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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困惑之际,耳边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换成了万企,这家伙指着那些骸骨间的一些空地处然后对我说道:“头,你快看,好漂亮的小花啊。”
虽然只听到一个花字,但下一秒钟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曾经看过的一部网文小说的桥段,那里面就有一种很神奇的花,它能让人致幻,然后置人于死地,最后让尸体成为供自己生长的肥料。
等我从思考中醒过来的时候,我竟发现万企已经朝着骸骨和小花的方向走了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大踏步来到万企身后,不容分说直接将他拽了回来,大概是力量大了些竟把他拽了一个跟头。
这家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刚想发火一见是我便很是疑惑地望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在对讲机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一时间这几位都沉默不语了,虽然是网络文学但最近今年也翻拍成了电影电视剧,里面都有这个桥段,所以哪怕是福根这儿老实孩子对其也并不陌生。
当我们再看向那些骸骨和小花的时候,表情就没有那么自然了,按理说我们应该上前去弄个样本然后拿回去找水柔分析研究,可这会儿我们却谁都不想或者说不敢迈这一步。
突然福根对着万企一通比划,我有些好奇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很快万企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从装密封罐的背包里取出一个东西来,我一看之后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那也是一个密封罐,不过里面的东西却是我们从外面带进来的,一只荒原上的大老鼠,此刻这个家伙正在不断地用鼻子去嗅罐体,想来是在合计着怎么从那里面逃出去。
这小家伙倒真是一个实验的好工具,只见万企从罐子里将其拿了出来,被握在手里的老鼠不断扭动着身体,同时还用爪子去蹬踹万企的手指,甚至还准备用它那锋利的板牙去咬万企的手。
可现在它的这个姿势前几样还能实施,至于咬人嘛可就费些劲了,毕竟它的脖子太短,而且万企还用手指顶住了它的下巴。
“别靠太近,只要保证这家伙不会摔死就行了!”我轻声叮嘱道。
其实就算不用我提醒,以万企的性格也不会太靠近那些花朵,等他走到距离那片土坡大概十几米远的时候这才停下,他看准了一处花朵密集区,然后自下而上地将老鼠给抛了出去。
只见老鼠在空中翻转着挣扎着然后显得有些平稳地落在了地上,落地之后老鼠显得很兴奋,它大概是在想自己终于又自由了。
可下一秒钟它的身体便僵在了那里,我们当时以为它中招了,立马吓了一跳,毕竟老鼠和那个区域也就接触了短短几十秒钟,瞬间中招这威力未免也太大了些吧,于是我们几个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我们几个站稳那只老鼠又动了起来,它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到处乱窜,同时鼻子也在不停地嗅着,似乎是想通过自己灵敏的嗅觉来躲避危险。
不过它哪知道在那片区域只有屏住呼吸才是王道,如此大剂量地将气体吸入身体只会有一个下场。
大概在两分钟后,那些小花所散发的气味貌似起作用了,老鼠先是在原地转圈,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之后就像疯了似的开始没有头绪地到处乱跑,就在它冲我们跑来的时候,万企朝它扔了一枚闪光弹。
被刺伤眼睛的老鼠先是停下脚步,然后有些狰狞地朝着它认为有危险的方向呲出了自己的牙,这一刻我们完全可以断定它是真的中招了。
似乎是想报复,当然也有可能是它的思维混乱掉了,总之它又一次跑了起来,不过这回它就有些慌不择路了,那一处望不到边际的类似湖泊的东西成为了它的归宿。
被湖水浸泡后似乎恢复了些神志,可奈何它已经踏上了不归路,想要返回已是不可能了。
本想着这老鼠再不济也能在水面挣扎一会吧,可谁曾想水中就好像有手向下拽它一样,不一会儿功夫便没了老鼠的影子。
看来那小花有问题是肯定的了,至于样本嘛,我们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放弃,毕竟谁都不想拿生命开玩笑。
再往里也没路了,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恶魔谷的尽头,该查的也都查了,剩下的就得交给水柔了。
我们撤的很快,进来时走了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入口,当战士们看到我们一个不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个个显得特别的兴奋。
水柔笑盈盈地来到我们身边,还以为她是要给万企来个拥抱什么的,可谁知这位大小姐却以事业为重,只见她将手一伸然后甜甜地说道:“几位大英雄把你们的战利品交出来吧!”
没了生命危险,万企那调皮的性子又钻了出来,他笑着对水柔说道:“亲爱的,我这也算是经历了九死一生,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点爱的奖励?”
水柔回答的很果断:“不能,现在没时间。”
一句话直接把万企给说没电了,他垂着头有些丧气地将他身上的瓶瓶罐罐递了过去,水柔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命自己的手下将东西接了过来。
在拿我采集的样本时,我把恶魔谷尽头的事对水柔说了一下,当听到那白色小花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万企以为她不舒服便连忙上前询问,可水柔却直截了当地拒绝,并且头也不回地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区。
万企不放心想去看看却被我一把拽住了,我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属于她的秘密,她要是想说自然会说,现在让她静静吧!”
这小子也是关心则乱,冷静下来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眼睛还是很诚实地看向了水柔的方向。
虽然心情不佳,但水柔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太阳刚刚有些偏西,所有样本的报告就出来了。
除了谷底尽头处有少许迷幻剂的成分,其余地域都是没问题的,至于那条毒虫应该是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发生的突变,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们最感兴趣的,我们真正想知道的只有那朵小花。
而水柔没让我们失望,在所有报告的最后一页通篇写着的就是关于这种花的报告。
通篇开头那三个字直接让我们傻掉了,彼岸花和小说里那朵花的名字相同,难道这种地狱之花真的存在,要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小说里讲的大粽子一类的异物也是存在的。
带着疑惑我们继续向下看去,待看完全篇之后,我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这种花在很久以前是大批量存在的,可因人类恐惧其特性,这才将其灭了种,也因此没人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可后来有人说曾看过这种白花,于是全世界诸多生物学者冒着危险去寻找它,在慢慢的寻找过程中,有很多人放弃了,也有很多人因它而丢掉了性命,于是那些学者便把寻找它比喻成一条大河,而它所生长的地方就叫做彼岸,而它自然也就成为了彼岸花。
当然也有不少人赋予了它其他名字,像恶魔花、魔鬼花等等,总之这些生物学家植物学家对它是既爱又恨,爱的是它的那种纯粹的白色,那种干净到让人心醉的颜色,恨的是它的威力着实有点大,恨它的自私。
彼岸花虽然是植物,但却不是从土壤中汲取养分,它们养分来源是腐尸,通过一种酶将尸体转化成它们所需的肥料,以供它们存货和生长,要是长期得不到肥料供给,那么它们的花便会凋落,不过叶子和根杆这些却可以存活下来,等有尸体出现后,那白色的花朵会竞相开放,而它的花期自然也就是尸体腐烂至只剩骨头。
至于人和动物为什么会发狂,是因为它自身分泌一种物质,它会挥发成气体,当人和动物闻到后会产生幻觉,最后死在当场。
看完彼岸花的介绍让我想到了当下很流行的一种绿植,捕蝇草,它就是靠自身分泌的一种物质来吸引苍蝇和其他昆虫的光顾,然后再将其捕捉最后分解成自己所需的养料。
通俗点说这彼岸花就是大号的捕蝇草,就因为它能让人致死所以它才会让人恐慌,要是那些捕蝇草足够巨大能够伤害到人类,那它们应该也和彼岸花一样被人们除掉。
万企盯着报告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朝着水柔的工作区跑去,余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大家会心的笑了。
报告全都看完了,剩下决策就得交给我们了,将队伍放在哪,将哪定为我们和鬼瞳决一死战的地方,这成了我们眼前真正需要决定的事情。
“咱们把驻扎的地方定在四号地吧,这里紧挨着谷底,想来鬼瞳也应该有所忌惮,等把敌人歼灭,然后往谷底一扔,也算是给那些彼岸花增加点肥料了。”铁军笑着说道。
“我觉得在四号地有些危险,万一彼岸花分泌的东西飘出来,那中招的岂不还有咱们,所以稳妥起见我觉得二号地不错。”福根也难得地表达了一次自己的意见。
当然这最终决定权还是会落在我的身上,我思来想去后果断地做出决定,几号地我们也不去,和鬼瞳以及队伍的战场就在这恶魔谷外,我们是来救人的是光明正大的,我们无需搞那些阴谋诡计,打的赢我们带人离开,打不赢那我就陪着梅儿一起去,就这么简单。
这是我的执着,虽然没打算让所有战士理解,但我还是坚持了,虽然鬼瞳的所作所为很遭人痛恨,但他同样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兵者诡道也,他把这一项运用的淋漓尽致,让我好生佩服,所以我才会选择君子战,而不是小人战。
我要告诉他兵不一定要有诡道,有的时候它也讲究大无畏和勇往直前,而且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这最后决斗的方式。
“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我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是肿肿的,想来刚才哭过,至于原因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一二,但我们还是希望由她自己说出来。
“都是一家人,没事的!”万企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或许是担心女友会再次难以自持于是连忙出言鼓励道。
“那篇关于彼岸花的报告确切来说不是由我写的,它是早就已经存在的,更为准确地说它其实是由我父母编写出来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水柔整个人都在抖动,显然她很是激动。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要是愿意说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这毕竟是你的自由你的隐私。”
水柔冲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不是什么隐私,这只是我心中的痛,但我必须说出来,因为它关乎到你最后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做完决定了,我们不入谷了,里面那么美的环境要是给破坏掉,那我们可就成为罪人了,最后决战的地点选在这儿。”
“那你不去占地利了?”水柔有些惊讶于我的决定。
“不了,我要让鬼瞳输个心服口服,所以我不会借助任何外力。”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水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娓娓说道:“我的父母是咱们国家很著名的生物学家,他们发现了不少珍稀物种,但作为科学家的他们,探索无止境是他们一生的座右铭,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植物,于是乎他们便踏上了寻找彼岸花的路,可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最后回到我手上的只有一篇你们刚才所看到的报告,报告是没有完成的,因为他们没能抵御的了彼岸花释放出的神经毒素,不过听回来的人说,他们两个最后是相拥在一块儿的,或许我的父母去探寻真正的彼岸了,起码那里应该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