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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踉踉跄跄的扶起凤奶奶,好不容易才把昏迷的老人送到小屋床上,陈朝仔细观察一番,难受的说到:“生气已经基本散尽,就算奶奶能醒过来,恐怕阳寿也不长了。。。”
马东没有吭声,默默的烧了盆热水,小心的为奶奶擦去身上的污秽,两人相互沉默了许久,马东才终于开口:
“凤儿奶奶是个好人,重情重义,可惜你我现在都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他,有些时候,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的让人心寒,他前半生陪着梨花悬壶济世,后半生守着梨花保这片土地安宁,最后却落得现在这般,我现在忽然又想好好修行了,能力太小,能做的太少太少。”
说话间,老人虚弱的张开嘴,示意两人靠近,断断续续的说到:“谢谢两位小法师,我这多年的心愿,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可以让小姐放下执念前去投胎,这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报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你们今天也受伤不轻,赶快回去休息吧,天一亮,找校医去看看,我一个人休息休息。。。我做的烤土豆很香,等我休息好了,叫你们过来吃,现在快回去吧。”
陈朝马东二人还想再照顾下凤儿奶奶,老人却再次固执的示意,最终两人还是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宿舍。
一夜的鏖战,两人都累的几乎虚脱,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整个军训营地还是四处回档着朝气蓬勃的口号声,期间同宿舍的张思维和李然一脸不爽的提了中午饭回来,但两人睡的那叫一个深沉,叫了一阵完全没反应,饭盒丢一边放弃了。
一觉睡到了下午,夕阳的余光晃着两人的眼睛,相继醒来,各自找了套换洗的迷彩服穿上,陈朝看了看表,五点半了。
“去食堂?吃口热的,等下去再去看看老奶奶。”陈朝说着,随即两人奔着食堂走去。
出门刚走了几步,两人同时看见门诊楼方向人头攒动,对视一眼,急忙朝门诊楼狂奔过去。
靠近一看,一辆120救护车,停在老人的茅屋旁边,几个穿白大褂工作人员正在用担架抬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上车。
凤儿奶奶走了。
周边不少胆大的学生还在小声的讨论着,随后教官开始督促大家赶快集合去吃饭,陈朝和马东顿时悲伤感涌上心头,两人默默的离开人群,转身回了宿舍。
刚到宿舍门口,陈朝一眼就盯住了那棵诡异的梧桐树,马东瞥了眼陈朝,凑近说:“现在知道我为啥来这宿舍了么?”
陈朝没有回答,专心研究着这棵古怪的梧桐树,天色才微暗,四周的阴气便缓缓的聚拢向树根,最后尽数被梧桐吸收,不单单如此,离这百米开外的食堂,也有淡薄的生气被凭空吸了过来,再仔细一看,在树干中心,似乎有一团紫色的木纹小球正在很有规律的跳动着,像极了孕妇肚中的胎动。
马东拍拍陈朝肩膀,递了根烟,接着说到:“善恶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你头一天被凤奶奶吓的半死,结果第二天她来帮着我们超度梨花,第三天我们又杵在这为她难过,你第一面以为她是坏人,结果现在你正为她惋惜,她家小姐梨花,前几十年是个菩萨一样的好人,后几十年是十恶不赦的厉鬼,昨晚上又变回好人了,不过我坚信善有善报,邪恶的东西也许他现在正在害人,那是因为还没有被我们发现,但是善良的人,轮回的时候,肯定会有好的来世,那你猜猜,过几天这树里要出来的东西,是好的还是坏的?”
陈朝想也没想,随口回答:“精怪鬼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像梨花,死后如果直接去另外个世界投胎,不就不会酿成悲剧了么?”
马东摇摇头,接着说到:“大哥,你忘记我是出马仙了么?我请的保家仙是什么?不就是心善的精怪神通大了来帮忙的么?”
是啊,生灵本身没善恶,善恶的是各自的内心,陈朝点点头,接着问马东:“我懂了,但这棵梧桐现在不但在吸食四周的阴气,连我们生人的阳气他也在吸食,我依稀记得,张思维和李然两个貌似就是阳气过渡流失的样子,梧桐树这算是在害人么?”
“山野中本就灵气充沛,阴气也罢,阳气也好,都是精怪修炼的食粮,之前梨花还在,梧桐树本就是属阴的树木,梨花怨气滔天,梧桐以此修炼的话,最后铁定是化煞的结果,好不了,不过现在阴巢被我们扫了,恰巧现在我们营地阳气鼎盛,这结果就不好说了。。。”马东若有所思的回答。
“嗯,那就等它过几天化形吧!”
接下来的日子,陈朝回归了正常的军训生活,只是自己实在学不来马东那套,整个军训没踢几次正步,相反整个教官队伍里面尽大半都成了他哥们儿。宿舍外的那颗梧桐仍然孜孜不倦的吸纳着周围的阴气阳气,宿舍里的同学们就比较难受了,张思维和李然一天比一天虚,都以为是感冒发寒,后面索性请假天天去医院打吊瓶,但也不见好转,紧接着相邻的几间宿舍的男同学也相继病倒,教官整天骂骂咧咧的说现在的小孩都是娘炮,弱不禁风,只有陈朝和马东天天密切的监视着,好就好在这棵梧桐似乎很有节制,每个同学的阳气都是定量吸取,虽然弄得人整天浑浑噩噩,但都没性命之忧,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陈朝也越来越好奇,这棵梧桐化形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转眼军训的生活来到了最后一天,今天晚上是全员联欢,明天一早便要乘车返回学校。陈朝不善交际,一个军训下来除了马东以外,再也没有交到朋友,更别说女同学了,连个像样的对视都没有。马东就很厚脸皮的当上了晚会开始前的学生代表,委派他进行学生的军训总结演讲。
最后一次在食堂吃完晚饭,两人踱着步回到宿舍,刚到梧桐树前,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里面那木球动的好兴奋,这么闹怕是今晚会出来了吧?”陈朝说。
“嗯,而且我估计两小时之内,我勒个去,一下我要去演讲。”马东烦躁的揉着毛亮蛋,接着说:“等下你先在这守着,我一演讲完立马回来,出来眼睛是红色的,别犹豫,立马开打,刚刚化形应该不难对付。”马东顿了顿,接着问陈朝:
“这几天高人没托梦给你么?有没有教你什么新法术?”
陈朝一愣,摇摇头,仔细一盘算,梦境里那位大佬,似乎上次在门诊楼给自己传了大罗印后,就去睡觉了,这一睡就是快半个月没露面了。
“嘿,我还说有什么新招了,这么说你还是咬手指,你等等啊,我给你找个啥东西戳下,次次咬手指头,多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