致,看呆了剑先宗和刀太祖之徒。
“仰望浮云碧天空,平生尽书玉扇中……”
“别耍帅,赶紧下来救人,等会黄花菜都凉了。”
抬头看看白发年轻男子,再看看身边宛如没见过世面的两人,即辰心中骂道。
个狗屁不通的,下来就下来,还耍弄起风姿来了,实在看得尴尬。
诗号被即辰打断,白发年轻男子脸上神情一变,一个跃身。
定睛,人已站在即辰面前。
“你明知他们元神尚存,为何不作为,任由他们逃脱!”
望着坐在地上的即辰,白发年轻男子不满质问。
“不是还有你嘛。”即辰轻松地抖了抖腿道“我又不是傻,明知是多此一举的事,我还费劲掺和作甚,吃饱了撑着。”
“你…”
实在是无言以对,更震撼的是即辰竟能无耻的如此理直气壮。
让白发年轻男子气得全身发抖的同时,又在心中不得不承认即辰的回答又好像好有道理。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气归气,白发年轻男子发现了即辰话中的问题。
“这不废话,”即辰有点得意“不是你的干预,之前他们几个打群架,却不见对方来人帮忙,想必定是你布下了结界,让那边察觉不到动静。”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白发年轻男子不知为何,现在的他,脑中自然浮现出的,是这么一句话。
“好了,闲话咱别说,先救人吧。”
即辰指向刀太祖,示意白发年轻男子救人。
救人要紧,白发年轻男子没有推脱,俯下身,一掌按在刀太祖劫雷伤处。
“有劳阁下。”
剑先宗见挚友复原有望,作揖拜谢。
即辰则提醒道:“小心点。”
白发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心中有点感动,面色一正,运功将劫雷之力引向掌中。
“算了,为安全起见,我还是离远点好,万一你一个不小心,”
见白发年轻男子运功吸纳劫雷之力,即辰忙站起身,退了几步。
“电这东西可不好玩,我不嫌命长。”
叹为观止!
原来即辰之前说的小心点竟是这个意思!
相信今日过后,在场三人,势必对即辰的为人有了更高境界的认知。
不过即辰可不在乎这些,他还笑着拍了拍剑先宗的肩膀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都说过你的老友会得救的,现在信了吧。”
“辰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挚友的伤势有了转机,剑先宗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有问题就问,无知并非你的罪过。”
自从收下了万赎刀太祖的金刀后,即辰显是心情大好,大方的道。
“你是怎么能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吗?”
“你——”
这下即辰可不高兴了,笑脸成了怒容,停顿片刻,伸出一只手指道:“算了,本来这么机密的事不该告诉你,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够不要脸就行。”吸纳着劫雷之力,白发白眉的年轻男子没有回头,不过还是忍不住不屑地嘲讽道。
不料,他的嘲讽似乎对即辰没有作用,反而还得到了即辰的赞赏。
“对,当真孺子可教。”
“我…”白发白眉男子我了半天,却再难吐出第二个字来。
现在的他,有点渴望成为像那些江湖草莽一样的人,在气愤时,随口可以来几句问候别人的词语。
可他从小的教养里,那些词汇是不允许的,以致他现在词穷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白发白眉年轻男子手上加快了吸纳劫雷的速度,他不想与令他鄙视的人相处太长的时间。
他可不是怕会日久生情,也不奢望时间一久,也许能与即辰这样的人能萌生出一种叫做友谊的东西。
世事如棋局,众生各落子,煮酒当歌,对局论世。
众生镜内。
山林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一处雅致的竹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座而奕。
盘中黑白子,仅落四颗,显是开局不久,然两人却不时摇头,看二人目光落处,不是盘中局,正是众生镜。
“看来的玉儿的心性还是欠缺磨炼。”
白衣人叹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当初为什么指派玉儿去保护即辰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市井之徒,除了命棺的因素外,玉儿从小修炼,对外界的接触实在太少。”
黑衣人有所悟道。
“唯利是图的市井之徒?”白衣人自棋笥夹起一颗白子,笑道“我看这个市井之徒并不简单。”
“或许正如仁兄所言。”黑衣人似乎甚是认同挚友的猜测,道“回想即辰当初接收命棺时,面色所现除了人性的贪婪,却无丝毫震惊波动。”
“究竟贪婪是本性,忽略了至宝命棺的震世骇俗。又或无知是掩饰,实则深不可测?”
白衣人手中白子再落,很是随意。
“不管是假肤浅,还是真深邃,不管他真是市井之徒,又或其它?”
黑衣人一笑。
“时间,会是最好的验证。”
“其它?”
望了眼黑衣人,白衣人不明白挚友所指为何。
“今日命棺现世,无论即辰与玉儿事后再如何遮掩,命棺踪迹之谜便从此不再是秘密了。”
落下的黑子,算是回答。
好友之言,白衣不语,点头认同,脸上波澜不惊,不过手中棋子并没有停下。
“世间本就没有永恒的秘密,好友又何须多虑,不若将顾虑交予时间。”
黑子再添,无半点犹豫。
“也对。”白衣人一笑,已然豁达“命棺现世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我们还是应珍惜这难得的悠闲。”
“入世之机将至,在此之前,就让我再好好的领教几次好友的棋艺吧。”黑衣人也笑道。
达成共识,撤去众生镜上的法力,黑白二者暂时不再关注事件的后续,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棋盘之上。
山国。
因境内多山林,且边境与无尽深山接壤而得名。
别看山国名称普通,它却是当世诸国中,屈指可数的大国,强国。
山国王宫,金碧辉煌自是不用多说。
既是当世大国,其一国之尊理政休憩之所,傻子也能想得到,肯定不会是间简陋的茅草屋。
所谓人靠金装殿靠金砖,堂堂大国强国的一国之尊,也是好面子的,自然少不得宫殿的宏伟壮观。
王者是寂寞的,辖一国之地,统亿万臣民。
而身为当世名列前茅的大国王者,相比其中那些小国的王,就更是如此了,那真是更加的寂寞冷。
为什么只是寂寞冷,而不说空虚寂寞冷呢?
用脚想想也懂得,贵为一国之主,每天军务国事那么多,还空虚个屁,连放个屁的时间都嫌多余。
所以有脑子的,这个问题自己分析一下就好,没脑子的,也千万别当着山国王者的面前询问。
否则估计他会把你怒骂一顿,然后轻则挨个几十上百板子,重则就直接推出去斩首了,了却你这愚蠢的一生。
不过运气好的话,在你为自己的智商,英勇就义后,说不定还能留下个美名。
美其名曰:为国减负,将粮食让给更多需要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