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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风耀和巴耳末正面对面坐着。
巴耳末衣袖一挥，房间几个蜡烛燃起，只是蜡烛的光芒并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倒是比完全的昏暗更显得有几分恐怖。
“为什么不多点亮一些蜡烛？”风耀问道。
他去过教皇殿比比东的房间，那里面采用的是清一色的夜明珠，即便是到了晚上，和白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巴耳末作为大主教即便是不想破费使用夜明珠，多点几根蜡烛应该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吧？
巴耳末脸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心中越是缺乏光明的人潜意识越是渴望光明，而心中满是光明的人也不会惧怕黑暗。更何况对于我们与光明为伴的人，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忘记了黑暗的存在。”
风耀感觉巴耳末前半句话在内涵某人，但是他没有证据。巴耳末的后一句话却让风耀沉思许久，感受颇多。就像贵族一样，天生与锦衣玉食为伴的他们，很难意识到一个普通人生活的艰辛。对于巴耳末这些宣扬爱和光明的人来说，若是因为周围的爱而忘记了敌人的残忍，必然会走向灭亡。
如果说以前巴耳末在风耀面前展现的是一个类似于神棍嘴边挂着爱的老狐狸，或者说是慈祥的老爷爷，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哲人。
一时间居然有些冷场，风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在内心吐槽着应该送巴耳末一个话题终结者的称号。
“那么我是坏人？”风耀顺着巴耳末的话说道。
巴耳末意味深长地看着风耀，笑着说道：“并不是，你只是迷失了而已。”
风耀刚想说什么，就被巴耳末打断了，巴耳末说道：“与现在的你讨论这个话题还是太早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有很多想问的吗？”
风耀想了想也对，和一个神棍讨论人生，不是相当于把钱包放在别人面前让别人骗吗？
风耀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看过神心说了。”
“噢？”巴耳末显然很讶异风耀的疑问居然是这个，“那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我认可你说的精神力增长并不是因为从外界吸收能量，而是因为人的本身。这本书的后面有很多示例，我总结出了两条修炼精神力的方法，但是我觉得第一条太慢了，只有第二条才适合我，可是——”风耀直接了明的点出了自己的疑惑。
显然风耀的问题并不在巴耳末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思考。
“你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一环魂师和一个封号斗罗谁的精神力强吗？”巴耳末显然很擅长教学，知道直接给出答案的效果很差，所以开始循循善诱。
风耀想了想，说道：“正常情况下的话应该是封号斗罗。”既然是正常情况下，显然不可能出现一环魂师修炼逆天功法精神力超过封号斗罗的情况。
风耀的答案显然和巴耳末预料的一样，他就像是看着猎物一步一步走向陷阱的猎人一样。
巴耳末又问道：“那么这两个人谁能够承受的精神冲击更强呢？”
风耀听着巴耳末的语气倒是疑惑了，巴耳末的意思明显答案不是封号斗罗啊。
“难道不是精神力强大的吗？”
巴耳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那假如这个封号斗罗丧失了一切，不知从何而来，从何而去，更不知自己是谁呢？”
风耀将自己代入到那个封号斗罗当中，发现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已然是接近崩溃的边缘，又怎么可能能承受多强的精神冲击呢？
但这不是抬杠吗？你问我清北强还是普通本科强，那我肯定说是清北强啊，结果这时候你说马晕就是普通本科，清北出来的人有谁比他有钱。那这话题就没法谈了啊。
“你这是诡辩，用个体取代了整体。”风耀反驳道。
巴耳末显然心中对风耀的定位极高，即便风耀只是六岁但却能够看懂神心说，他也并不感觉到异常，就感觉风耀能懂这些是应该的一样。
巴耳末并未和风耀辩论，只是笑道：“那换个说法，一个团结的千人军队和一个主帅已死军心已乱的万人军队战斗，谁会赢？”
只要是和战斗沾边的事，风耀就像是天生的王者一样无师自通。
“那当然是那个团结的，等等，你的意思是——”风耀瞪大了双眼看着巴耳末，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如果不去刨根问底，而是回归到他原本提出的问题，那么巴耳末显然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巴耳末对于风耀的悟性显然很满意，说道：“你说的第二种方法弊端就是很容易陷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之中，即便是有人天赋异禀挺过一两次，长时间如此必然导致整个人的崩溃！但如果你有了一个足够坚定的信念，那就完全不同了。”
“信念？”
有点串戏了，这不是超兽武装里面的吗？怎么跑到斗罗大陆来了？
“没错！信念就像是建筑的图纸，器械的核心，军队的主帅，只要信念不倒，即便精神崩溃也能重组。而每一次的崩溃就像是火焰，只会让钢铁般的信念更加强大，更加坚不可摧。”巴耳末此刻眼中再也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精光！
“一个没有信念的敌人即便是拥有再强的力量也不可怕，因为他那强大的力量在它诞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灭亡。”
风耀被巴耳末的智慧震撼到了，是啊，前世的果党还有某政府不就是这样吗？即便是是拥有再现金的枪械，却奈何不了区区几人，让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风耀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巴耳末这样的人能在比比东手下活这么长时间，表面上比比东一只手就可以捏死巴耳末，事实上也是如此，比比东也是这样想的，但结果就是比比东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杀死巴耳末。
若是日后比比东输了，开始想当时若是早点杀了巴耳末该有多好，但这其实是必然，即便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对巴耳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