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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呦呦面对老者十分客气:“吴管事客气了,吴管事应该是这宁府的老人了吧,可否带我去看看我母亲以前住过的屋子,我母亲读书的地方,还有我祖父曾今泼墨书画的地方。”
吴管事对着秦呦呦认真一礼:“不敢欺瞒表小姐,老朽也是天启十五年才得老爷收留,来宁府做的管事,当年宁太傅用过的仆人大多因为各种原因,已经离开宁府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想必宁府如今已经大变样了。”秦呦呦含笑着问,十分通情达理的样子。
没想到吴管事却是回答:“表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对老太公他们情深义重,对宁老太傅和宁冚少爷、宁娆小姐当年住过用过的地方,老爷都让下人们常年保持屋子的原来的样子,这十几年未曾有变,老爷只要在家就常常在那几间屋里缅怀旧人。”
吴管事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表小姐请跟老朽来,老朽这就带表小姐去。”
吴管事口中的老爷必然是宁府现在的主人宁项,秦呦呦心下疑惑:“宁项接手宁府之后就立刻将宁府旧人都除去了?真够绝情的!还敢说自己情深义重,真是不要脸!”
秦呦呦心思澄明,对于今天自己得到这样的礼遇,她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估计宁项道听途说了我与长公主府或者和慧明居士的关系,以为如今的我是奇货可居。”
秦呦呦实在不可能对这个继承了宁府的便宜舅舅有什么好的期待。
秦呦呦这些年一直有个疑惑,当年她生母那样艰难,为什么不向宁项求助,虽然宁项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宁项毕竟是继承了宁府,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帮助宁娆。
秦呦呦现在明白了,或许当年,她的生母已经知道了宁项是靠不住的。
这个宁项就是宁家养的一条白眼狼,一得到钱财就六亲不问,立马减除了宁府旧仆,生怕自己不能独掌大权。
对于宁娆这宁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当时他定是能抛多远就抛多远。他当时要是知道秦铮想杀宁娆,说不定他不仅不会帮忙,反而会火上浇油。
“吴管事口中这常年保持的房间,说不定也是这几天收拾出来的。”秦呦呦自己就是个会做戏的,对这些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这点变故并不影响她今日的计划。
秦呦呦表面依然谦和有礼,她按照自己事先的计划在母亲曾今住过的厢房、母亲的书房、祖父的书房各停留了一会。
这三处秦呦呦都打发下人出去,自己单独在屋里呆了一会,缅怀她的母亲和祖父。
宁府的院子极大,这一圈走下来,时间一晃就到了正午。
吴管事盛情相邀:“表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将就在府里用一些吧。”
秦呦呦也准备在宁府多留一会儿,看看宁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她欣然同意。
雨莺对宁府的人非常警惕,见秦呦呦决定留下用膳,作为秦呦呦身边第一婢女,她要为主分忧,于是她立马变出了一套验毒的工具,将桌上的每一道菜都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
雨莺在把桌上的松鼠鱼戳了十七八个窟窿之后,终于发话了:“小姐,可以用膳了。”
秦呦呦忙了一上午,确实有些饿了,这一桌子菜也着实不错,竟然出奇的合秦呦呦的胃口。
尤其是这清炖鸡孚,秦呦呦十分喜欢,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这清炖鸡孚本是隆京名菜,鸡香肉鲜质酥烂,清汤味醇色洁白,秦呦呦在秦府和公主府都品过这道汤,但是他们的味道都不如今天这汤让秦呦呦喜欢。
因为今天这道汤味道竟然和秦呦呦的养母张妪做的一模一样。
这汤在熬煮的时候放了一点用特殊方法处理过的鱼肉。
这是十分特殊的做法!
秦呦呦不会下厨,但是味觉十分灵敏,一点差别她就能尝出来。
秦呦呦觉得自己的口味应该是从小被张妪养叼了。她最爱的口味就是张妪做的口味,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她绝对不会认错。
宁府的厨子怎么会和张妪用同样的方法烹饪这道汤?
这汤在熬的时候放了少许鲛鱼鱼肉,这鱼肉也不是直接放的,而是用一种香草将鱼肉腌制一个时辰之后,等鱼肉彻底去了腥味,只留了鲜香,再放入汤中。
这种方法本就特别,更重要的事腌制用的香草是樊城山里的特有的。
秦呦呦心下疑惑。
张妪是养育了秦呦呦十几年的人,可以说没有张妪,秦呦呦就无法活到现在,张妪是这世上秦呦呦最亲的人。
只是不知道今天宁府的这个汤只是一个巧合?
还是有人想离间秦呦呦与张妪的关系的刻意安排?
毕竟当年秦呦呦与张妪一家生活过的庄子,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若是有人刻意打听,定能知道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布这个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宁项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秦呦呦努力通过已知的信息拼凑出宁项这个人的全貌。
据说这个人是大梁建国之初秦呦呦的祖父宁奎收养的孤儿,张妪说这个人以前一直在他的院子里深居简出,就连他们在宁府做下人的也很少见到这位宁项少爷,这是否说明当年的宁项在宁府是很自卑的?
秦呦呦觉得她对宁项的认知总是缺少了点什么,于是她决定静观其变,宁项如今并不是她的首要目标。
此时的她有更大的麻烦需要解决。
午后秦呦呦一行人回到了秦府,在她房间的桌子上,她果然看到了她要的东西,秦呦呦嘴角微勾:“岳阳王办事果然够快。”
从此以后秦呦呦和岳阳王算是正式结盟了,秦呦呦心底却不如表面这样从容:“我这是否是在与虎谋皮?”
今日在宁府书房发生的事很突然,这一切的发生似乎是意料之外,又好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