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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两只手放在弯曲着的膝盖上,抬起头看向了我,就在我们共同的目光触碰到了一起时,我就发现,我这辈子就这么凉凉了。
一张消瘦的瓜子脸,脸型有点像她的母亲,眉毛又黑又细,眉心的一颗大痣无比的引人注目,小巧的鼻子下,带着唇珠的嘴巴颜色有些发白,这些看起来也是很正常的。
长长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梳洗,已经一坨坨的粘在了一起,脸上很脏,可即使是蓬头垢面的她,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纯洁和美丽。
最要命的就是那双并不是很大的眼睛,就在我看她的几分钟里,我看到了她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无数种眼神。
她的眼神在我的面前不断的转换着,呆滞、无助、痛苦、挣扎、忧郁、低落、伤感、空洞、害怕、接着是温和、稚气、天真、惊讶、兴奋、慈悲、甜蜜……
“啊……这……这……”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我感觉心口一阵阵的开始刺痛,仿佛一口老血即将要从胸口喷出来了。
我如果再看下去就绝对要疯了,于是我捂住胸口蹲了下去,不再去看她那双能要我命的眼睛,我突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我在看到她的那个时候,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有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这些画面让我的思想一下子难以消化,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你怎么了?”
她母亲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扶着我站了起来,接着慢慢的向房间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过头又看了她一眼,她同样也在看着我,突然,她裂开嘴对我笑了一下,就那一下,让我的心里突然就慌了起来,那种感觉我无法用语言去描绘,我觉得她对我笑,我是不是马上也要倒霉了,她看我的眼神直到我走了出去,门又被锁上。
我重新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我躺在房间里的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她,全是关于那个女孩的点点滴滴。
“绝对有问题,太诡异了。”
于是我打开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我想要在上面找到一些关于她的信息,只可惜居然没有网络。
对于没有网络这个事,真的让我感觉欲哭无泪,接近崩溃,在如今的这个社会,没有钱可以,可没有手机那就不行,有了手机又没有了网络,那就等于人没有了灵魂一样,活是能活,可就没有了任何的乐趣,更何况我远离家乡,失去了联系方式和信号就如同把我关在了牢笼。
“猴精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大门就已经被人一脚蹬开,我唰的一下从床上翻起来,正看到有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朝我住的方向走来。
他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很结实,身上穿了一件长长的黑色民族服,脚上也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看到他让我突然就想起了乡村爱情故事里的刘能,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猴精子,你今天再不出来,老子把你头给撵掉喂狗……”
在他马上要进来时,我将门打开了。
“兄弟,消消火,有事慢慢说。”
我陪着笑脸嘿嘿的和他说。
“猴精子呢?我今天要宰了他。”
他说完踮起脚尖往屋子里看了又看,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很生气。
“他不在家里,现在整个院子就我一人,不信你进去看。”
我将房门打开,微笑着走到一边示意他进去看。
由于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乡民们帮忙,再说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就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
可能他看我也很实称,也就没有再往里面走了。
“你是谁?他家亲戚?”
他语气变得有点温和了。
“不是,我不认识他,只是寄住在这里。”
“这个人良心坏得很,你得担心点。”
“……”
就这样,我和这个大哥也就算这样认识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点在我身上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叫李龙,是这个村的村长,来找猴精子是因为有人看到他偷走了村长家的羊,据他所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偷村长家的羊了,这会估计已经把羊赶出村卖掉换成钱了。
看看,看看,就这智商,还学人家偷东西,偷也就算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村长家的都敢偷,你偷也就算了,还让人看到了,这智商也是没谁了,当然,我不是说他偷东西是对的,只是单纯的想说他其实也是挺老实的,呵呵呵,老实的小偷。
我在和李龙慢慢聊开了之后,我就将话题拉回到了那个女孩身上,我当然清楚自己和他套近乎的目的,那就是想更多的了解关于那女孩的事。
“白兰这娃疯了,也怪可怜的,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李龙叹着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替白兰在感到惋惜。
“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就是得病了?或者可以去大医院看看……”
“一言难尽啊……”
后来我在李龙那里得知,他父亲是个继父,是在她有十二岁的时候,带着她两个弟弟来到她家的,她亲生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一直没有来过,家里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世上了,看她母亲拉着她一个人生活过得很苦,所以就拉拢了她继父和她们一起生活。
听说他继父对她不好,才让她年纪轻轻就外出打工,挣的钱也是天天给他打回来,如果不打钱回来,他就会拿她母亲挟她。
就这禽兽不如的男人,我真的有种想拿出一米多大刀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冷静,于是到胸口的怒火又被口水强压了下去,我咽了一口口水。
“妈的,其实这些事也不关咱什么事。”
可是人往往就是如此的贱,它仿佛就像是个女人头上带着面纱一样,明明不是你的,可你就是很想知道面纱下她长的啥模样,我说的不是我,但是有人确实是这样的。
于是在我的请求下,李龙陪着我再一次来到了白兰家,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反而会有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仿佛是因为我又可以再次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