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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固定几百米长大桥的铁架结构上,眼里充泪,眼神如死一般。
我早已生无可恋。死亡对我来说应该成了此时最美妙的事。
桥上车辆川流不息,桥下水面平静无波。
“有人要跳江了,快来人?啊!”这是求救的呼喊声,有人发现了我。
“天呢!她怎么爬那么高!”女人急切担忧的声音。
不一会桥儿边聚来了一群人,看到有人站在固定大桥的铁架上,开车的人把车停在路边,看个究竟。
被叫来的救援人员早已急得团团转,一边呼喊着“姑娘,你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下来好商量。”一边跑着寻求解救方案。
我看着下面焦急的人群,又望望江水,觉得他们着实好笑。
桥上的人越聚越多,声音有些嘈杂,嘟嚷着:“姑娘上面危险,快下来。”
我的眼泪一点点的外渗,眼眶终究容纳不住,任由它滴落。
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我心如止水纵身一跃。
“妈妈不要!”我听到我5岁的儿子清脆嘹亮而又充满无尽悲凉的哀求,他向桥边跑来。
无助的泪水,恐惧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妈妈的身体在空中一点点下落,却无能为力。
我很瘦也很轻,身体一点点在空中飘落,没有极速下落的感觉。
我扭头,看到了跌跌撞撞穿梭于人群的高寒风,还有我可爱无比的儿子。
“不要!小蓝!”
人群嘈杂,很多声音都被淹没在这乱七八糟的杂音里。
我听不清,我只听得清他的声音。他说“不要!小蓝!”。没有什么声音是比这更动听的了。
我笑了,带着满眼泪光,我感觉此时的自己好幸福,他是在担心我吗?我爱的那个人,他在为我担心。
不!不是的,我只是个替身,只是个荒唐的存在。
他大概是在担心,我死了他所爱的人的身体就会随之消失。
毕竟从开始创造到成功需要大概20年的时间,他等不起,人生没有那么多的20年。
我的身体在下落,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离我最近的地方。
“妈妈,妈妈”听到这绝望的哭泣声,我不忍心看他。
“小蓝,不要……”他已经心痛到没有力气说话,身体无力的搭在桥上。
看他这么痛苦,我含泪的眼角还是忍不住笑了,他这是为我难过吗?此时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不!我只是个替身,痛苦再次侵袭我整个身体。
我全心全意爱他,而他却是借我的身体去爱另一个女人,那个他深爱却得不到的女人。
眼角的笑变成了哭,眼角的暖变成了苦,我活的好痛苦。
曾经那么幸福,一切那么美好,原来都是假的。
快要死了,死前那些曾经的美好,一点点涌上心头,在脑海里荡漾。
安静的小区花园里,我像往常一样,逗小区里的小狗玩,“哇,好可爱,绒绒的毛,摸起来令人舒服,不知这又是谁家的狗。”
“啪!”一声我猛地缩回手,被打了,手背麻麻的,有些痛。
“谁让你碰我的狗了!”是小区里性格傲慢的大小姐,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喜欢可以自己去买。”她旁边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也毫不客气的开了口。想象的出她鄙夷的神色。
我站起身来,盯着她们,很显然我生气了。
“是你的狗跑过来在我脚边嬉戏转圈。我才去碰它的!”
“我的狗不懂事,你也和我的狗一样不懂事吗?”
“你。”我被噎到了,很生气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说大姐,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就是,不仅穿的幼稚,性格也幼稚。”
“管你们什么事!”
“也难怪,有娘生,没爹养的可怜虫!”女孩儿神情鄙夷的与另一个女孩儿愉快的交谈着,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不不不,是没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哈哈哈……
“你们!”
“啪!”我愤怒的食指刚指向她们便挨了响亮的一掌,手臂忽的被甩了出去,带动身体晃了一下。
“怎么,我们也是你可以随随便便用手指的人吗?”毫不客气又略带蔑视的语气对我说,最讨厌的就是她那藐视一切的可恶的眼神。
“住在这么好的小区里,从小不缺吃不缺穿的,十几年了,却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真奇怪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请的保姆。”满脸疑问也不忘斜我一眼。
“不会是,包养。”
“又或是私生子吧。”
两人有说有笑……
拳头在身体两侧早已握紧。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了又怎么?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是不能怎样,握紧的拳头松了一下。我想逃开,不想看见她们。
转身刚跑两步……
“碰!”
“啊~”
我跑的太快,太猛。没有看到前面有人,一下子撞了上去,有些疼。
看到这一目,她们愣了一下,随之又是“哇”的一声惊叫,声音很轻,但我能感受到她们声音里微妙的变化。
我晃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背被别人环抱着,映入眼帘的衣服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我的脸贴在那人的胸前,又想起她们的反应。
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子抬起头来,羞涩的目光刚好撞上他带笑的眼,好美的眼神,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对我这么温暖的笑过。
我看着他,仿佛着了迷,周围的世界静了,我看着他,他对我笑,笑容很淡但很美。
他抬起的手臂向我脸的方向伸来,像久别重逢的情侣,轻轻抚去我脸上的忧愁。
这动作太过亲密,像做梦一样虚无。
发现不是梦,我的心一下子从窒息般的平静变成惊慌的狂跳,放在他腰两侧的手用力一推,将自己撤出他怀里两步。
再看他时,他依旧看着自己,对上那柔情似水的眼眸,我慌了下意识地转头偷看向她们。
她们嘴巴微张,眼睛呆滞,仿佛看傻了一般,看她们这样子,我忙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