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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卢小凡到了办公室，放好自己的东西，还是照例要去宋彦办公室给他洗杯子倒茶。
毕竟留学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她也渐渐看开，这种好机会轮不到自己也是正常的，不管心里高不高兴，工作总还得继续，钱也是要挣的啊，她现在努努力加把劲好好表现，就可以多挣点钱，说不定哪天她也可以住得起大别墅，哈哈。
不知怎的，从方书亦家回来后，卢小凡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有点好。她优哉游哉地站起来，正要去宋彦办公室，却被故作神秘的胡甜甜一把拉住了：“小凡，这个时候，你还是先别去宋主任办公室的好。”
胡甜甜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好八卦，卢小凡打心里也不是很喜欢她，但胡甜甜的消息又往往比较准确，绝不空穴来风。
卢小凡有点摸不着头脑：“嗯，怎么了啊？”
胡甜甜拉着卢小凡坐下，一颗大脑袋凑过来，小声跟卢小凡说：“今天一大早，有个女的来闹事儿，说是宋主任……”
胡甜甜吭哧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卢小凡不禁好奇，居然还有胡甜甜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儿？还是宋彦做的？
正好这个时候王律师经过，胡甜甜一把拉住他：“王哥你先别走，你跟小凡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胡甜甜和王律师两个人，一男一女，算是所里的八卦搬运工了，不过好在王律师除了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外，为人真诚热情，倒比胡甜甜招人喜欢多了。
王律师停下来，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哦，小凡你还不知道呢？”
卢小凡更纳闷儿了：“你们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什么呀？”
王律师一脸讳莫如深状：“上班儿时间先不多说了，叫主任看见了不好，中午吃饭咱们再聊。”
话音未落，只听焦主任办公室传来噼里啪啦摔杯子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人尖声骂到：“律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律师做了事而不用负责啊？你们自己说说，宋彦他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律师他就是这个素质啊？”
卢小凡他们平日里管宋彦叫主任，但其实宋彦只是所里的合伙人之一而已，他这种主任其实是部门主任，所里真正的主任其实是焦主任。
所里的合伙人出了问题，自然就闹到了焦主任那里。
卢小凡目瞪口呆，转过头小声问胡甜甜：“闹事儿的这个人是，宋主任的太太？”
王律师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表情：“哈，也不是什么正房太太。”
胡甜甜笑嘻嘻地推了一把王律师，十分做作：“怎么说话呢王哥。”
看胡甜甜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律师。
卢小凡瞥了一眼胡甜甜，还是没明白：“啊，什么意思啊，宋主任在所里吗？”
“他哪儿还敢来啊，不知道躲什么地方猫着去了。”
头一次在单位见到这样的阵仗，卢小凡不禁觉得刺激又有点紧张，她想，幸亏宋主任这会儿不在场，不然这样的场合也算是一个人的社会性死亡现场了。
那女人骂骂咧咧，一个劲儿吵着要见宋彦，并开始摔东西。
焦主任屋里闹腾了一阵，只听办公室行政呵斥了一声：“你敢摔，焦主任的东西你摔得起你赔得起么？”
果然，没有钱和赔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办公室行政见起了作用，紧接着又说：“你要找宋彦宋主任，你自己回家去找，这里是单位，不是你们家，你再闹事我们就叫保安了。”
“叫保安？”那女人反应了一下，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这是你们工作的地方？那我现在就和你们谈谈工作。两年前我可是作为你们律所的客户，委托你们所帮我办离婚，结果你们指派的律师把你们的客户哄到床上去了，这你们怎么说？我作为受害人，今天就不能找你们所讨个说法？”
卢小凡再一次目瞪口呆……
显然，牵扯到所里的利益和名声，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办公室行政一时也不敢多说话了。
“宋彦现在不敢出面，你们说找不到他，也行，”只见那女人边说边从焦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一副刁钻的样子：“宋彦的助理呢？把宋彦的助理给我叫出来，我就不信他助理也找不找他。”
只见那女人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却十分精致，已近中年却风韵犹存，留了一个娃娃头，跟宋彦倒十分般配。她的长相不是刁钻不讲理那一类型的，但因为生气的原因，给人一种十分不好惹的感觉。
而焦主任人如其姓，是个黑瘦的老头儿，脑袋已经秃顶，站在那里神色凝重一言不发，像个生了闷气的卤蛋。
那女人依旧是振振有词：“怎么，宋彦不敢出来啊，一个律师是强奸犯，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丢脸吧？”
显然，这女人虽不是完全空穴来风，但也有些夸大其词了。
王律师自己嘟嘟囔囔地念叨：“这娘们儿可不像好人啊……”
宋彦平日里业务较多，经常外出，连他的助理也是在各地法院和顾问单位之间来回跑，此刻他的助理只有卢小凡一个在所里。
卢小凡怎么也没想到，看个热闹竟然看到了自己身上。
按理说她倒是宋彦的助理，可看这女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而自己又是个年轻女孩儿，万一这事处理不好，万一这女人乱咬人……
显然，焦主任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只好转身对旁边的办公室行政说道：“看看宋彦哪个助理在，先把她带出去再说。”
行政在所里转了一圈，凑到焦主任耳边说：“就卢小凡在，一个小姑娘家的。”
眼看着一群人僵在那里，正不知怎么解决才好，这时忽然有一个男孩子挺身而出：“宋太太您好，要不您先跟我去休息区，我一定尽量帮您联系宋主任。”
是方书亦。
那女人看了一眼方书亦，竟然没有继续闹事，老老实实跟着方书亦出去了。
经了这么一场闹剧，王律师摇摇头，意味深长地对卢小凡说：“小凡啊，你就等着换团队吧，说不定对你是好事。”转身回去工作了。
这叫什么运气，卢小凡心想，工作半年，业务业务没学到，钱也没有赚到，乱七八糟的事儿倒没少见。
没一会儿办公室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刚要休息休息，施尧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来之前发生了怎样一场闹剧。这样看来，施尧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施尧在自己工位上收拾了一通，过来和卢小凡、胡甜甜告别：
“去美国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时间也基本定下来了，今天来所里拿点东西，顺便跟大家告个别。”
胡甜甜站起来，给了施尧一个熊抱：“哎呀，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好舍不得你啊，我会想你的。”
谁也不知道，她胡甜甜什么时候和施尧关系这么好了。
虽然施尧上次请大家吃饭略过了卢小凡，但卢小凡也能理解她，毕竟那样的场合，如果叫了卢小凡去她心里会更不舒服。
卢小凡朝施尧笑笑，这笑倒是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施尧，恭喜你，祝你在那边一切顺利。”
施尧抱抱卢小凡：“小凡姐，也希望你在这边一切都好。”
三个人寒暄了一阵，卢小凡和胡甜甜送施尧到楼下，只见一个不太起眼的男生正在那里等着，见施尧出来，那男孩迎了上来，接过施尧手中的盒子。
施尧高兴地给胡甜甜和卢小凡介绍：“甜甜姐，小凡姐，这是我男朋友，章阳。”
互相打过了招呼，卢小凡心里有点吃惊，也有一种奇怪的平衡，没想到施尧这样好的条件，居然找了个这么其貌不扬的男孩子，俩人站在一起，章阳只比施尧高不到半个头。
卢小凡想到于卓，想到自己的初恋，虽说他们也有各种问题吧，但绝对是标准的帅哥，尤其是于卓，又高又瘦，多才多艺，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风靡一时的风云人物……卢小凡及时打断了自己，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还想它干什么呢，尤其是于卓那样的人渣……
看着施尧和章阳走远了，胡甜甜又开始品头论足：“啧啧，你看施尧这个男朋友，好像是平平无奇吧，但就是家里有钱。”
“那也不奇怪，”卢小凡耸耸肩，“毕竟施尧家里条件也不错。”
“嗯，施尧条件是挺好的，就是这么年纪轻轻就订婚了也是挺可惜的。”
“订婚？”
“对啊，她男朋友家里不放心她出国这一年，本来是不同意的，后来双方都做了让步，施尧和她男朋友订婚，男方家里同意施尧出国，你没看见施尧那个项链么，决定订婚的时候他男朋友送的，不过听说她男朋友对她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