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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展帆决定此次回去,劝说父亲回家一次,母亲表面上不说,心底还是喜欢他回家的。
“妈,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田展帆开始切入正题。
“哦?你说来听听。”柯晴淡淡地说道。
“展旭有一个女同学,高考失利,跳过水,被我救起了。”
“这事我知道啊,她叫程云。”
“我说的就是她。她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脑子还失忆了。医生说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调养,她家条件不好,没人陪着,又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总是把她的手脚捆绑着,然后,出去做工挣钱。”
“哎,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可不是吗?”
“你想出钱给她请一个保姆?你不是有钱吗?这事不用征得我同意。”
“妈,我想请她到我们家来住,陪你一起礼佛。你也好有个伴,我们家有青姨照料,对她的心情有利。”
“她还是寻死觅活的?”
“不是,是失忆了,无法适应现代的生活。她这种要有人带,她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
柯晴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儿子:“你明明知道她很脆弱,还要往家里带,出了意外,谁担这个责任。你已是30多岁的男人了,想事情应该成熟点。我们与她程家不占亲不带故,凭什么照顾她?欠她的还是该她的?”
“妈,你如果看到她本人也会愿意帮的,她是一个被她的世界抛弃的人!”
柯晴道:“什么哟?说得这么惨。明天带她来见我,我同意了才能住这里。”
“好,谢谢妈。”
母子谈话到此为止,田展帆回自己的房间筹谋去了。
次日上午,田家兄弟到了程家,说带程云去见田展帆的母亲。程家人很高兴,把程云的换洗衣物,生活必需品归拢了三个包,放在田展帆车子的后备箱。
“给姐姐拿一个袋,预防晕车。”程亮星找来一个塑料袋子,交程亮星。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田展帆开车,田展旭陪着程云坐在后排,并嘱咐她一些事。
“程云,我跟你说,待会你是去见我的伯母,你得好好表现,让她留下你,陪她一起礼佛,伺候她。如果你表现不好,她会打发你走,到时候,我,大哥都帮不了你了。”
田展旭道。
“我自有分寸。”程云道。
“你要入乡随俗,适应我们现在这个社会。”田展帆道。
“你们二位承认我是黄朝程国的公主了?”
“我们相信你说的话。”田展旭道。
程云轻呼了一口气,还好,终于有人承认她的身份了。
“你是公主也罢,你是平民也罢,只要能融入这个社会,体现自身的价值,一样会获得无上荣光!”田展帆道,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程云。
她似懂非懂,陷入了沉默。
“对,对,就是这个理。”田展旭附和道。
车子很快驶入御鼎古庭,一栋栋造型别致,装修豪华的别墅,扑入眼帘,绿树成荫的休闲小区,整齐划一的停车场,到处都是干净整洁,行人穿着考究,车辆都是品牌豪车……程云打量着这一切,心想,莫非这是现在这个世界人的皇宫?
当程云尾随着程家兄弟俩进入程家别墅大门时,她的心里有一丝胆怯。她身为程国堂堂的一位公主,为何会畏惧一个老太太?传出去太丢人了吧!于是,她做一两个深呼吸,心情才放松了一些。
田展帆他们三个到了客厅,母亲柯晴正坐在沙发上那喝茶。
程云一看,这不就是一个穿得精神一点的老太太吗?被他们说得像一位难缠的太后。
田展帆上前,叫了一声“妈。”
“伯母。”田展旭道。
“妈,我把程云带来了。”田展帆道。
柯晴抬起眼掠过那三个年轻人,犀利的眼神落在末位程云的身上。这是一个清爽水灵的孩子,身高1.6米样子,偏瘦,显得有有点体弱,虽然穿着朴素,却不失端庄。这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小小年纪竟会给人“端庄”的感觉?听说她先前高考失利,跳水轻生,本以为她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孩子呢,柯晴心里惊叹了一下,这第一眼打破了她的猜测。
她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程云上前两步,甜甜地叫了一声:“夫人好!”
程云称呼柯晴为“夫人”,不是叫“阿姨”或者“伯母”。在田家兄弟看来,她是自愿降低身份当一个家里的佣人了。他们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程云身在黄朝时,按礼节,就是尊称有身份的妇人为夫人的。
柯晴听到“夫人”两字很对味口,敬而远之,生疏而客气,这样证明女孩有自知之明。
“程云,来,请坐。”柯晴道。
“谢夫人。”
程云便落落大方地坐在柯晴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田展帆和田展旭坐在远处的长沙发上。
大家坐定,青雪送来水果和茶水,请客人用茶,然后退出去了。
程云想,田家果然是殷实之家,用得起佣人。
“你跟我说,你这么年纪轻轻,愿意跟我一起礼佛吗?”柯晴问。
程云看看田家兄弟俩,知道他们是以这个理由把她从程家接出来的,可是,她的本意不想礼佛。
程云调转目光,注视着柯晴,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礼佛的,我只是想逃离程家。夫人,请你收留我吧,我愿意当一个粗使的丫头。”
这几句惊呆了众人,田展帆和田展旭兄弟面面相觑,程云不按原计划出牌,完全打乱他们的机会,他们都不知如何打圆场了,田展帆着急地看看母亲,看她有何反应。
“你们说,她是怎么一回事?”柯晴问田展帆和田展旭。
没等田家兄弟答话,程云抢过话头说道:“夫人,请你不要怪他们。是我求他们带我出来的,我不想在程家呆了。程家人成天把我捆绑在楼上,囚禁我。”
“他们是怕你寻死觅活,可能是方式有点偏激。”
“我不会寻死,他们从不好好听我说一句话,很野蛮,强迫我认他们做父母兄弟。”
柯晴听得惊讶极了,问道:“难道你不是程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