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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是知打了个激灵,缓缓转过头。
是禄枫。
“阿巴,阿巴……”娄是知灵机一动,装起了哑巴,加之刚刚跟踪禄枫时摔了一跤脸上沾了些泥,邋里邋遢的样子竟没让禄枫认出是女扮男装。
娄是知又继续假装乞讨的样子,嘴巴里“阿巴阿巴”的出声,因禄枫心里有事记挂,来不及细想,便将娄是知提溜了出去,一直撵到了巷子外面才罢休。
娄是知此刻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心情跟踪,出了巷子便小跑着往家中去,脸上嗑破了好大一块皮,回去的路上还在盘算怎么回家圆说。
刚到家,娄是知以为娄知跃正拿着家法等着他,却不想全家上下尽都坐在中堂议事。
“父亲,皇上送来这帖子我只觉十分蹊跷。”娄是解将帖子翻来覆去的在手里来回翻阅。
“皇上要给皇后过生辰原本没什么,但是让百官进献珍宝倒是稀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娄知跃总觉得皇帝这举动有深意,一时却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娄是知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只安静听着父亲与兄长的对话。
“奇珍异宝?不知皇上认为何为奇珍异宝,就怕献了上去之后,又惹了什么麻烦。”娄是解担心的并不是毫无道理,皇帝性子古怪,这几年斩杀官员一半以上都是极小的事情,若不仔细怕惹了祸端。
“依我看,皇上想要搜刮奇珍异宝是假,怕是想敲大臣竹杠是真。”娄是知看了一眼娄知跃,确定他脸色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话而变得阴沉,于是接过请帖看了看,接着说了下去:“父亲,我瞧着上面还让携带家眷,父亲没觉得有些蹊跷?”
“你的意思是?”
“说是携带家眷,我瞧着只怕是胁家眷令诸侯吧。”娄是知轻哼了一句。
“何以见得?”娄是解神色比着刚刚明显紧张起来。
“父亲大人,我曾听祖母说起过,先皇帝是个十分勤政的皇帝,爱民如子,除了整寿之外从来不过寿,且都在自己生辰的时候颁布惠民条例,可有此事?”
娄知跃点了点头:“当年我外祖父,也就是你外太祖当朝做官,据说先帝那时确实如此。”
“当今圣上如何,我不敢妄论,只是即便皇上再疼爱皇后,邀请百官进宫贺寿的,可是从未有过,况且,还要献礼,怕不是想着以此事做什么文章吧。”娄是知眼睛里,有了些许不屑的眼神。
“只是不知会做什么文章呢?”娄知跃想了想。
“怕不是……筹赈灾款子吧!!!”娄是知惊呼。
娄是解听罢,眼睛瞪的大大的。
“哥哥,你瞧你。”娄是知看了一眼娄是解,接着平复了语调说:“前几日京都内贴满了皇上颁布的告示,说要拨五百万赈灾,当时我瞧见这告示时,心里就犯嘀咕,国库有这么多银子肯赈灾?况且若真有这么多银子,皇上肯拿出这么些出来?我虽不似父亲哥哥一般身在朝堂,但平日里听你们聊天时也了解一二,再加之平日上街市里,周遭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论,我瞧着咱们这位皇帝大约不是个会因为百姓清苦自己的君王,思来想去,我觉得皇上是想找理由纳了百官的财,再拿去赈灾。”
娄是知这席话倒让娄知跃刮目相看,他没想到娄是知看事情眼睛如此“毒”,于是又问了句:“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娄是知笑了笑,往东院方向看了看道:“这事儿啊,还要祖母帮忙才行!”
“你祖母年事已高,何苦还要劳烦她?”娄知跃一听此事要劳烦娄老太,连忙摆手摇头。
“父亲别急,不是真的让祖母做什么,担个虚名便可。”娄是知忙安抚娄知跃。
“妹妹打算如何?”
“皇后娘娘过寿是大事,但是再打也大不过母亲身体不适,家中儿孙侍奉。”娄是知信心满满道。
“你是想……?”楼知岳大约猜测到娄是知的意思。
“对,明日起,父亲就请告假不能上朝,就说祖母身体不适,还好我朝一直尊孝道,万事都没有孝道大,先帝在世时更颁布法令约束百官的行为规范,为的就是怕当官之人时间久了忘记家中至亲,父亲若以此为借口称不能出席,相比也是准许的,父亲都不能出席了,想必是家眷之类的到时也可免了。”
娄是知听罢,心里好好琢磨了一番,想了想:“倒也是个法子,只是……”
“父亲可是担心,若家中无人出席参加怕皇帝气恼?”
“确有此担心!”娄知跃叹了口气。
“我刚刚想了想,或者那般也可以,不如父亲除了告假之外,还要亲自上书给皇后娘娘,先告知娘娘家中情况,表示愧疚不安,女儿想那日您和哥哥都不要进宫,就说再府中照顾祖母,礼物便托其他人带进宫中。”
“只是,当日谁进宫送礼最合适呢?还有便是送什么最合适呢?”娄是解追问。
娄是知揉了揉眼睛:“不如我去宫里送吧,最为稳妥。”
“不可不可。”娄知跃随即否决了她的提议。
“父亲不要担心,女儿刚刚思来想去,若不是娄家人去送,恐失了礼数,若父亲或者哥哥去,都是男子又都在朝为官,若当日皇上真有什么谋算,想脱身怕是艰难,可是女儿便不同,若是我去,我是女儿家,自然不会去前朝,而是直接去后宫给皇后娘娘拜寿,送了礼请了安之后,女儿便可回府了。”娄是知瞪着眼睛看了看娄知跃。
“妹妹,只是你入宫为兄还是不放心,不如我去吧,那日你同父亲在家。”
“哥哥糊涂,你想想,即便那日父亲要去,相比也会带上家眷相随,我仍然要去的,我瞧请帖上标注女眷都是直接去后宫恭贺的,明白就是要把人分开,反正里外我都是要去,现在有法子你和父亲不去,不正是好事?何苦还要拉住你们一起范险?”
娄知跃想了想道:“目前只能如此了。”说罢,怜惜的看了看娄是知,忽然才留意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忙问:“你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