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菜籽湖,米采菱出生的地方

青雪之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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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子湖,为长江北岸支流水体,跨安徽省桐城县、枞阳县两县。水面由白兔湖、嬉子湖、菜子湖3个湖区组成。三湖水浑然一体,于双河口接枞阳长河经枞阳闸入长江,构成统一的菜子湖水系。全流域面积3346平方公里,湖泊总面积226平方公里。菜子湖历史上为自然捕捞水域,水产丰富,枞阳闸建成后,鱼类数量减少。湖区临近长江,历史上雨季经常受灌水倒灌之苦,枞阳闸建成后,消除了此类水患。

    菜子湖总面积1.7万余公顷,是一处难得的湿地,吸引了白头鹤、东方白鹳、白鹭、鸿雁等众多侯鸟和留鸟在此栖息,其中白头鹤已被列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目前全球分布数量为1万只以上,在菜子湖越冬的白头鹤数量约占全球该物种种群数量的3%。被列为IUCN濒危物种东方白鹳,全球分布数量仅为3000只左右,在菜子湖越冬的种群数量约占全球该物种数量的5%。在菜子湖分布的白琵鹭、鸿雁的数量分别约占全球该物种数量的19%和13%。此外,菜子湖还是内陆湖泊中黑腹滨鹬重要迁徒和越冬地。

    菜子湖周边形成的湿地,吸引了白头鹤、东方白鹳、白鹭、鸿雁等众多侯鸟和留鸟在此栖息,成为鸟类爱好者的摄影基地。还有菜籽湖的落日,特别是石会山水岸菜籽墩的落日,也是广大摄影爱好者的拍摄的最佳选择。

    菜子湖(包括白兔湖、嬉子湖)岸线长120公里,入湖河流多,港汊遍布,水质良好,饵料丰富,适宜鱼类产卵繁衍、觅食、栖息。长江流经县境东南,湖水经长河与长江相接,回游鱼类多。每年3至4月桃花汛和6至8月伏汛以及秋冬之交,都是捕捞旺季。

    八月初一雁门开,雁儿脚上带霜来。白露时节的到来,在每年农历八月,一些候鸟如黄雀、椋鸟、树鹨、柳莺、绣眼、沙锥、麦鸡、大雁等对气候的变化相当敏感,于是它们集体向南方迁徙,为过冬作准备。这些候鸟大都选择仲秋的月明风清之夜,好像是给人们发出了信号,预示着天气变冷了,让人们抓紧时间收割庄稼,且多添一些衣服,以便迎接寒冷季节的到来。

    枞阳的菜籽湖畔,又是一季雁来的时候。湖畔的渔民都知道:八月初一雁门开,九月初一大雁来。可惜今年菜籽湖禁渔了,十年禁渔,今年是第一年,家家户户的船都上岸了,登记、编号,然后上交,然后砸毁,一望无际的菜籽湖,水波浩荡,望不见一只小船。在水天的尽处和浅水的沙岸,有无数的大雁鸣叫。

    石会山外,菜籽湖的水岸,一个女人的身影伫立在落日的余晖里。远方,在菜籽湖的水中央,一轮红日落在菜籽墩上,仿佛是太阳的落下惊吓了菜籽墩上成群的大雁,无数的大雁振翅飞起,掠过红日的余晖,好像要把那落下的太阳,重新地托向空中。

    米采菱站在石会山前伸向菜籽湖水中的岩石上,注视着那绚丽的落日,心底在默默地念叨着:八月初一雁门开,九月初一大雁来。大雁早就来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远处走来一群人,向着米采菱站着的地方走来。米采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望着那一群走过来的人,渐渐地近了,逐一地向着走近的人群望去,米采菱的脸上没有了笑容,那一群人里没有她要等的人。

    那是一群爱好摄影的人,他们和她们的手上拿着照相机,肩上背着背包,他们是赶来这里拍摄落日的,石会山外的菜籽湖边,是枞阳的摄影爱好者拍落日的最好的地方。

    菜籽墩上的落日马上就要落下来了,那飞起的大雁一阵又一阵的雁鸣,也没有办法将落日抬起。一声又一声的照相机的快门声,那落日、那大雁、那菜籽墩,还有落日里米采菱的身影,全都成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剪影。

    很小的时候,采菱的父亲是石会岸边的一户渔民,祖祖辈辈依着菜籽湖。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爷爷在菜籽湖边长大,不仅会游泳,渔家的十八般功夫全都精通,撒网、钓鱼、扳罾、拭虾样样能来,特别是冬天的摸鱼。

    菜籽湖的冬天,下雪过后,浅水湖岸结着薄薄的一层冰膜,阳光照在冰上,晃眼的亮着。爷爷在中饭过后,趁着太阳的热烈,带着渔篓,带着些干柴,顺手拿起墙上的酒葫芦,父亲见爷爷拿着东西出门,便从门后拿出一根粗细均匀的木棍,那木棍两尺长,因为常年的使用,光滑油亮,父亲拿着木棍跟着父亲的身后,向着石会山靠湖的方向走去。

    摸鱼,是菜籽湖岸边的渔民都会的活儿。人们都称呼摸鱼的人叫摸乎子。在菜籽湖的沿岸,由于生活的困难,曾经许多渔民的家里没有渔船,置办不了打鱼的渔网工具,他们只好以最原始和最简单的方式去湖中捕鱼。

    爷爷和父亲来到菜籽湖边的山石嘴边,这儿地势偏僻,很少有人来这里,湖水在这里的岩石间回旋着细浪,这里的水比较深,鱼儿很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做窝群居。

    菜籽湖岸边长大的人不仅会水,更会识鱼性,他们知道鱼儿喜欢在哪里做窝,喜欢在哪里群集。两个人在湖边的岩石间停下,爷爷将渔篓、酒葫芦和柴放下,摸索着将柴点燃,烟火燎绕,借着湖岸的冬风,不一会儿便燃起了彤红的火焰。

    爷爷和父亲蹲在柴火边烤着火,渐渐地,爷爷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光着身子蹲在火边烤着,那紫铜色的身体在火光中油黑得闪亮。父亲递过一条长长的白土布毛巾,爷爷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将毛巾叠起盘系在头上,拿起身旁的酒葫芦,拔掉葫芦上的木塞,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

    放下葫芦,爷爷站起身,将渔篓系在腰间,顺手拿起父亲递过去的木棍,一步一步地向着水中走去。此时的阳光在天空上照射着,菜籽湖水中的冰膜早已化了,阳光下爷爷的身影投向地上,一个人的剪影,模糊的渔篓,模糊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