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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阳这几日,任盈盈装成一副乖巧可怜,任劳任怨的样子,成功骗取了灵珊的信任。
此时,她正坐在江边阁楼上,自顾自弹着琴。她技法高明,让一旁提着箫想加入其中琴箫合奏王昊完全找不到机会,只得作罢。
楼外残阳照水,满天红霞将天幕和江水连接起来,仿佛这粼粼波光是流到天上去的。
几只野鸭挣扎着逆流而上想扑鱼吃,却抵不过一阵大风,被吹得随波逐流而去。
任盈盈看着这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何尝不是如同这些鸭子般随风飘荡,无依无靠。
琴声逐渐黯淡,虽奏的是笑傲江湖之曲,却怎么也没有那股傲气,反而有几分日薄西山般的哀怨。
王昊听得昏昏欲睡,吐槽道:“别弹了,待会灵珊过来还以为我死了!”
任盈盈闻言莞尔一笑,相处几日后已经习惯了王昊的跳脱,虽然将自己诳来,但并无多少恶意,挟恩图报之事也并未再提起,她叹了口气说道:
“盈盈心境不达,弹不出这曲中真意,令王少侠见笑了。”
“你管它心境不心境,谱子是什么旋律你照着弹不就行了,瞧我的!”王昊道。
“嘟嘟嘟哒哒哒~”
箫声响起,经过数日练习的王昊已经吹的有模有样。只是曲调高昂,恨不得把箫当成唢呐吹。
任盈盈抿嘴微笑,王昊自以为奏的很标准,但她却听的明白。虽然旋律仍是笑傲江湖,但高音偏高,低音也不婉转,如同西北风刮过一般。
这也就是古人搞艺术不讲究标准化,更注重意境,讲究个乐为心声。
所以王昊瞎几把吹乱跑调,任盈盈也不纠正,听出了他高调狂放、蔑视一切的心境,反而有些羡慕:天下无敌又何尝不是一种笑傲江湖?
“王少侠武功高强,举世无双,正合笑傲江湖意境,看来这谱子你拿着比我要合适。”
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颇有些哀怨地说道。
“武功高强就能笑傲江湖吗?那曲洋刘正风武功不见得多高,不也作出此曲?”王昊笑问。
见任盈盈若有所思,他又道:
“你想笑傲江湖我帮不了忙,不过想武功高还是有办法的。我这有本家传秘籍,名为九阴真经,练了它能不能打赢东方不败不好说,但胜过你爹是没问题的。”
说完将秘籍掏出来放在桌上,本打算跟武当派交换的,但他们没收,此时被掏了出来。
任盈盈并未怀疑此话,看着无数江湖中人都会为之癫狂的秘籍如同白菜一般被扔在桌上,心情颇复杂。
她叹了一口气,道:“王少侠言之有理,武功高又能如何?左冷禅、东方不败等人,皆一代豪雄,不也殚精竭虑,为权势奔波,片刻不得清净。”
见她没动桌上的秘籍,王昊道:“武功高你才有的选,不然只能随波逐流,作他人棋子。”
听得此言,任盈盈心情又低落了几分,棋子可不就是她自己的写照吗?
东方不败拿她做棋子控制日月神教,王昊也拿她做棋子不知道图谋什么。
王昊见她一副抑郁模样,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别苦着个脸了,搞得跟我虐待你一样。”
见她笑容勉强,王昊无奈道: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一个书生爱弹琴,经常感慨知音难觅,郁郁不乐。有一天他在房中抚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叹息声。他大喜过望:原来知音就在隔壁!”
王昊说着还走过来扒拉了几下琴弦。
盈盈听的认真,道:“然后呢?”
“然后那个书生到隔壁敲开门,见到一个老太太,哭着对他说:我儿子生前以弹棉花为生,先生弹得太像他了,我伤心啊!哈哈哈哈!”
王昊语气哀伤且做作,十分滑稽可笑,欢乐的气氛惹得任大小姐也笑了起来,但她笑了一会觉得不对,道:
“你是说我弹琴就像这个书生吗?”
“那怎么会,任大小姐琴艺高超,怎么会和那个无知书生一样可笑,小的失言,自罚一杯!”王昊急忙解释,装作着急的样子。
“哼!谅你也不敢。”盈盈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自己想喝酒,还非得找个借口。
“你看你整日闷闷不乐的,自从跟着我,又瘦了一圈,可心疼死我了!”王昊说着还伸出手要去比划比划。
任盈盈笑着躲开,道:“王少侠既然心疼,为何不尽早救出我爹,让盈盈早日和亲人团聚。”
“急不得,要等向问天逃出来。在这前我带你去少林寺散散心吧,待会你就跟灵珊说嵩山有你的一房远亲,我护送你去投奔他们。接下来可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你可得好好把握。”
王昊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看的她满头黑线,抱着琴转过身去,叮叮当当弹了起来。
王昊见状拎起了箫,试图加入其中。而这次盈盈没有自顾自弹,照顾起了王昊的水平,将速度放慢。
琴箫合奏在悠悠江水上飘荡,只听得箫声高昂,尽展豪放洒脱之意;琴声幽怨,诉说身不由己之苦。
曲终之时,箫声狂放不减,甚至盖过了湖上传来的风雨声;而琴音铮铮,一扫颓态,如刀剑碰撞,叮当作响。
一曲奏罢,任盈盈心境提升,心中彷徨散去。她眼神复杂,看向意犹未尽的王昊,笑道:
“王少侠进步神速,盈盈佩服。”
“过奖过奖,都是任大小姐水平高!跟你合奏我不得使出十二分力气?”
演奏成功的二人心情大好,开始商业互吹。
王昊回味着刚才的演奏,是他学箫以来水平最高的一次了,果然进步是需要压力的。
盈盈微微一笑,此刻她心情放松不少,拿起一颗糖果丢进嘴里。
但看着远处泛舟归来的灵珊,她又叹了一口气,给王昊倒了一杯酒,又自顾自弹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