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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妙想左小腿烫伤的三个水泡要处理一下,曾渔问:“陆娘子,缝衣针在哪里,得先把水泡挑破——茶油有没有,水泡挑破后先用茶油抹一下,我再去找些黄柏、丹皮和樟脑,调和蜂蜜抹上去,三日后就能结痂。”
说这话时曾渔是半蹲着身子察看陆妙想小腿的伤处,听陆妙想没有应答,便举头抬眼问了一声:“陆娘子?”
陆妙想右足盘坐在臀下,左腿垂搭在床边,缁袍下摆和裤管撩到左腿膝盖间,除了那灼红的烫伤处,其余肌肤莹白如玉,有淡淡青筋隐现,陆妙想的小腿细长,自膝至踝曲线甚美,足踝以下则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棉裹脚布,足上套着青布敞口鞋,曾渔忽视陆妙想的小脚,心道:“就连膝盖和脚踝骨都是那么精致细巧,妖娆到骨子里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吗?”
此时的陆妙想心跳如擂鼓,看着曾渔清峻的面容,她心里乱糟糟的无法集中思想,只觉得欲念如潮涌,极想得到亲密的爱抚,先前的严世蕃是她极厌恶的人,所以竭力克制,眼前的曾渔却是她这么些年第一个感到亲切的青年男子,欲念就愈发炽烈,那浇在她烫伤处的凉水并不能消减心底的欲火,让她情不自禁想发出娇媚呻吟,简直无法控制,都没听清曾渔说些什么,问:“你说什么?”
曾渔近在咫尺地看着陆妙想的娇姿媚态,自是怦然心动,与陆妙想也不是初见,但陆妙想这样面若桃花、容光焕发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再次惊艳,不过并没有多想,也没敢多看,怕陆妙想着恼,说道:“我问缝衣针在哪里,我要先把娘子烫伤的水泡挑破。”
陆妙想“哦”的一声道:“缝衣针在窗前那只荩草衣箧里能找到——待贫尼来找吧。”
陆妙想本想做点事让自己分心,但身子甫动,勤快且麻利的曾渔就已经提起小圆杌上的灯笼往窗前去了,一边说:“陆娘子安坐,我能找到。”
曾渔很快就找来一根缝衣针,却又道:“陆娘子稍待,我到厨下舀一点茶油来,有茶油吗?菜籽油,也行。”
曾渔提了灯笼转到后边厨房,找到油瓶,舀了一勺放在小碗里,端回东边木屋,听得昏暗中陆妙想压抑的娇喘,以为是烫伤疼痛难忍,安慰道:“娘子且忍耐,搽了清油之后疼痛会稍减。”
为了看得清楚,曾渔把灯笼置于身边地上,灯笼光映着陆妙想小腿的肌肤几乎透明一般,莹白中透出淡淡轻红,让曾渔有亲吻的冲动,定了定神,用针将陆妙想左小腿的三个烫伤水泡挑破,因为没有其他东西好蘸油,就用右手食指蘸了菜油,轻柔地抹在烫伤处——
那陆妙想被曾渔这么温柔地搽油,感觉那指尖就象是抚琴一般,她的小腿肌肤也似乎布满了敏感的弦,随着曾渔指尖的上下摩动,细微的战栗从小腿迅速蔓延至周身,忍不住从喉底发出一声呻吟,娇微细颤,媚人至极——
正在给陆妙想伤处抹油的曾渔诧异地抬头来看,陆妙想面泛红潮,双眸晶晶亮,不时抿一下嘴唇,坐在床边还不甚安生,臀部经常挪移扭动,如坐针毡一般,这让曾渔觉得奇怪,陆妙想一向端庄冷艳,怎么今夜娇滴滴似要滴出水来,而且脸红得也异常,问:“陆娘子身子还有哪里不适?”心里有点跳跳的,心想莫非陆妙想对他动情了,却又感到有些不对劲,不过是月亮圆了一点而已,就至于这么容易动情吗,若是这样,早就从了严世蕃了——
陆妙想**如火,已经无法自制,饮食男女在这种时候往往就会给自己寻找妥协的理由,陆妙想昏昏地想:“曾公子说是喜欢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呢,我不是严世蕃的侍妾,我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我可以嫁给曾公子,为他生儿育女——”
但内心深处还有一根弦在绷着,不停地提醒着她:“陆妙想,你怎能这般不知羞耻,你这是怎么了?”内心反复挣扎,娇喘无法抑制,直想一头扑进曾渔怀里渴求爱抚——
曾渔这时也不再问陆妙想哪里不舒服了,抬眼定定的看着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很是期待,却听陆妙想突然开口道:“曾公子,请你娶小姿为妻吧
曾渔自是不明白陆妙想内心的激烈挣扎,陆妙想之所以请曾渔答应婴姿的婚姻正是为了抗拒内心汹涌的**,只要曾渔答应下来了,那曾渔就是她的晚辈,等同于女婿一般的,她拼死也要压抑住这种不伦之念——
“求求你,曾公子,娶了小姿吧,求你了。”
陆妙想从床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急切。
曾渔这时有点警觉了,陆妙想神情激动神态异常,绝对有什么毛病,道:“陆娘子,让小生给你号号脉。”拉过陆妙想的右手,三指搭在陆妙想右腕寸口处,甫一接触,就觉得陆妙想的手很热,再一切脉,脉象洪而且实,显得火气甚旺,与上回沉细的脉象大不相同,忙问:“陆娘子,你今日服用了何种药物?”
陆妙想脑袋昏昏沉沉,手被曾渔拉着,身子就歪靠在曾渔身侧,娇哼道:“上回薛医生开的药还在服用呢——”
曾渔道:“不对,薛医生的方子我看过,不会这么快就有这样洪实的脉象,你还吃了什么补品没有,比如麝脐、蜂房之类的?”
陆妙想伸臂搂住曾渔的脖子,热热的鼻息喷在曾渔颈间,说道:“我没有吃那些,贫尼是出家人,怎么会吃麝脐呢——曾公子,求求你,求你了——”声音娇婉,媚入骨髓。
陆妙想已经忘了是求曾渔娶婴姿了,只是喃喃说着“求求你,求你了”,在曾渔听来,这绝美佳人是在求他爱抚,不禁血脉贲张,左手情不自禁搂住陆妙想细软的小腰,手掌贴在陆妙想腰臀间轻轻抚摩,虽然隔着两层布纱,犹能感觉得出这女子肌肤的娇嫩——
曾渔手臂一紧,陆妙想“啊”的一声娇呻,腰肢一软,上身微仰,滚烫的**更加紧贴在他身上,曾渔但觉口于舌燥,胯下已是坚勃如铁,右手往陆妙想腰间伸去,待要解衣,却听陆妙想又喃喃道:“曾公子,娶了小姿吧,娶小姿为妻好不好,求求你——”
脑海里似有电光划过,曾渔猛然意识到陆妙想是被下药了,下了媚药,不用猜也知道是严世蕃下的,严世蕃被陆妙想持刀赶跑,他正好赶上,这是要便宜他了吗?
曾渔双手抱着陆妙想不动,口里有些气喘,心里天人交战,他很清楚陆妙想被媚药的刺激下已经昏昏如醉,他若顺势而为,那他与陆妙想马上就能效鱼水之欢,他不是也梦见过这妙不可言的情景吗?
他曾九鲤虽非坐怀不乱的圣贤,但也决不是卑鄙无耻之徒,陆妙想可敬可爱,今夜抗拒了严世蕃的媚药引诱,他若趁此机会夺了陆妙想的贞操,痛快是痛快了,可与上清镇的曹谎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曹谎子该死他就不该死?
他的确爱慕陆妙想,但从没想过在这种情境下占有陆妙想的身子,做这种事不但对不起陆妙想,也对不起自己,曾九鲤,你不是这样的人
曾渔猛掐自己大腿,让疼痛压抑冲动,把陆妙想身子扶正,说道:“陆娘子,你定是被严世蕃下了春药,你等一下,我去舀一瓢凉水给你喝,药性很快就能解。”
但凡媚药都是性热,遇冷水则药性消解。
曾渔让陆妙想靠坐在八步大床边,他跑去厨下舀水,不及提灯笼照路,不慎被紫砂壶尖锐的碎片扎了一下脚,扎穿了鞋底,左脚板底一阵锐痛,他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放在方桌上,然后拎着左脚把碎壶片拔了,似乎出了点血,这时也顾不上了,平举着水瓢跑回东屋,歪靠在床边星眸微饧娇媚万端的陆妙想让他喉咙一紧心头一热,真想把瓢里的水一泼,抱了陆妙想上床啊,但最终还是把水瓢喂到了陆妙想嘴边,说道:“陆娘子,喝口凉水。”
陆妙想也是口于舌燥,闻言半闭着眼睛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直下胃腑,所过之处好象水龙灭火一般,躁动的内心清净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曾渔,眼神惭复清明——
曾渔举着水瓢道:“再喝两口吧,严世蕃下的媚药颇为霸道,暂不知对陆娘子身体有没有损害——”
陆妙想方才虽然昏昏沉沉,却并非如昏睡那般失去意识,对自己的举动是一清二楚的,只是约束不住自己而已,对曾渔抱她、抚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拒绝,觉得极是享受,这时理智渐复,愧悔渐生,接过水瓢大口大口地喝,喝一半流一半,缁袍衣襟都湿了——
曾渔正待说“慢慢喝,不要急”,却见陆妙想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就跑,曾渔一时错愕,不知陆妙想要于什么,迟疑了一下才追出去,清泠泠月色下,就见陆妙想已经跑出柴门外,忙问:“陆娘子你要去哪里?”
陆妙想不答,一双小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跑得飞快,片刻间到了介溪边,也不止步,径直踏进溪流,俯身两手掬水,不停往自己脸上泼洒,眼泪和溪水一起流淌,呜咽哭泣声让曾渔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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