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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是那个昏暗的路灯,映照着周围模糊的边缘。
秋天总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这瑟瑟的秋风吹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
一群人各回各家。
苏闫拖着疲惫的步伐,再次打开了这间破旧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依旧只有远处的那个路灯透着窗户映照了进来和着模糊的月光。
苏闫径直走到床边,转过身去扑腾一声,就躺到了床上,一动也不动。抬起胳膊搭在了眼睛上。
“阿,,凌,,对,,,”苏闫呢喃。
“……不值…………生死由命…………便好!”这句话再度在苏闫的脑海里徘徊。
“呵,,,”苏闫嗤笑一声。
何其可悲,不是吗?
“不值啊!蝼蚁?!哈哈”苏闫苦笑。
窗外照映进来的月光,打在了苏闫的半边脸上,映的脸上的水珠闪闪发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嘈杂。
随后而来的,并是杂碎家具的声音,以及一个男人的求饶声。但并没有认出来多管闲事。
这栋楼是要拆迁的,他们只是借租在这里而已,整栋楼也就不过三四户人家,去过苏闫与隔壁的正在被讨债的人家以外,剩下的估计还都没回来,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要,为了生存而拼尽一切的。
苏闫听到声响,屏起了呼吸,从床上坐了起来,缩到一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啊,饶命啊!”“龙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留下小的一条命吧!”
然后声音嘎然而止,安静!在随后,又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声:“啊!!”
忽然一道光,从苏闫的门缝中传了进来,苏闫在此往一边缩了一下,这边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在这栋楼上是第一次发生。
但是苏闫的房间一共就只有这么大,他根本就无处可去,而门缝斜对着的便是苏闫的床。当光线打进来的时候,苏闫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苏闫调整了姿势。
“龙爷,这边有人!”响亮的有些尖锐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随后便是踹门的声音,苏闫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这个时候她忽然摸到了一直放在自己袖口里的匕首,这几乎已经被她遗忘。这是杨凌房间里面找到的,也算是她最后的东西了。
苏闫一手搭在袖口边,一手打开窗户,然后将原本在窗边的板凳,踢到了一边,以便自己用起来方便。
“吧”的一声,便有几个人踹开了门,走了进来,呈半包围式的状态,将苏闫围了起来。
“速战速决。”门外的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透露着果决与狠辣。
围着苏闫的一群人中的领头的,歪了歪脑袋:“是,龙爷。”
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冲了过来。
无路可退!
苏闫咬了咬牙,用脚踢起一边的板凳,将板凳踢向了,冲过来的这人。房间本来就小,但这人却堪堪躲了过去。
另外几个人冲了过来,苏闫抽出袖口里的匕首,向着他们划过去。狭窄的房屋里,他们根本无处可躲,所以多多少少被划伤了一点手臂。
而苏闫身上自然也都是刀伤。
苏闫看着眼前的人,根本不留给她任何作为的机会。
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在苏闫的身上划开。
她是不是还得感谢这是法制社会,这些人不可能随意带枪?苏闫这般打趣自己的想到。
自己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这出门不带看黄历会遇上不好的事情,可自己这不是没出门嘛,这可真是祸从天降锅从天来啊!
也亏得自己心大,还能这般打趣自己。
眼看着这些人根本不给自己机会,不断的冲了过来。苏闫瞅准机会一脚将一个人踢到了一边,可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冲了上来一拳身后的玻璃便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苏闫一手抓住刚刚破碎窗里的地方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忽然跳了起来,踩在一个人的身上,左手抓住了窗口,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向着门外看去,所谓的龙爷正侧面对着她,苏岩踢开冲上来的人,来不及多想就跳了下去。
这是二楼。
“呃…………嗯,,”
苏闫躺在地上,整个浑身根本疼得不能动弹,而一群人也已经追了下来。
苏闫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爬起来,跑!
刚刚那个领头的人看着苏媛远去的身影凶光乍现。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够了,废物。左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龙爷的声音在一旁传来,微微眯了眯眼睛,透露出一份不为人知的戏谑。
那是,犯逃者,曾经的s—002?
呵,真是……
“是。”领头的人尊敬的回答道。
“在那边!”“追”“不能放过他”“必须斩草除根!”
小弟们却是并不知情的。
苏闫转身,向一个小巷子里跑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弯,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真的精疲力尽了。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不过好车可没有几辆。苏闫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心。
有一个通风口,苏闫拼尽最后的力气爬了进去,苏闫屏住呼吸,耳边传来“咚咚”的心跳声,这几乎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暴露了。
好在这些人在地下的停车场巡视了一番之后,又匆匆离去了。
但苏闫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她尽量减缓自己的呼吸声。
大概有半个小时,苏闫这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又重重的呼吸了几次,差点没憋死她本来就受了伤,还得尽量秉着呼吸难受死了不过她好像也没得挑剔啊!这里的味道很难闻,但也没有办法了。
苏闫蜷缩着身子,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天亮,有没有敢离去。
意识模糊的苏闫,这个时候也不忘调侃自己:“工作怕是没有了,唉,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欠了几个“损友”一笔账呢。
大概是次日下午的时候,估摸着也快到了,几个‘损友’下班的时间,苏闫调整了一下自己,这才从通风口里爬了下来。
好在他们似乎并不认为她能惹出多大的风浪,并没有花很大的力气寻找她。毕竟自己一个小蝼蚁,可不值得他们花费那么大的力气。
当然,这并不代表苏闫可以掉以轻心,没办法,苏闫只能去了几个“损友”那里。
而离她最近的就是顾祁言家所以…………
“咚咚”苏闫敲门。
“谁?”
“我,苏闫。”
不过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而苏闫现在可是真的支撑不住自己了,当然也不乏是一种信任吧,直直的向前扑去,顾祁言眼疾手快,接住了苏闫,将苏闫拖了进去并关上了门。没错,就是拖了进去。
“阿闫?”
顾祁言,盛了一杯开水,给苏闫喂了下去。
“怎么回事?”
“运气不好,时运不济,没看黄历。”
“行了,别贫嘴!快说。”
“有人讨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有多乱,我都已经尽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是很明显啊——被发现了,隔壁还有个人,得摘草除根啊!”
“唉。”顾祁言叹了一口气,调侃:“那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狗血霉。”
“可不是嘛。”苏闫的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
“这会儿倒是舍得开口了”“但凡,你平时能够像你遇到危险时这样,也不会气得徐辉昂那家伙直跳脚。”
“都遇到危险了,再不说说不定就没机会说了嘛。”苏闫轻笑着说道。
“行了,你休息一下,我这边还有点药,我去找一下。”顾祁言说完便转身去找药。
这个房子也依然很昏暗,不过想想也对,他们能租得起这种房子,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了。毕竟他们要文凭没文凭要实力没实力,光凭着所谓的经验,顶个屁用啊!况且他们年龄也还都不大,哪来那么多经验?
或许小时候还会有人可怜可怜他们。苏闫这般嘲讽的想到。
涂完药苏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顾祁言去熬了一点粥。
至于她想说的一些事,明天再说吧,累了。
他们都是跟着人家干活的,包饭不包住,至于洗澡的话那边有大澡堂,晚上下班前就直接洗了,毕竟身上也是脏的要命也忍不到回来洗了。因此他们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做饭的用具啊洗澡用的东西啊什么的。不过赚的钱到底有多少,看一下屋子就知道了。至于苏颜直接是没有了,毕竟她干的活还算是铁饭碗,根本没时间在家吃饭,也就没有管过这些东西。
不过这几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铁饭碗啊,估计也保不住了。
晚上的时候苏闫被顾祁言叫醒喝了点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所以自然而然的顾祁言就被“赶”到了离床比较远的地方打了个地铺,秋天哪!可怜的孩子
啊。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苏闫起了身,出去接了点水洗了个头。没有吹风机咱也就只能让它自然晾干了。
六点的时候顾祁言也起来了他七点就要准时去上班,旷一两回班也没事但是这房子估计就保不住了,他们可都没有这个胆子,这个时候叶青和徐辉昂应该也刚刚起身吧。
…………
…………
苏闫看着窗外昏昏暗暗的天,呆愣的站立着眼神空洞且迷茫。
顾祁言走了过来。
苏闫忽然开口:“阿祁啊!”
“什么?”
苏闫转过身正对着顾祁言,整个人显得空旷且辽远。两人相隔不远只有一米多,两米左右但是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
“这麻木的日子过的太长了以至于我们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被我们刻意掩埋的过去。”苏闫看着顾祁言缓缓开口声音非常寂寥。
顾祁颜看着苏言的眼眸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答苏闫。
“昨日的那些人”苏闫继续开口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一个标志一个被伤疤掩盖的几乎已经认不出来的标志这个标志非常不显眼也非常的小如果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他们的老大所谓的龙爷脖子上有这个,虽然与我们的不太一样他的大了很多,但你知道的,我们可以肯定。”
“这么多年的宿命为什么就躲不过去呢?”顾祁言看着苏闫,然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命运又让我们想起了被掩埋的过去。”苏闫的声音轻得几乎可以被风吹散。
“这里我们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顾祁言开口。
“去找阿清和阿辉吧。”去将她们找来吧!这被掩埋的过去到底该如何面对呢?他们啊得好好想想。
窗外被风吹起的风沙或者落下的黄叶与风共舞在这呼啸的狂风当中。
秋季一个多悲凉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