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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
朱菊一家离开后，朱倩收拾洗净碗筷，端着一碗红糖姜水走进了爷奶的睡房，对着正坐在床上烤着火的宫羽开口道。
“怎么啦？”
这还是朱倩私底下第一次这样开口喊自己，宫羽心中一暖，语气也柔和起来。
“你说，我都喊你表姐了，你武功这么厉害，是不是要教教我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表妹啊？”
将红糖姜水递给对方，朱倩狡黠地笑道。
“额，我可以保护你。”
显然是没想到朱倩会说这个，正喝着红糖姜水的宫羽差点被呛到，缓过来之后才说道。
“靠人不如靠己，表姐你能够保护我，但是，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我身边，总有你不在的时候啊，要是那时候，人家遇着坏人可咋办？”
说完之后，还不忘扮出一副楚楚可怜样，不知为何，现在的朱倩就是喜欢装绿茶。
“额，也是。”
对于朱倩的突然示弱，宫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相反，还很享受。
“表姐，你这是答应了？”
看着宫羽若有所思的模样，朱倩兴奋地说道。
还别说，她早就想学点功夫来防身，现在遇上宫羽，那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条粗大腿。
本来她还想用救命之恩不用以身相许只需倾囊相授来教化宫羽，谁知道对方这么上道，自己刚一提起，对方便就答应了下来，搞得朱倩提前想好的话术都没法说，只能憋着回到了自己的睡房。
她知道宫羽一个外地人突然浑身是血出现在朱家村肯定是有着什么秘密，可是，早就不是十八岁心智的她自然能按耐住内心的好奇，自己一个人盘算着初八离开朱家村的事情。
朱倩爷奶睡房里的宫羽看着朱倩房间的灯熄了下来，将贴身携带的大哥大从衣服内兜里掏了出来，试了半天还是没电之后，只能又放回原位，无奈地躺在床上，催促着自己睡过去。
*
朱家村的清晨，空气清新而又湿润，深呼吸一口，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村子里第一声鸡鸣的时候，宫羽便来的朱倩的房门前，轻叩木门，将人喊了起来。
天色方才蒙蒙亮，朱家的院子里，朱倩已经揉着迷蒙的双眼，跟在宫羽的身后学起了入门的防狼术。
因着朱倩年龄较大，宫羽便没有教那些花架子的招式，直接交给了其一些比较实用的招式。
跟着宫羽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待到第一缕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核桃树，露出斑驳的光斑时，朱倩已经满身大汗。
但她没有喊一声辛苦，看着面前轻松的宫羽，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一种静谧的努力笼罩在二人身上。
突然，一声喧闹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
随着一阵拍门声，一道刺耳的骂声传了进来：“朱倩，你个小贱人，大早上还不起来，是躲在里面偷男人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入耳，让正专心学习的朱倩浑身抖嗦了一下。
回过味来，方才生气地走到院门前，一把将门栓取下，对着正在门口叫喧的周大嫂吼道：“大早上地，你是吃了屎了？嘴巴这么臭？”
看着强硬起来的朱倩，气势汹汹来找茬的周大嫂焉了一下。今天大清早，她就去找周兰问事情进行得怎样，得知对方又被朱倩打了一顿之后，心中暗骂对方没用。
好说歹说，对方也不愿再来找朱倩，周大嫂只能憋屈地朝着周家村走去，只是在路过朱倩家后面的时候，看着在院子里悠闲比划着的朱倩，忍不住从后山冲了下来。
“听说你要出去打工了？”
被呛了一下的周大嫂眼神瞟了一眼院子里的宫羽，意识到对方就是一脚将周兰踢倒的女壮士之后，立马收回眼神，对着门口的朱倩问道。
“关你什么事？”
自己前天在朱菊家提了过几日同朱菊一起出去打工的事，当时有村子里的人在那里看电视，只怕是朱家村的人传出去的。
“你是想出去找野男人了？难道我们这几个村子的男人就满足不了你？”
听到朱倩真要出远门，周大嫂就像煮熟的鸭子飞了那般失控地质问道。
“关你什么事？”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家军儿，他一表人才，和你又是青梅竹马，你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看着朱倩依旧是那么冷漠的模样，周大嫂不甘心地问道。
“肯定不好啊，你家周军命根子都伤着了，你再把我哄过去，不是害我嘛。”
瞧着门口有村民端着早餐在旁边吃着看热闹，朱倩拔高声音说道：“你家儿子不能生孩子了，你怎么还能骗女娃子回去呢？这不是坏人嘛。”
早在朱倩刚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周大嫂便急得上前想要捂住对方的嘴，可却被宫羽用一把扫帚给拦在院门外，只能干跳着焦急地说道：“你个小贱人，谁给你说的我儿子伤着命根子的？”
瞧着周大嫂这反映，朱倩怎么不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是你小姑子啊，她昨晚上在这里说的。”一副认真的模样说完之后，朱倩还不忘诚恳地看向宫羽，问道，“表姐，对吧？”
“嗯！”
干净利落地点了点头，宫羽配合着朱倩空口说白话。
“周兰那个贱人说的？”
看着院子里的二人说得这般认真，周大嫂不禁有一丝相信了。
“那是肯定啊，不然你家这种隐私事，我这种外人怎么会知道？不仅我知道，就连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朱倩看了看外面马路上偷听八卦的村里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昨天不知道，但是，今天，估计整个村都要知道了吧。
“周兰！”
感受到朱家村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周大嫂坚信了昨晚周兰将周军命根子伤着的事说了出去，一声哀嚎之后，也顾不上再找朱倩的麻烦，又朝着朱茉莉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已经拔空饭碗的围观群众，看见有热闹瞧，也顾不上回家放碗筷，拿着空碗，顺路喊上亲友，跟在周大嫂的身后赶去。
“小坏蛋。”
看着朱倩的脸上洋溢着捉弄完人之后得瑟的笑容，宫羽笑了笑，拉着对方，又回到院子里练起功来。
被宫羽这样一称呼的朱倩扪心自问了半晌，得出一个结论：当个小坏蛋是真的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