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愿触及黑暗,但我已无力挣脱(二)

席青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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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七。”回忆戛然而止。

    “嗯,我在。”白七缓过神,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将许久没有翻页的诊断报告合上。

    “今天这事,要保密。”韩君肆靠在墙上,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明明是一股子颓,举手投足却仍散发着矜贵和欲。

    白七按下笔帽,“放心。”随后手机响起了“嘟嘟”声。

    “这人,明明拜托我还先挂我电话。”白七看着手机屏幕慢慢变暗,笑出了声。

    不爱笑的阿肆笑了呢。

    上车后的朝卿始终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韩君肆的处理伤口还狼狈的摔进了韩君肆的怀里。

    车中的温度缓缓升高,朝卿脸上蔓延出一层绯红,“嘀——”,她不解气般地锤了下方向盘。

    车后的林有用闭上了眼,但他脸上狰狞的隐忍暴露了他对钱的心疼。这一锤就是七位数啊,七位数!

    “林有用!”朝卿降下车窗,将头探了出去。

    昏暗的停车场,朝卿自为发光体。那张明媚的脸虽带着些许怒气,但看不出一点焦躁,反而带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静、缓。

    “在!”林有用迈着步子,急忙冲到朝卿面前,扬起了一层灰。

    朝卿皱皱秀眉却也没发脾气,懒散地斜靠在车门上,音色也是慵懒着的,“今天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你自己想办法。”

    林有用听了大吃一惊,忙抓住车把手,“老板,不带过桥拆人的。”

    朝卿看着林有用用力的抓着车把手,“好意”地出言“劝告”。

    “林有用,你这抓一下就是七位数,心疼点你的工资吧。”

    林有用猛然放开车把手,委委屈屈“原来在老板心中,一辆车都比我这个陪伴了您四年的秘书重要!呜,我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林有用边抹着眼泪边用小眼睛观察朝卿的反应,还时不时抽泣几声。

    “闭嘴。”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好嘞!”林有用厚着脸皮,忍着内心的伤感露出一个无关紧要的勉强的笑容。

    老板的秘书必须坚强!

    “自己叫李叔来接你和林有为。”说完,朝卿开着车发动引擎卷着尘带着余音离开了林有用的视线。

    啊,老板果然是爱我的,我的快乐回来了!

    林有用眼泪汪汪满是感动。

    街上已无人群,呼啸的风刮过朝卿的脸慢慢让她昏昏的头脑清醒,也让她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

    朝卿悄咪咪的瞧了眼她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整36个未接来电,其中30个都来自于她的二叔,其余6个嘛就是她的青梅竹马路深了。

    怎么办啊,肯定要被骂了。朝卿懊恼的垂下头,她怎么就没听到电话响呢。

    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了一点,朝卿用力踩下油门,车飞快驶去,抹过霓虹。

    凌晨3点的朝家大院仍是灯火通明,窝在客厅红木镂空茶几下的白色异瞳折耳猫翻了个滚伸伸懒腰,粉嫩的舌头吐了出来优雅慵懒的舔了舔自己的肉爪。

    “卿儿怎么还不回来?也不接电话,卿儿是不是出事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在客厅来回的走,神情很是着急。

    “榆叔你别急,卿儿也许还在忙,她忙完马上就回来了,你先休息吧,别熬坏了身子,我来等卿儿。”站在茶几旁的身着警服的男人开口说道。

    还没等朝桑榆转回身,门外就传来吴叔雀跃的声音“老爷老爷,卿儿小姐回来了。”

    朝桑榆猛的回头,看到朝卿安好的模样松了口气,又马上装作生气,严肃的问道“卿儿,现在几点了?还当是早上吗?”

    朝卿顿时有些许僵硬,眼珠咕噜一转,刚好对上路深温柔望着她的目光。

    女人扎着飒爽的马尾,穿着吊带,外面笼着一件西装外套,勾人的桃花眼弯了个弧度,睫毛和鼻梁被日落灯打上一片阴影。

    路深呼吸一滞,纵使从小在一起长大,亲眼见证了朝卿由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奶娃出落成了一个身段窈窕,容貌无双的女人,他看着朝卿,仍有短暂的心脏骤停

    “呀!路深你来了?”朝卿眼前一亮,心里有个主意,她装作没看到朝桑榆,放下包包就向路深跑去。

    路深伸出手护着朝卿以防她摔倒,却也没触碰到,又温温柔柔的怪着“卿儿,多大人了走路还带跑的,也不怕摔着。”

    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将朝卿转向朝桑榆,语调有一点笑“榆叔,喏,卿儿在这里。”

    朝卿看着朝桑榆略有些气愤的脸,心里有点虚,招了招爪子“嗨,二叔,晚上好。”

    朝桑榆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朝卿,说出的话也是酸酸的“老吴,晚上光有点暗啊,我们卿儿都看不到我了。”

    朝卿连忙走过去拉着朝桑榆的胳膊,晃了晃,绵绵地说“二叔,我错了,我保证以后12点前一定回来,你不要生气,先休息好吗?”

    朝桑榆看着眼前的朝卿,心头一软,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到家也还是个要人疼的小姑娘,想到这他怎么也气不起来了,只好妥协,“卿儿知道错就好,早点去睡吧,明天允许你放个假。”

    “二叔最好了!”朝卿用力的抱住朝桑榆,没看见朝桑榆渐渐变红的眼眶。

    路深看着朝卿耍赖皮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他向前走去,扶着朝桑榆,“榆叔,我让吴叔先扶你上去睡吧,我等下要和卿儿说几句话。”

    朝卿听了使劲点点头怂恿着朝桑榆上楼。

    朝桑榆听了路深的一席话,露出长辈的微笑,“卿儿和深深好好聊,几年没见了,好好聊啊!”

    说完,吴叔就拉着朝桑榆向楼上走去,客厅只剩朝卿和路深。

    “卿儿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路深伸手想抚摸朝卿的头,但看到朝卿不露痕迹躲闪了一下,心脏一疼,将手放了下去。

    “也就回来了一周而已,还不想放出消息,免得朝氏那些老头子又开始乱了。”朝卿按了按太阳穴,脸上显现出一点疲惫。

    路深看着朝卿的眼深了一点,有些担忧和心疼“这样也好,不然你又要处理一大堆事了,趁现在好好休息吧。”

    朝卿摇摇头说“空锦斋建立不到五年,基础还不稳,虽是已钻石垄断,但还是能轻而易举击垮。要想空锦斋和朝氏平起平坐还要一点时间,必须抓紧。”

    “卿儿,你为什么要建立空锦斋呢,朝氏不是榆叔留给你的吗?”路深终于问出心中疑问,当警察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路警官,你推理一下啊。”朝卿坐了下来,倚着沙发上的抱枕,笑着看向路深。

    “朝氏是榆叔和其他股东一同建立的,虽是榆叔占的股份最大但难免其他股东联手将榆叔打压。”路深试探着说出心中猜想。

    “空锦斋和朝氏主营不同的业务,所以朝氏那些老头子不会来打压你。而空锦斋的建立就是以防万一,毕竟空锦斋唯一股东就是你。朝氏如果没了,还有空锦斋。这就是你的目的?”

    朝卿笑的眉眼弯弯,路深看着也勾了勾唇角。

    “路警官蛮厉害的嘛!”

    “卿儿,谋算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