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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辉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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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走得有些慢,小A侧头看看姑娘,还好,除了脸颊通红,没有什么异常。

    过了马路,经过一排水果店,小A几乎本能地停下,“给你买点水果吧,我看你吃得不多,晚上饿了吃,醒醒酒。”

    “不用啦,我回去就睡了。”

    小A没有等姑娘的回答,已经走进一家水果店,“喜欢吃什么?”小A随手拿过葡萄往塑料袋里装。

    “那就来点葡萄吧。”姑娘没有打断小A的动作。

    小A装好一大袋葡萄,又端过一盆已经分装好的草莓放到收银台前,姑娘连忙制止,“好了好了,够了,吃不完。”

    小A再抱起一个西瓜,“放着,慢慢吃。”

    “太多了,我都拿不动了。”

    “我来。”小A付好钱,自然地接过姑娘手中的葡萄,再把草莓和西瓜一块拎上。

    姑娘没有吭声,走在小A前面引路。

    “到了。”姑娘在一处单元前停下。

    “走吧,我送你上去。”小A抬臂示意手中的水果。

    姑娘没有挪动脚步,迟疑片刻,掏出包里的门禁卡,打开单元楼的门,替小A撑住,小A闪身走进门洞。

    姑娘沉默地按好电梯,一路无语。

    电梯停在9楼,姑娘轻声说,“到了。”

    小A跟在姑娘身后,在一处门前停下,把手中的水果递向姑娘,姑娘没有接过水果,也没有开门,“进来坐坐吧,吃点水果,太多了容易坏,我一个人吃不完。”说着,姑娘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眼前的房门像潘多拉魔盒,姑娘的话语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姑娘走进房间开灯,低头换拖鞋,小A跟进来,随手准备关门。

    “门开着吧。”姑娘转身挡住,把房门大开。

    小A站在门内不再动作,两手拎着水果。

    姑娘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我家很少来客人,没有备着拖鞋。”解释似的,姑娘对小A说。

    姑娘接过小A手中拎着葡萄和草莓的袋子,“你先坐吧,我去洗点葡萄和草莓。”

    小A换好拖鞋走进房间,将手中的西瓜放在客厅的餐桌上,环顾四周。

    姑娘家客厅并不大,餐桌在进门的地方,铺着红色桌布,餐桌中间一瓶鲜花,随意地放着一盒餐巾纸和一个水杯,一个蓝色的电热壶,拖着线在餐桌的一角,再无它物。六张餐椅中的五张,椅面整齐地收进桌底排放,另外一张餐椅和餐桌拉开尺许距离,维持着主人离开家以前的姿态。和餐桌布的红色呼应的是红色的沙发,上面不规则地摆着几个同色系的靠垫,沙发前的茶几上,随意地散乱放着几本书,小A走近沙发坐下,其中的一本书上盛开着热烈的玫瑰,和餐桌沙发的颜色遥相呼应,《我曾这样寂寞生活—辛波斯卡诗选》,书的封面这样写着。书的旁边有一个茶壶和一个配套的茶杯。

    一个人独居女孩子的,没有其他人出现在生活中的客厅。小A得出结论。

    正想着,姑娘端来洗好的水果走进客厅,“要喝咖啡或者茶吗?”

    “不了,”小A看一眼姑娘坚持开着的房门,“我坐一会就走。”

    “那吃点水果吧,也醒醒酒,”姑娘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我已经不晕了,大概刚才空腹喝得急了点。”

    “以后,”小A有些踌躇,他一向很少过问和品评别人的生活,“在外面喝酒当心一些。”还是说了出来,用尽量委婉的说辞。

    “没事,我在家会喝一点红酒的,就是酒量不大。”姑娘不以为意。

    “一个人也少喝点,”小A再次看向开着的房门,“下次要是想喝酒,我来陪你喝。”

    “好啊!”姑娘竟爽快地答应了。

    小A剥好一颗葡萄,顺手递给坐得较远一些够不着水果的姑娘,以前,小A没有这样的习惯。

    “你吃吧,我自己来。”姑娘半站起身,拿了几颗草莓在手中,再次坐下,和小A保持礼貌的距离。

    一位主动邀请客人到自己家的主人,一扇开着的房门,一个商务会面式的坐姿,透着说不出的异样。

    “喜欢读诗?”小A指指茶几上的书。

    “嗯!有时候会看,”姑娘咬下半颗草莓,“现在喜欢她的诗。”

    “我看看?”小A用眼神询问姑娘。

    “嗯!”随着姑娘的回答,姑娘看见小A拿过桌上那本最开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书,“这本书我印象比较深的是《种种可能》和《一见钟情》。”

    “我偏爱电影……我偏爱例外……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什么时候……”小A翻到姑娘介绍的诗篇,随意截取诗句小声念出来。

    “……这样的信念是美丽的,但犹疑不定更为美丽……也许,他们已无数次擦身而过?……机遇一直摆弄着他们……”,这是《一见钟情》。

    小A合上书,目光没有看向身侧的姑娘,“我们说不定也曾经擦身而过呢?”

    “有可能哦!相见不相识。”

    “好在现在认识了,也不晚。”小A转头看向姑娘。

    “嗯?”姑娘停顿,“不算晚吧!”随即姑娘笑起来,迎向小A看过来的目光,“认识好朋友,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对吧!”

    “这本书不错。”小A突然意兴阑珊,没话找话。

    “好书不外借哦!”姑娘显露略微得意的神情。

    “好,下次当面找你拜读。”小A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他并没有太多兴趣翻阅这本诗集,却又像要找出一个答案。

    “嗯?也行啊,”姑娘回答,“你要是喜欢,可以来我家看,我给你泡咖啡。”

    小A得到答案,看向姑娘,姑娘身形放松下来,背靠在沙发上,仍然双手交叠,继续保持某种警醒的态势。

    “行,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小A站起身来,主动结束谈话。

    “好吧,”姑娘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你也累了,早点回去。”

    “对了,你要不要先找好代驾再过去,要注意安全。”姑娘站起来,以一种关切的态度向小A走近一步。

    “没事,我去车里等。”

    “认识路吗?那我不送你了?”

    “认识,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

    路上很顺利,小A回到家,给姑娘发去消息,“到了。”

    “好,晚安。”姑娘迅速回复。

    “晚安。”

    酒不催情,只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