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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听了没好气地转了个身去,心想这事情,他也想知道呢,怎么还来问他!他自己都一头的大!
高子赋饶有意思地绕着他走了一圈,神色就跟个土匪似的带着看不顺眼:“我说你也动动脑子行不行!你干大夫的,平时都不用接触女人的吗?你不接触女人那也应该听说过她崔荷有病吧,怎么会这么直接地就跟她说了呢?她那病殃殃的身体,你也不怕她一激动就死了?你不怕,你那爹可怕着呢!那崔老爷子就差没提着长枪过来咱们家里拆房子了!”
高瞻听他数落着,自己也是一头的疼,现在这头婚事真是弄得他几乎焦头烂额的,他想退个亲,就好像要跟家里的人结仇一样,不仅结仇,还很有可能要弄出人命来!
他怎么就能这么悲催?这亲他还退不得了不成?
“二叔,你说你是被崔老爷子逼着到这地方来的,那崔老爷子呢?你见过崔荷了吗?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晤言回来就跟他说了崔荷的反应,他听说已经找了大夫看了,也就放心了一些,至于说让他去跟崔荷赔礼道歉,一是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没有照顾到她的身体承不承受得住而已;二是他觉得,他若是过去,只会更刺激到她,所以宁愿不去。
“你不是一心想着退亲吗?还这么关心人家身体干什么?”
高瞻看着他这二叔的瞧热闹脸,他爹是个硬脾气没错,可他这二叔,简直比他爹还要难应付一百倍,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看他的笑话!
“我是想退亲,因为我觉得这门亲事它不适合我,可我退亲归退亲,她的心疾犯了,那是我一手造成的,怎么能不问一声呢?”
高子赋笑了一声,“你倒是想得挺清楚的,退亲了还不忘当大夫。”
从腰里解下了一壶酒来喝了一口,他继续说道:“你有良心呀?你有良心你没脑子呀!知道家里为什么不同意你退亲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那崔荷,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刺激!”
这里毕竟是病人休息的地方,而且高瞻也不想让人看他的笑话,所以直接就拉了他二叔出来,进了他自己休息的厢房。
松开手,高瞻是向来高冷的人,此时的情绪也不由被他调动了起来:“那我怎么办?你总不能说就因为她承受不了,就硬要迫我接受这门婚事吧!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是那种成了亲就能定居下来的人,我常年跟着我师父云游,怎么可能时时能够照顾得到她?既然明知道照顾不了她,那我还怎么能娶她呢?”
高子赋继续笑,脱下了身上的蓑衣扔到一边,他直接就找了张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侄子现在头疼的神色,也是感到出了点气了,心口总算顺畅了那么一点。
“你不想娶?你不想娶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要怪就怪你爹呀,他欠了人家一条命,你这当儿子的,就当替他报恩了!”
高子赋说着又饶有意思地往前凑了凑,故意说道:“其实这崔荷呀,你喜不喜欢根本没有关系,你娶了她,可以照样出去云游是不是,她又管不住你的脚!”
“那崔老爷子的本心呀,我猜也只不过是想替他孙女找个归宿罢了!毕竟他那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能照顾她一辈子?而你若是认了这门亲事,他难道还能逼得了你们两人入洞房不成?完全不用退亲嘛!”
高瞻一听这些热闹话,完全不想再理这二叔了,转身就想迈脚走出去。
“哎,别走啊,我来是想告诉你,那崔老爷子,正在客栈等你呢,你赶紧过去让人家消消气!”
“我不去!”
高瞻此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二叔既进了来,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走人了,他心烦地说道,没想到远离京城,还是抛不开这亲事的纠缠。
“你不去?”
高子赋听了心情却是很好:“那好呀,一会儿他要是打上门来了,你们这里的官差,拦得了吗?我可不惹他这头牛!”
高瞻胸口有股气堵着出不来,看了一眼不嫌事少的二叔,他脚步一迈就快速走出去了。
高子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然后靠回椅背上,说道:“有意思,这门亲事可比我当年复杂多了,想当年我退亲时,可是容易得多了,毕竟人家还看不上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呢,简直一点麻烦也没有,痛快!”
他笑着又喝了一口酒下去,看着手中的酒壶发出了一点感慨道:“世上什么东西最能解忧,那就是酒了!高瞻呀高瞻,你不喝酒,真是不懂酒的乐趣呀!不仅解忧,还能助庆,还能让人心神陶醉,还能梦到,你想过的生活!”
他说着又笑了笑,心想这崔老爷子就守在客栈里,也真是难打发,不然他这大哥也不至于把他推了出来了,其实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他也很久没出来走走了,想起当年……都是伤心事,还是不想了。
高子赋是个酒痴,摇摇壶里的酒没了,他便也不坐了,出去打壶酒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长风客栈里,安伯侯崔明伯看着他从小疼爱长大的孙女睡着了,消瘦的脸庞那么柔柔的小小的,就像一朵孤独地在风雨中飘摇着的花朵,让他心里一疼一疼的。
他的孙女,是他们崔家的珍宝,高瞻……安伯侯这些年积累的气全涌了上来。
“照顾好小姐,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杳杳低着头应了一声,连大气也不敢呼,而崔明伯叮嘱完就打开了门,然后朝客栈外面走去。
隔壁房里,赵瑟侧身在窗口看见他出去了,方才敢稍稍松了口气,小桃见了,说道:“小姐不需要惧怕这安伯侯爷,咱们将军府有老太爷在,这安伯侯不敢对小姐做什么的。”
赵瑟眉目微微沉了沉,有些心烦地说道:“我也不是怕他,只是这崔荷,确实是我带她出来的,她犯了病,我总归是有些责任的嘛,再说了,这安伯侯的脾性,谁敢惹他?我祖父又不在这里,万一他要是真撒起疯来,那谁还能阻挡得了他?”
小桃听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