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地

村里颜值担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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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儿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碎花裙,扎着两个丸子头,妙龄少女的青春年华似水如鱼,浑身都充斥着稚嫩的气息,只是父母外出多年未归,五、六岁洗衣做饭,七、八岁抗柴挑水,九、十岁喂马养牛,十一二岁步入世道,十三四岁腰间配刀,十五岁养家糊口,有亲戚们隔三差五的帮助,一个人打理这家店的她也能勉强生活。

    一眼看去就像个朴素的农家小女,平时什么活都干,所以那双小手自然比一般年纪的女孩要粗糙得多。

    “妈呀!鬼呀!”

    女孩被吓得放声尖叫,她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自问也没有得罪过谁啊,报应怎么就降临到她的身上了呢?

    “啪!”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很快,迅速蹲下身躲避,迟疑了二三秒,从柜台底下抽出了那柄六七两重的青色细剑,随后她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边挥舞着剑,嘴里一个劲地喊“不要过来啊!我会武功的!连仙人都打不过我!求求你了,快点离开吧,我不想死啊……”

    虽然动作不太连贯,不过筱儿却没有被那个怪物给攻击到!

    “砰砰砰——”

    “额啊~噗——”

    这时屋子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筱儿蜷缩在墙角,颤颤巍巍,没有敢睁开眼睛,听这声响,好像是谁和那个人打起来了!

    “哗啦啦!”

    三息过后,随着房顶被掀了的声音响起,二人从破开的天窗中逃了出去,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筱儿的心还在砰砰直跳,这时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乱七八糟!

    桌子板凳、算盘美酒通通被打翻的打翻、打烂的打烂,墙上还撕裂出一些骇人且狰狞的爪痕,地上的茶壶瓷片上沾有猩红的血液,一根木梁更像是被非常恐怖的力量给撞得龟裂脱漆,凹陷了进去,似乎轻轻一碰,梁断则房塌。

    “呜~”

    “哐当!”

    从上面掉落一块瓦片摔碎在地上,把即将嚎啕大哭的少女给硬生生吓得憋了回去!

    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弃了那柄细剑,抱住双腿,将头埋在上面哽咽!

    这是她的家啊!

    她的家——被毁了。

    雪花飘落客栈,目之所及一片荒凉。

    “哎呀~这造的什么孽啊!”

    “小二他家里进贼了吗,太可恶了!”

    “大家一起去抓贼啊,不行就报官吧。”

    “姐姐,这是怎么了?”

    纷纷嚷嚷。

    此事惊动了左邻右舍的人,都出门观看,男女老少,聚集了一大群人在大盛客栈的门前指指点点,从未如此热闹,这时一个脸颊红扑扑、手上拿着一朵小红花的男童挤过人群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

    从七里香街巷往西走三条街,就能看到鱼峰镇最著名的依依河,这条河贯穿鱼峰镇,源头是鱼峰山的一处洞穴里,每逢夏季,涌泉出洞,如龙犀捣水,声浪滔天,有虎啸龙吟之势。

    绿水长流,远赴汪洋。

    因为这条河,时常见到运货的船只靠岸,给鱼峰镇生活的老百姓带来了诸多方便事。

    宽十丈,深十尺,但如今河流平静,缓缓飘落的雪花将柳树点缀得就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也不随风徐徐摇曳,死气沉沉,因为这一场雪,几乎整个青阳县的庄稼农作物和植物都失去生机了,无数动物死去,简直就是一场充满凉意的天灾……

    河拦路修桥过,一座拱桥连接两岸人民,去到二户人家,这座拱桥自百年前就已修建,经历风吹雨打,洪水冲刷,小桥底部赫然爬满苔藓,水草交错纵横,用石头堆砌的墙角已经斑驳,富有年代感。

    桥名“连阵”,至于这阵字,很多人都以为是当初修桥的人知识不足,便以其当做通假字来用……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日落西山,万家灯火通明,整个鱼峰镇就像隐匿在大山怀抱里的孩子,有马蹄声闯入小镇。

    人高马大,横刀立马,他们头戴冠羽,衣着华贵,生得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让人血脉喷张的气息!

    生活在小镇的人们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莫不是县官大人通告过将会有人来鱼峰镇,他们都会忍不住指点一番,不过此刻却不敢,因为那位大人交代过见之必视之不见,要是随便惹恼了谁,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场大雪惊动了朝圣,一百年前一场雪赠了昭南国繁华百年,如今又来一场雪,在不同人的眼中这件事的轻重也不同。

    人群中走来一位俊朗的白衣男子,手握折扇,轻拂之间,将身旁缓缓下落的雪花拨开,面带轻笑,仿佛第一次到这种“穷乡僻野”,身高八尺,如鹤立鸡群,面容俊朗得让一些年少的女子驻足偷看,路过的男子回头一望……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乖乖巧巧的丫鬟,男人领着她,一同走远。

    此二人从雪中过,身上不沾一片雪,远方,好像还听那男子对丫鬟说:“这雪下得真大啊!”

    ————

    雪地,少年像一个乞丐,蹲坐在冰凉彻骨的石梯子上,他瑟瑟发抖,一个劲地盯着来往的行人,就像一只受伤的猴子,双手交叉插入怀里取暖,加上那一头长发,有点乱,卖花的姑娘见了掩嘴直笑。

    少年名叫李寻仙,十七岁,六月一过就是十八了,如今他的身材却像是十一二岁的孩童,一眼看去让人感觉他一拳就倒,弱不禁风,不过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少年背后竟然背着一柄剑,很普通,被他用一条红色的布条包裹在剑柄处,少年梦想着当一名剑客,于是他从十岁那年就开始练剑,由于天生体弱多病,至今都还没打赢小他二三岁的孔布衣,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至少比李寻仙高半个头。

    而每次打他的剑都会被孔布衣夺走,所以他学尖了,用布条死死地栓住手,防止再被抢,不过孔布衣凭借一根七八米长的竹竿,将李寻仙给败退在七步之外!

    “六月六,地瓜熟,六月半,地瓜烂,七月初,死读书,七月半,去彼岸,八月初,聚东窟……”

    李寻仙嘴里念念有词,不再等,独自一人走在大雪纷飞中,渐渐远去,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