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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懵懵的,飘忽的眼神轻瞥着他,细白的两颗牙齿咬着下唇,脸蛋已经有了些血色,红红的,婴儿肥的小脸儿鼓得和一只小仓鼠似的。
特别可爱。
她低低的“嗯”一声,脖子下的血色突然往上冲。
她是特别容易就脸红的人。
南景深提了下裤脚,他腿边就有椅子,却不坐,而是蹲下身来,抬起头,高挺的眉弓下,那双往上扬起的黑眸凝视着她,灼灼眸光叫人连忽视都难。
“什么感觉?”
“你……”她有些恼了,现在是追问这些事情的时候么,“我忘了。”
男人似笑非笑,“连身体的感觉都记不清,你怎么就断定自己怀孕了?”
“……”她咬着粉唇,缀着泪珠子的长睫眨了眨,一脸的迷茫。
“我……肚子很痛,一阵一阵的痛,而且我趴在马桶上吐了,虽然什么都没吐出来,可是干呕了,我上网查过,孕妇……害喜初期,就会时不时的干呕。”
“你是在跟我说你疑似怀孕的感觉?”
意意适时的抽噎了一声,一脸的委屈,“嗯。”
南景深嘴角勾了丝笑意,那抹笑越来越扩大,直至抑制不住,最后也不遮掩,直接笑出声来:“傻东西,四爷都没碰你,你怎么怀的孕?”
意意怔怔的抬眸,涣散的瞳孔一点点放大,瞠目结舌了半响。
又是震惊,又是迷茫。
还夹带了一丝丝的……窃喜。
他的话在脑子里一遍遍的重响,几次之后,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盲音似的长空白。
“你刚才……说什么?”
南景深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倾身下来,脸廓微微抬起,深邃眼底含着的笑一寸寸蔓延到了脸上,“我说,那天晚上,我们没做过,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照顾了你一晚上,没机会做。”
意意惊愕的微张着小口。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真的么?”她捏着他的衣袖,很迫切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么?”
男人俊美无俦的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笑睨着她,嘴角那抹上挑着的弧度,笑得她心里瘆得慌,“南四爷,你先别笑啊,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南景深长指勾着她的下巴,轻微使了下力,抬起来对视上他的眼睛,语气一半诱哄,一半宠溺:“做了爱之后,身体是酸疼的,尤其是下床的时候,身下会有细流涌出来,如果没有清洗的话,时间一长,就会比较黏……”
意意羞得去捂他的嘴巴,这个男人,居然在给他普及那种……知识。
“你快别说了,求你了。”
“害羞了?”
她咬着下唇,没敢吭出一声。
他反倒心情很好的样子,“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做,你当时猴急的往我身上扑,明明不会接吻,非要吻我,手在我身上乱摸,要不是我坚持,衣服早就被你给扒光了。”
她有那样么?
就算真的有,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呀,她好歹是女孩子!
“我没想到你会觉得可惜,你这么想要孩子,不如,我现在就和你生一个?”
意意的小脸儿瞬间红透如虾。
浑身血液倒流,充斥到脑子里,迷迷瞪瞪的,仿佛听见了开水烧开的噗噗声。
“你你你你……你耍流氓!”
“噗——”南景深没绷住,笑出声。
还以为她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么娇嗔软糯的,哪里是在生气,撒娇差不多。
他坦荡的点了下头,“我是耍了,就对你耍。”
意意白皙的小脸儿瞬间涨红,气急败坏的推他的肩膀,脑袋就差一点就拱到他心口上来,眼眶一热,才刚憋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你太坏了,把我吓成这样,你还在这里逗我!”
南景深没动,长臂横过她身后,手肘的力道往内一收,轻松的将她揽进怀里。
“我怎么坏了,那晚上要是和你做了,你现在才更该哭。”
意意抽两下鼻子,委屈得不得了,又反驳不了他的话,只觉得又羞又怒,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小手抵在他胸口上用力的往外推,凶巴巴的瞪视他:“你一直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还瞒我那么久,说话来吓我,我今天大出血,都是被你给吓的!”
南景深哭笑不得,“你真的以为,吓一吓,身体就会出血?”
他这么一问,意意突然有种自己在强词夺理的感觉,咬着下唇,把要骂出来的话,和呜咽声都给咬回了肚子里。
这时,门被敲响。
她登时一惊,又想去推他,南景深也在同时松手,她想也没想的从他怀里站了出来。
他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傅逸白,先是递给他一杯红糖水,然后又把另一手上拎着的小袋子也一并递了过去,“我让护士去买的,尺寸啥的,反正女人都懂。”
“嗯。”南景深两手接过,“你还不走?”
傅逸白双手抱胸,眼底戏谑的神色非常明显,“老四,你完蛋了。”
南景深抬眸。
傅逸白就抬下巴:“从来没有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嗯。”
南景深神色淡淡的,平静的脸色没有一丝波澜,手起刀落的关了门。
一声招呼都不打,差点夹到傅逸白的鼻子,他心有余悸的抹了把脸,指着门吼:“老四,你就作吧!”
“门口什么声音?”意意探了下脑袋,她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抽了张纸巾,脸上的眼泪擦了擦,要干净多了。
“没什么,路过一条狗。”
意意心里犯嘀咕,什么时候,医院里可以随意带狗进来了。
南景深用脚尖勾了张椅子坐下,把红糖水递给她,冷峻的眼底难得有一丝柔软,“肚子还疼不疼?”
是有一点的,不过已经好多了,想了想,还是摇头。
她把杯子从男人手里接过来,红糖的味道,混着大葱味蹿进鼻子里,有点冲,手一扬,就想丢掉。
“不许扔。”
南景深握着她的手,一并把杯子给推回去,严肃的道:“必须喝掉,我看着你喝。”
她捏着鼻子,“好难闻。”
男人坐到她身侧,手伸过来,放在她小腹上顺时针按摩,“性子怎么这么迷糊,来列假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