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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已?”睡梦中,有人摇晃着他的胳膊,轻柔的在他耳边吹风。
他睁开眼,眨动长长的睫毛。面前女孩子的面庞隐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渐渐清晰起来。还与他头顶着头。
他往后挪了挪头,仔细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模糊:“我怎么睡着了?”
南七七眨动眼睛,又凑近他些,嘿嘿的笑,答非所问:“你长得真好看。你都二十八了,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像十八岁?”
“南七七,有时候我觉得真的非你不可,但又真的觉得你这猪脑子配不上我。”他伸出修长的胳膊,摸索了一下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你好像一直都这么好看?小时候也是,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来着?我忘了。”
他们俩个说个的,气氛也没有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他看着面前还躺着的姑娘,突然说道。“谈恋爱都说青梅竹马最好,咱们俩从小长大的算不算青梅竹马。”
“我可不敢跟你谈恋爱!”她突然坐起来,表情严肃。“要是论起青梅竹马,我和大哥,二哥都是青梅竹马!”
周子已看见她的表情,知道她当年的坎没有过,可他又不甘心就此罢手。
于是也坐起身,巴巴的凑上去,转变话锋:“你说的也对,我觉得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是青梅竹马,比如,我就觉得是不是青梅竹马,我都稀罕你。”
“那你可真不要脸!”她看着这个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从前他也总是这样,甚至在见识他在处理公司上的雷厉风行,严肃认真的把子公司的小经理骂哭后,他依旧可以在人后跟她嬉皮笑脸,温柔至极。
“是,咱们俩都不要脸,起来收拾收拾吧,下午五点了,七点得去吃饭,你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饭吧。”他正起脸色来,转身下了床,拿了遥控器,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又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来捂上了她的眼睛,她正在纳闷,突然感觉修长的手指缝中有细微的光透进来。
“闭上眼睛。”他轻轻的说“我把窗帘打开,你适应会儿再睁开。”
过了一会,他的脚步声走远,她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光芒大亮的房间出神,刚才隐藏在黑暗里那些迷迷糊糊的东西?现在也一件一件的展现在她眼前,是了,无论眼前如何黑暗,终将要重见光明的。
房间外响起男人打电话的声音:“你送一件舒服点的衣服,穿着舒服就行,不要高跟鞋,37码。”
这样时常与她斗嘴的一个男人,总是挡在她的身前,体贴入微。想到这,从前她不觉得什么,现在她想起来,才觉得这个人真是很可怕。
邵梦涵曾经挤眉弄眼的骂她:“周子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连分辨都没有,哪怕他说,屎能吃,你也要巴巴的凑过去尝尝,贱嗖嗖的。”
她从前还觉得是邵梦涵说话太难听,比她还难听,现在才觉得这小丫头话糙理不糙,说的真有道理。
贱,真是贱,脱离他三年也没长进,回来还是巴巴的黏住了他,三言俩语心就又跟着跑了。
她想了想也释然了,她也算尝到苦头了,三年前他把她一个人扔在订婚宴上,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来说,在四家大人和她们兄弟姐妹几个面前被她最信任的人当众打脸,可不就是比死都折腾人吗?
她收起思绪,去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刚想就这样走出去,想不想又折回来坐在梳妆台前。
周子已注意到里面的动静随口淡淡道:“什么时候还化上妆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嫌麻烦!”
“我怕出意外,还是化上,别失体面。”南七七正在抹睫毛膏,微张着一张小嘴,样子滑稽又可爱,没看向他。
周子已知道她在说三年前的事,被噎得没话。
好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一会便被打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小晨送衣服上来了,他拉开门拿上衣服,走进来放在床上,就坐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她。
南七七被盯的有点郁闷:“你要化?”
“不化”
“那你看什么看?”
“你化你的,我又不碍事!”
“……”好吧,南七七懒得计较,也不在看他,专心致志的化妆。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艰难的完成了一个不算很精致的妆容,她看看时间,终于放弃,扎进卫生间吧脸洗干净。
“怎么洗了?”
“你管我?”南七七没有好气,从床上拿起他送来的衣服,是一件很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正好搭配她的白色呢绒大衣,还有一双短靴,都是她平时穿的风格,她满意的点点头,开始换衣服,换到一半她才觉得不对劲,于是回头凶狠的递给男人一个眼刀:“你要是有眼力见,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回避什么?”周子已歪头?,脸不红心不跳“你什么我没见过?”
南七七十分无语,自知跟他斗嘴也是耗费时间,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于是继续大大方方把衣服换了。
换好衣服的南七七干净又素雅,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邵辰舟无数次骂她:“长着菩萨脸,行着混账事”
还真是这样,邵家兄妹看人真准,今天晚上见到他们一定要劝他们兄妹俩改行算命!
俩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南城的冬日天黑的很快,保安看到老板下来也过来送车钥匙,周子已看了看在一旁冷的直打嘚瑟的小丫头,把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她身材娇小,他的衣服又宽大,直接将她围的严严实实:“说了下边冷,你还非要光腿穿裙子,冻死你。”
南七七撇撇嘴,没有说话,黑色的大衣直到她的小腿,一下子驱赶了大部分寒气。
他笑了笑,摩挲了一下她散着的头发,语气温柔:“在这等我,我去取车。”
他转过身,又自言自语起来:“像个企鹅一样。”
南七七嘴都快撇到耳朵后面去了。望着男人只穿着单薄套领毛衣明明冷的跟孙子似的,却还是强装挺拔如松的背影。她本来是想笑的,突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