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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触摸等离子火花之后的记忆,诸星团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大致知道是些什么事情,所以被再度拽进记忆泡泡的时候,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
他在这个记忆泡泡里:
看见了赛罗是如何在k76受训的。
看见了赛罗如何救下自己并打败贝利亚。
看见了赛罗拯救艾美拉鲁时的重重险境。
钢铁之心……
黑暗洛普斯……
夺舍之战……
一场场战斗在诸星团眼前重现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我只是知道赛罗赢了,可我从来不知道他胜利背后的伤痛!更从来不晓得他九死一生的艰辛!】
【而这孩子,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经历了什么……】
【任何一个奥特战士,有了这些战绩都足以自傲,因为那是他用伤痛换来的勋章!】
【放在任何一个奥特战士的家庭,这样的功绩已经足够让父母自豪】
【而我……】
怀着这样的情绪,诸星团被排挤出了这个记忆泡泡,可他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其它的记忆泡泡。
诸星团四下乱看,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发慌:
【我看过了赛罗所有的记忆,可赛罗在哪里?!】
乱看的眼神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似乎发现了一点点有些违和的东西——一扇漆黑的小门!
【是那里么?】
诸星团在记忆空间的虚空中,向那个黑色的小门走去。
门内,一片漆黑,只是很远的地方有着一抹微光。
诸星团向着那抹微光走去……
渐行渐近,那抹微光的轮廓也愈发清楚!
是三个巨大的人像,在他们共同托起的手掌中,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看着那三座雕像,诸星团有些自嘲地低语着:
“安奴,佛奴,乌利……这是赛罗你心里最重要的三个人么?”
“呵呵……果然没有我呢……”
诸星团正觉得心中苦涩,却听见赛罗充满绝望与孤寂的声音,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回响着:
“安奴妈妈,佛奴妈妈,乌利哥哥……”
“你们是来接我的么?”
“好像……我再怎样努力……”
“也无法成为……父亲希望的样子呢……”
“我好痛啊……也好累……”
“你们……带我走吧……”
这一串呢喃,如子弹轰碎玻璃瓶般,彻底崩溃了诸星团心底的最后防线!
一路旁观赛罗记忆累积的心痛,此时全数爆发!
瞬间,诸星团仿佛苍老了几十年,步履蹒跚地向那三座雕像挪去……
语声中带着浓浓地哀求:
“安奴,佛奴……求求你们……不要带走赛罗……”
“我已经没有了你们……不能再没有赛罗……”
没有人回应……
“咚!”
眼中含泪的诸星团,无力地重重跪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颓然的自嘲,苦笑着呢喃:
“…………果然不行么?”
“也对,我这个失职的父亲,又有什么资格,求你们不带走赛罗?”
绝望的诸星团抬起头看了看那三座雕像掌心中的赛罗,木然地闭上双眼,泪水如珠般从眼角滴落,语声中充满着绝望的解脱,低声说:
“既然这样……那……你们把我……一起带走吧……”
***
一直在盯着各种监测仪器的希卡利,看到诸星团各项身体数值都显示极为正常,虽然偶有强烈波动,但总体来说还是属于正常范围。
就在他放下心来,出去和等在外面的哥几个,说明一下诸星团的情况的时候……
刺耳的鸣叫声接连响起:
“被检测者心跳低于正常标准下限!”
“被监测者血压低于正常标准下限!”
“被检测者体温在急速降低!”
“被监测者全身脏器开始衰竭!”
……………………
希卡利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人间体诊疗室,看到那一连串报警的数值监控,绝望地闭上双眼喃喃道: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紧随其后冲进来的凤源,焦急地问道:
“我师父他……”
希卡利无力地摇摇头答道:
“团被赛罗的负面情绪影响,萌生死志,除非在意识的世界里发生什么奇迹,否则……”
一众奥特兄弟,看着营养槽中显得苍白的诸星团,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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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几个记忆泡泡,诸星真看地比较随意,毕竟绝大部分是知道的内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后一个记忆泡泡,回望身后长长的记忆泡泡队伍,诸星真有些感慨,随后一脚跨进了最后一个记忆泡泡。
这个记忆泡泡的起始,居然是从杜瓦星上,老爹清醒的那一刻开始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席卷全身,让诸星真直接捂着左胸,单膝跪在了老爹的肩膀上!
忍着这让他全身抽搐的剧烈心痛,诸星真看着记忆泡泡中的老爹,苦笑道:
“老爹对不起,让你心痛了!”
诸星真不敢想象,老爹到底是剧烈到何种程度的心痛,才会让自己这个记忆的旁观者,都感同身受?
随后他就看见赛文急疯了一般,捧着自己冲上了天空!
诸星真有点茫然:
【后面……发生什么了?】
【对了,我昏迷了……】
应该是亲手重创赛罗这个事情,对赛文刺激太大,诸星真胸口的剧痛,一直没有消失……
诸星真满脸苦笑:
【一直忍着剧烈的心痛,再来旁观老爹的记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医疗室里的哀求,诊疗室里的守护,会议室里的解说……
一幕幕重现在诸星真眼前。
等听到老爹用很轻松地语气说着:
“我委屈了这孩子那么久,那么多……”
“要是真的回不来,就让我陪着他,作为补偿吧……”
诸星真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有一丝怨怼地问着:
“老爹,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为我付出了多少?又为我做了多少?”
看见老爹没有一丝犹豫地躺进营养槽,诸星真轻声说道:
“父亲,对不起……谢谢您……”
熟悉地排斥之力把诸星真驱逐出了记忆泡泡,不远处是一扇黑色的小门。
诸星真在门外徘徊着,回想着刚才最后一段记忆,总觉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许久,才一声惊呼:
“这个记忆链接!他们都以为是单向的!!!”
诸星真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如果……让老爹知道,我看到了他那么多的黑历史……”
“嘶……”
诸星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嘟囔着:
“老爹大概、应该、可能、也许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把我灭口吧?”
“不行……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老爹记忆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什么都没看见!”
诸星真就这样碎碎念着,走进了黑色的小门。
进门那一刻,却是刚好听见了团的最后几句话:
“安奴,佛奴……求求你们……不要带走赛罗……”
“我已经没有了你们……不能再没有赛罗……”
“…………果然不行么?”
“也对,我这个失职的父亲,又有什么资格,求你们不带走赛罗?”
“既然这样……那……你们把我一起带走吧……”
虽然诸星真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对诸星团的刺激有多深重,但这短短的几句话,却让他听出彻彻底底的绝望。
步伐加快紧赶了几步,诸星真伸手搭在诸星团的肩膀上,抑住语声中的哭腔,用听起来极为欠揍的口气轻飘飘地问:
“老爹,你这次又准备丢下我,一个人去哪儿啊?”
已经坠入绝望深渊的诸星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睁大了眼睛,猛然转过身来,看见诸星真冲着他皮皮地笑着。
诸星团猛然起身,一把将诸星真搂进怀里,仿佛把最珍贵的宝物拥在怀中!
这拥抱的力气之大,让诸星真都觉得快要窒息,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臂反抱住父亲,静静地感受着父亲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
“被检测者心跳恢复正常!”
“被监测者血压恢复正常!”
“被检测者体温恢复正常中!”
“被监测者脏器衰竭现象恢复正常中!”
……………………
一条条呆板的机器提示音响起,却让人间体诊疗室里的众人全都回过了神。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刻,这些机械的提示音,简直不亚于天籁之音!
“滴”……
随着一声提示音,诸星团的营养槽上盖开启。
刚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诸星团根本不理会自己身体各项机能刚刚恢复的虚弱,随手胡乱地扯掉身上的贴片,踉踉跄跄地跨出营养槽,脚步虚浮,身形摇晃着地向诸星真的营养槽走去。
凤源拿着一件浴袍给诸星团披上,可注意力全在诸星真身上的他,任由凤源摆弄,根本连眼神都没挪一下。
营养槽中的诸星真,胸口那道狰狞地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弭……
不一会儿,胸口的皮肤就恢复了光洁如新。
过了好一阵儿……
营养槽的盖子缓缓升起。
已经在里面躺了半个多月的诸星真,刚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意识还有些游离,就被用力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轻笑一下,诸星真反手回抱住了老爹颤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