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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很少能从葫芦的语气里听出来他生气的,这次是真的被拂晓的愚蠢给气到想要吐血。
拂晓道:“葫芦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后不胡乱说话了,好不好?”
葫芦没好气地道:“哦!”
听见葫芦大哥没再怪罪她,拂晓高兴极了,道:“太好了!葫芦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走啊?这里是不是旌旗镇地界呢?”
葫芦道:“是便是了,你且朝南边走,那边有出口。好了,知道你要问哪边是南边,就是你现在朝向的地方。”
拂晓听了葫芦的指示,便向南走去。这片草地果然大,拂晓以为不消一刻钟便能走到山边,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发现自己只是看到的山清晰了些,可是好像还有很远的距离。
拂晓叹道:“哎哟,怎么这个地方这么大,走到这么久还是走不到头,且还没有一个人。葫芦大哥,我要不飞过去吧?”
葫芦道:“你且试试,这个地方有些诡异,恐怕不能成功呢!”
拂晓道:“啊?葫芦大哥,你也发现这个地方有问题,对吧!我就说嘛,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明明近了,可是还是离那边的距离好像还是没变。咱们刚刚为啥非要在这里停下来呢?”
拂晓说完,尝试着向上飞去,刚起飞,就仿佛被什么东西锤了下,又直勾勾地掉了下来。这次是屁股着地,拂晓摸了摸屁股,“咦,怎么一点儿也不疼?”
葫芦道:“这个地方有问题,你还是快些走吧!此时已是申时,再到酉时,我们便会被困于此了。”
拂晓再往前走去,突然感觉山又高了如许,她擦了擦眼睛,却发现天旋地转,眼前的山和草地在她面前来回转动,晃得她整个人昏昏然,站不住脚,摔倒在地。
地面也是在晃动,拂晓感觉她仿佛躺在一个转盘上,被转来转去,她就要沉沉地睡去。
“张嘴!”葫芦叫道。
拂晓在微薄的意识中,听到有人叫她张嘴,她就依言做了,一粒丹药进了拂晓嘴里。拂晓慢慢复苏,再定睛看时,却已在山脚跟下。山脚下有一个洞,洞口上有很多的蜘蛛网,看上去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拂晓惊问道:“葫芦大哥,这个地方着实诡异啊!你刚刚给我的那颗丹药,就是可以叫我破这迷境吗?”
葫芦道:“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善心法之人所设之境,一般是那种十恶不赦之辈进到此处,那估计是决然不能出去了。这个地方和你那明煦道长所设的荷塘倒有些想象。刚刚你心神不凝聚,因而被勾下了此处。它之所以会产生旋转的感觉,其实是考察你的定力。当然你还是没通过考核。”
拂晓道:“啊!那以前明煦道长可是让我在他的荷塘上围转了一圈,我都什么事没有,刚刚如果没有你那颗丹药,我就感觉自己将沉沉睡去。难道我的定力有很大的问题吗?”
葫芦道:“自然是的!还是得依靠我!所以呀!以后对我好好的!”
拂晓扯开话题,说道:“葫芦大哥,这个洞口是不是通向外面的啊?可是好多蜘蛛网,看上去很久没人过了,我胆小,不敢过……”
葫芦道:“那没办法了啊,想要离开此处,只有这一个通口。你去扯掉蜘蛛网。”
“啊?”拂晓显然有些不情不愿,“我自从去了庐陵山以后,这种和这些事物接触的机会几乎没了,您让我扯蜘蛛网……这个真的好难啊!”
“还丹。”葫芦威胁道。
拂晓道:“好好好!我做!”说着拂晓背着身子往洞口走去,她打的小心思是:让葫芦去和这些蜘蛛网正面抗衡吧。可是,突然她整个身子被蜘蛛网裹缠住了,原来葫芦过处,都片叶不沾,全部都穿过葫芦和拂晓的身子亲密接触。
葫芦叹道:“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老想着坑别人!”
拂晓脸上也满是蜘蛛网,她用手不住地扒拉,想把这些丝丝线线扯下来,可是越折腾,反而感觉这些东西贴合的地方越多。
拂晓一边吐进到嘴里的蜘蛛网,一边叫道:“葫芦大哥,我错了,快点帮我把这些蜘蛛网清理一下吧!呜呜,真的好烦人啊,这个蜘蛛网它让我都睁不开眼了。”
葫芦笑道:“我也帮不了你啊,你真的以后要长点脑子再出门了,不然的话,你看,就成了你现在这般狼狈样了。”
拂晓被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搞得心乱如麻,心急如非,心生怨念,心力交瘁,心衰身困……嘴边喃喃叫道:“葫芦大哥,救我……救我……”
看拂晓这般样子,葫芦不再闹了,葫盖开启,拂晓又身轻如燕,当即站了起来,说道:“谢谢葫芦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丝线的缠绕,拂晓感到开心无比,刚刚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她快步穿过这个不过十丈左右的洞穴。出来后却是另一片天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再回头看哪有什么山,明明是一家药店……
拂晓问道:“葫芦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为何刚走了十来步就到了这么热闹的集市,这……?”
“姑娘,您这背上怎么背个葫芦啊?”
“是啊!这姑娘背上有个葫芦!快来看啊!”
“头一次见有背葫芦的!人家不都是背剑背行李的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拂晓瞬间便被包围在了一群人中间,大家像是在欣赏稀奇玩意儿般对她指指点点。
拂晓望着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来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这么个事。他们都只道是这个葫芦是背着的,其实不知葫芦就是附着在背上的。
“姑娘,这葫芦看着不错啊!是什么材质做的呢?”说着,一位中年男子便伸手向葫芦摸去。
拂晓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那人被甩出去好远,在地上滚来滚去。
“啊!有鬼……”
“妖怪啊!”
“这是个妖怪,妖葫芦啊!”
就一瞬间,人群四散逃窜,那些路边没有亲眼所见的人群,,听到别人喊“妖精”,也是吓得往各个方向跑去。
拂晓在这其间都没个机会说一句话,她摆摆手,和葫芦说道:“葫芦大哥,你看,因为你我成为了人群焦点,又因为你我要被人人喊打了!”
葫芦道:“既然知道我有这般脾性,那就要保护我,不要让任何人碰我!除了你!”
拂晓听了,脸上泛起一片红晕,问道:“为何除了我?”
葫芦道:“明知故问!”
拂晓道:“好啦!知道啦!我以后绝对不让他人碰你!等等……可是日后我有了夫君,夫君要抱我,手必然会碰到你啊!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也要背我的孩子啊……”
葫芦忙打住:“莫要说那么多,你何时能嫁出去还不定呢,怎么想得那么远?日后事,日后言!我且说你这次陪我下山总不会要嫁人吧?”
拂晓道:“自是不会!我吃了你的丹药,现在都要听你的,是你的人……”
葫芦道:“那就行了!”
拂晓踏上空无一人的马路,有很多商贩因为害怕,连自己的货担,都没来得及搬走!拂晓笑道:“这些人啊!有啥可害怕的,只要不碰葫芦,我这一个弱女子,还不是任你们宰割?”
望着这曾经熟悉的土地,拂晓心情五味杂陈,“哎!你叫我来旌旗镇,虽然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此时却不知道该带你往哪里去啊?”
拂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葫芦听,葫芦就当是说给自己听了,“随便吧,你以前在这里时都住哪?咱们就去哪里呗!”
拂晓道:“我以前有在一个破屋子待过几天,那时候明煦道长把我救了回来,然后在那里照顾了我好几天呢!你提醒得太对了,咱们就那里吧!”
拂晓眼里发着光,在这个熟悉却让人心寒的地方突然找到了一些温暖的回忆,这真是不能不高兴啊!她便快步朝小破屋奔去。
葫芦道:“你和你这明煦道长之间的故事不少嘛?”
拂晓道:“嘿!葫芦大哥啥时候也变得这般八卦啦?”拂晓的脚步却没有因为说话停下来片刻,现在的第一要务却是要去到那里,看看那还有没有什么残留下的曾经的印迹……
有很多的目光投过来,拂晓都忽略掉了,她只是望着前方。
突然,有个人扯住了拂晓,拂晓抬头一看,两腿酥软,差点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