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试探

麟阁仕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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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飞升,余鲤脱胎换骨,身上已经替换完成的真龙血脉,预示着她已经有了位列仙班的资格,待到重新将凶兽镇压,她便能和元衍站在同一个队伍中,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魁髅将重新赶回屋盟山下。

    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命,余鲤站在高处和龙门平齐,低头看向其他人,他们都是这场竞争中的落选者,有些人的额头上印上了黑色的疤痕,这曾是她退缩的最大原因。

    当时的她可想不到今天竟然能站在龙门之上,看着这般的光景,这一刻,还真的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缓下神来,她才终于看清自己站得有多高,高的能用手抚摸云层,向东方望去,层层铺叠的云层远处,就是仙庭所在的位置,那里也是元衍所在的地方,过不了多久,余鲤就能和他并肩站立在一起。

    应龙留下来的虚体已经不见踪影,抬手抚摸心脏的位置,这里流淌的就是应龙赐下来的机缘,无论是虚体还是灵气,都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改造凡体成龙的使命,然后又以另一种方式寄存在余鲤的身上。

    最近的几日中,四山皆有天雷阵降下,气势宏大,筛选着各自命定的继承者来担当大业。

    不知道有多少人抬头望着四山的方向,这样的动静如此之大,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他们的心中不安,安稳的生活即将终结,大的灾祸正向他们的身边涌动。

    经过了严苛的筛选,霄泽国的樾灵儿,东祁山的虹疏,还有苦平山的庵鬼在众人之中崭露头角。

    除了樾灵儿,其他两个人余鲤皆是没有耳闻,作为一个亲眼撞破圣女与飨龄勾结,差点丧命于苦平山的事件亲历者,现在的她,对苦平山的风吹草动都有反应。

    余鲤在听见庵鬼这个名字的时候,敏锐的想要搜索和他有关的记忆,但是非常遗憾,根本查无此人。

    这恐怕也是圣女苦心培养的龙门候选人吧,整个苦平山有华毒瘴气做屏障,外人根本进不去,整个境内,都是她一手遮天,就连龙门的机缘,也是被握在手里,为她所用。

    就算是勾结凶兽现世这样大的事发生,竟然还能放任圣女调走元戎仙君,来到屋盟山饲养魁髅,余鲤不知道到底是圣女真的如此神通广大,还是真的在仙庭内部出了巨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以前的余鲤身上,那可是绝对不敢想的,对于一个无时无刻都想飞升上仙的普通妖精来说,她对仙庭的一切,都是向往又崇拜的。

    元衍的亲身讲述,也是让这种崇拜无限度的拉进距离,她好像无数次的在梦里摸到了仙庭的草木,还有元衍为她建造的池塘。

    但是游历这一遭,即使有别人的保护,让她在困境中脱险,却也让她一次次的成长起来,曾经不装事的内心开始被捶打的坚韧。

    她看过许多书,明白了许多的道理,学会了很多的思考方式,加上自己亲身经历,亲眼见证的,对于圣女的事,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别的看法,曾经那个遥不可及的仙庭,现在看来,并不全是美好,梦,也是会出裂痕的。

    元衍在仙庭忙的分不开身,元戎的下落还未可知,他在几天后才终于有了见仙帝的机会,至于那个什么共同议事的要紧人物,也没有人见过。

    甫一进入正殿,元衍只觉得有一种极其颓靡的熏香弥漫,很浓,呛得他咳嗽两声,实在是难以适应,他封闭了嗅觉,这才重新朝着仙帝走去。

    在马上就能看清仙帝的时候,元衍被喊住了,并没有让他上前的意思,元衍只能止住脚步。

    仙帝的面前罕见的遮挡上一层薄幔纱帐,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很奇怪,他的心里疑窦丛生。

    “仙帝,我想问元戎仙君的下落。”

    “元戎现在很安全,只不过暂时不方便露面,你且放宽心,等过一阵子自然会出来。”

    这可不是元衍想要的答案。

    他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剑,脚步放轻,向着仙帝走去,他今天,必须要把这层迷雾给拨开。

    在逼近的同时,元衍做了最后的试探。

    “您知道我父君的玉佩在哪里吗?我一时不小心,找不见了。”

    仙帝在纱帐后沉沉的笑了两声,缓声说道:

    “哪里是你弄丢了它?这可是你小时候亲手送给我的。”

    只一句话,元衍顿时停住,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向前。

    关于这个玉佩,是元衍的父君贴身之物,小时候为了鼓励元衍第一次击杀凶兽,奖赏给他的。

    在一次打赌中,却不慎输给了仙帝,耍着无赖也没要回来,最后还因为这件事赌气不理仙帝好长时间,最后还是父君赔给了他一块其他的玉佩这才结束。

    这算得上是一件童年的旧事,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其他任何人知晓,他借此想要判断面前仙帝身份的真伪,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仙帝看出了元衍的纠结,伸手将面前的纱帐拽下来,挥手将殿里的熏香屏蔽掉,一切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元衍在看见仙帝的一瞬间终于放松下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是陌生人伪装不了的。

    仙帝看见他紧张的样子也笑出声来,不过元衍还是看出来仙帝的状态不太好,看起来微微有些气力不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仙庭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元衍收起手中的长剑,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决。

    “你进来时闻到这熏香了吗。”

    “闻到了,不是您的风格,呛人的很。”

    元衍实话实说,进来的时候险些将他熏出去。

    “当然不是我的风格,我平时还是很有品位的。”

    间歇性的自恋算一种病吗?

    “原先还只是掺了一点点,现在真的是看出来心急了,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仙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这情况,竟然像是知道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