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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后,顾嘉赫约了她几次,天寒地冻的,她并不想动,便都给拒了。
医馆。
喻轻晚正给病患诊着脉,顾嘉赫走了进来,坐在长桌边等着她。
病患是位老妪,常年都是喻轻晚给她诊病,喻轻晚诊完病写完药方后,老妪把自己篮子里的同心结挑了两个给喻轻晚,道:“恭喜喻小姐,祝小姐和定远将军,夫妻百年同心,恩爱永缔。”
她不好拒绝便接过她手里的同心结,笑着道:“多谢,您这边拿药。”
待老妪走后,顾嘉赫才坐到喻轻晚的面前道:“晚晚……对不起。”
喻轻晚捏着同心结摇了摇头,下面缀着的赤珠,像极了祁墨发尾的赤珠。
她脸上笑容已收,在顾嘉赫看来,她是很讨厌这个赐婚的。
顾嘉赫想握她的手,喻轻晚转身走到药架前,“顾公子请回吧。”
“晚晚……”
“顾公子,不合礼数之事不要做,赐婚非我所愿,但是无法改变,顾公子自重些。”
顾嘉赫捏了捏手中的扇子,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他走出门,祁墨就踏步而进,相错而过,两人都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祁墨走到喻轻晚面前,面色微红,带着些许病态,但是眉间还是猖狂。
“风寒。”声音沙哑,带着些许鼻音。
说完伸出了自己的手,喻轻晚给他搭了搭脉,“回去捂被子里发发汗就好了。”
祁墨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
他俯身凑近喻轻晚,“我不……你上门给我治,不然我就每天一桶凉水从上往下浇。”
喻轻晚白了他一眼,还是无赖样子。
“宫里有太医。”
祁墨挑眉,“也行,那我就请你父亲吧,那日你落在梅阁的手帕还在那里,我回去给它放在最明显的位置,可好?”
喻轻晚捏了捏拳头,随手扔了一个同心结给他,道:“将军,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低,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祁墨笑了笑,掂量着自己手里的同心结,“这种东西你都准备好了,真细心,回去我就给挂在刀柄上,便日日都能看见你对我的情意。”
喻轻晚不想理他,便整理着手中的药方,他也没走,就那样陪着她。
喻轻晚忍不住了,凝视了他半晌,看着他那欠揍的笑容柔柔道:“将军…先回府,好吗?我待会儿去。”
祁墨点了点头,才转身出了医馆。
待他走后,躲在后面的人才走了出来。
喻轻晚收拾了一下药箱,喊了茯苓,往将军府走去。
定远将军府。
第二次,喻轻晚站在了门口。
门口的守卫朝她弯了弯腰,“喻小姐好。”
喻轻晚微微笑着颔首,拎着药箱往梅阁走去,轻车熟路。
茯苓拎着药箱跟在她的身后,好奇极了。
梅阁。
喻轻晚一进梅阁,茯苓便被白泽拎上了房顶,祁墨站在书桌旁,手里还捏着笔。
喻轻晚走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他半露着的胸膛皱了皱眉,祁墨拉过她的手,“看看,我的字怎么样。”
喻轻晚淡淡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去躺着。”
祁墨勾着嘴角,把她困入自己的怀里,“不去,你陪我。”
喻轻晚点头,拉着他向内室走去。
“趴着,我看一下伤口。”
祁墨乖乖的趴着,喻轻晚褪下他的外衣看着他愈合了大半又泛红的伤口皱紧了眉头,“以后不必用这种法子,要见我来医馆就行。”
祁墨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狡黠,“那你每日抽个把时辰来看我。”
喻轻晚点头,给他拉好被子,“我去熬药。”
刚想起身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让他们去,你陪我。”
喻轻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放开,你等我一下。”
祁墨握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手,喻轻晚出了内室,朝着房顶喊道:“白泽,把人给我还回来。”
白泽拎着茯苓跳下了房顶,落在了她的面前,茯苓赶忙跑到她的身旁,“小姐……你没事吧。”,眼里带着焦急。
喻轻晚拍了拍她的脸,“没事,去熬药。”
她把药方告诉茯苓之后,转身回了内室。
祁墨见她进来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陪我躺会儿。”
喻轻晚坐到榻上,轻捏着他的后颈,“不……等你喝完药我就回府,别逼我。”
祁墨松了松身上的劲儿,阖上了眼帘,感受着后颈传来的暖意,良久后道:“嗯……”
喻轻晚见他没了声响,静静的坐在榻边看这他的侧脸,他这人,疯起来无所不用其极,他用他的疯狂来逼迫她,逼迫她放下她十六年的伪装。
他用最强硬的姿态踏入她的世界,撕开一道口子,把世间最炙热的光带入她的世界,让她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
又用阆都外悠闲干净的生活勾引她的心,让她不得不承认他与旁人的不同。
祁墨睡着后呼吸重了很多,喻轻晚拨了拨他发尾的赤珠,给他拉了拉被子出了内室。
她坐到书桌旁,看了看他的鬼画符,笑出了声,这么多日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他的傲骨就像他凌厉的笔锋,让人无法忽视。
窗外红梅上的雪化了很多,但依旧耀眼。
茯苓端着药进来,“小姐……”
喻轻晚勾了勾唇,“放这儿吧。”
茯苓点头,把药放到她的手边,过了会儿她才端着药进了内室。
她推了推祁墨的肩膀,男人缓缓睁开眼看向喻轻晚,眼里是冷冽的光,是多年在战场杀伐留下来的。
喻轻晚扶起他的身子,他摇了摇头,收了眼里的冷冽,换上了平常的几分痞意傲气。
“喝了药,再睡。”
祁墨靠在床头,喻轻晚端着药碗轻轻的搅动着,一勺一勺的往他嘴边递着。
人一旦生病,便会乖很多,狼王也是。
“晚晚……陪我。”
喻轻晚点头,“睡吧……等你退热了我再走。”
祁墨窝回被子里,手握着她的手。
喻轻晚待他睡熟,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薄汗,才离开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