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书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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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想不到其中的问题,陈汶对修炼不了解,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修炼出的问题。

    师兄一个时辰的贯通,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把小师弟送进屋里,急忙忙跑到院子里试试自己掌法的威力。

    摆好青石,气沉丹田,气机随身而走,一上一下,站定立桩,双脚用力,扭胯转身,运气至掌间,往青石一拍。

    “哗啦”,青石毫无变化,摆放青石的木桩散架。

    庞师兄一时反应不过来,功力没长进,还是新功法没有作用。自己就是按照新功法上的指示运劲,气由丹田而发,下顶上冲,掌力迸发而出。怎么青石一点变化都没有,至少给点裂缝啥的吧。

    下面的木桩直接被庞师兄忽略,自己拍散的底座不是一个两个。开始还是找个规整的木桌,后来觉得木桌不禁拍,直接挖出老树根,钉上牛皮,浸油,和山下菜板一个做法,好用不贵。日积月累,即使是老树根也被庞师兄拍烂好几个。

    庞师兄蹲下,左看右看,没找到一丝的裂缝。这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顽石,从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即使是在今天这样激情澎湃的日子里。

    师兄挠挠头,怪自己的功夫不到家,还需要继续练。收拾散掉的木桩,放在柴垛里当劈柴,出门再找个老树根用。

    庞师兄没有注意到,这次木桩碎裂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以前木桩碎裂,前几个月机会出现晃动、开裂的情况。但是这次不一样,木桩本来用的时间不长,没出现开裂的状况,是在完整的状态下被庞师兄一掌拍散,而且散开的裂口整齐,就像按照事先预备好劈出的柴火一样。

    细心一些就能发现,可庞师兄只顾着关注青石,没有细想木桩的异样。

    陈汶睡的时间不长,被师兄拍烂木桩的声音震醒。晕厥有师兄长啸的原因,清醒也靠师兄练功的动静。陈汶被自己的亲师兄来回折磨,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生心魔了。

    睁开眼睛,有点茫然,认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等意识慢慢恢复,想到自己应该在厨房,怎么又到床上。

    出门不见师兄,感觉院子里不一样,然而迟钝的大脑运行缓慢,想不出哪里发生变化。

    “师兄,师兄。”陈汶虚弱叫几声,没有回应。

    陈汶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门口,身边的环境有一点点熟悉,更多的还是陌生。不觉的,拉紧衣服,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给孤单的自己一些温暖。

    此时的陈汶就是个孩子,只是流浪的时间里,需要一层厚厚的壳包住自己,伪装自己,和危险的环境对抗,与诡诈的人心周旋。上了山,大家以为这不是个孩子,至少是已经长大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师兄羽翼保护下,陈汶破开伪装,重新回到孩子的状态。

    起来不见师兄,和当初失去的娘亲的感觉有些相似,仿佛被世界抛弃,没有人关注自己,没有人搭救自己。

    陈汶靠着墙,慢慢滑落到门口的阶梯上,垂下头,默默忍受心中的孤独,披上抗拒的甲衣。

    刚才自己晕倒,是因为手里的书,现在是不是也能靠着书,脱离这不真实的世界。

    陈汶跌跌撞撞的起身,屋里转一圈没见到经书,再去厨房,在灶边的柴堆上看到自己的救星。

    翻开经书,里面的字动起来,可是不往脑袋里钻,一个个文字像小鱼在书面上游来游去。

    来啊,快来啊,求求你们,起来啊。

    陈汶的祈求声似乎被书上的游鱼感应到,扑拉几下,跳不出经书的束缚,溅起几朵涟漪。

    静,心静,这是《清静心经》,要自己心静,静了才能让鱼儿游过来。

    陈汶福临心至,体会到《清静心经》的机要,强迫症自己安静下来。可是,越是强迫自己,心脏越不受自己控制,跳的更快。

    普通的方法自然无法与心经联系,放开自己的执念,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陈汶用上吐纳之法,不强求身体机能的变化。内心的平静不一定要体现在身体上,只要自己按照自然之法,就能体会到内里的安静。这是心经上说的,是晕厥前跑进自己脑海的小鱼告诉自己的。

    一下、两下,一次、两次,尽管心脏还在强力跳动,陈汶感觉自己的脑海不再翻腾,有被抽离的感觉,带点冷漠的寂静。

    心经上的文字找到更广阔的方向,一股脑儿全都往陈汶的脑海里钻,争前恐后,都想要占据那个活生生的世界。

    进入的小鱼涌动不息,一个接一个,一群带一群,进了陈汶的脑海,到处翻动,犹如泥鳅钻泥水,非要在脑海里钻出一个窝来。

    这些都是陈汶眼前生成的幻想。陈汶的吐纳和眼睛配合,第一页的文字逐个掠过,虽然看不懂文字连起来的含义,可是文字自动和陈汶的呼吸配合,调整、提升吐纳的方式和节奏。

    文字汹涌,在混沌的脑内世界开辟出一条小缝,一个个排着队往里钻,找到合适的位置贴在缝隙的两边,防止这个好不容易开出的缝隙再次合实。

    一页看完,陈汶无意识翻开另一页。晕厥前的刺痛卷土重来,想要硬生生扩大陈汶脑内世界的裂缝。新一页的文字像一个个凿子,击打在裂缝上,扩展裂缝的范围。

    陈汶感觉脑袋被刀剖开,正被两个铁棍往两边撬动,疼的像是头骨真的被裂开。

    刚才还游动的小鱼,全都消失不见,只有疼痛在持续。不出意外,没人护法,第二页、第三页内容紧紧吸住陈汶的目光,直到全部文字被吸收,陈汶才顺其自然的倒地,晕了过去。

    还是在相同的位置,人躺在灶边,书掉在垛上。

    庞师兄找了好久,才相中一个多年树龄的木桩,靠着蛮力把树根拔出来,带着泥土扛回厨房。

    进了门,放好树根,到厨房拿斧修正,庞师兄看到躺在地上的师弟。

    “咋,咋又晕倒了。”庞师兄带着无奈和疑惑的口气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