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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峪诜也没有像和徐恣唯独处的时候那么嬉皮笑脸，而只是稍微平和一些的正经表情。
“和我的哪一篇像？”
“这个。”徐恣唯拿出刚刚买下的那本。
程峪诜的表情十分惊讶。
“这个？为什么觉得像？”
“最后的状态。”徐恣唯回答他。“几乎和你这里写的姿势是相同的。应该死得相当快。”
“死亡原因？”
“不能完全认定，但可能是窒息。”
程峪诜点点头，“那你们讲讲看具体的情况。”
主要是代一江讲述，徐恣唯补充。
可能是代一江讲得详细到恶心，程峪诜一直表情垂着眼，紧闭着嘴。
等到讲完了之后，他惯常确认一下细节。
“房间很干净吗，几乎没什么除这个…崔某以外的指纹？”
“是的。”
“书房以外的地方也是吗？”
“书房以外便于采集的地方也几乎没什么，应该说采集到的指纹既少也很合理，主要是这家里的两个人的，钟点工的更少。”
程峪诜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抬头看他们两个。
“那…你们进去的时候有么有闻到什么可疑的气味？”
“可疑的气味几乎没有，要是有，那也是被腐臭味掩盖了。”
要不是刚吐完，不然现在胃肯定也要翻滚了。联想起曾经闻到的动物的腐肉味，血水上漂着一层油脂和其他的脏物。
“而且这个中毒原因也不一定是气体吧。”代一江说。
“如果是充分模仿我的话，那这个一般就是气体了，不管什么时候发现的，气体都是更容易流失不会留下痕迹的。因为是小说，我的设定是液体和固体充分反应了，然后少量的液体渗进了地板。”
“而且你说，这个液体，被腐蚀的，可能是稀盐酸？”程峪诜继续确认。
“只是说可能，其他的酸也是有可能的。”
“在我的小说设定里，这个液体是漂白水，84那种的。里面含有的次氯酸钠会和二氧化碳反应，成为碳酸钠和次氯酸，次氯酸又会分解成盐酸和氧。所以这个放久了一点就没了作用，如果有东西比如是地板蜡或者其他东西隔离了地板和漂白水，那么地板的腐蚀也会很少。这次说是有稀盐酸，说实话我觉得可能是消毒水，漂白水，或者就是稀盐酸本身。”
“那你写的这个晶体……”
“我不知道，这个是我随便编的。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假设是酸碱反应产生的气体，或者是其他东西产生的气体会是怎样的，比起喉咙发肿，腐蚀灼烧，溃烂的可能性更大吧。”
“会进入喉咙的，毒性很大的气体，吃的喝的，呛的，都有可能。这确实不能确认是完全复制你的小说。但是，凶手是华某的可能性很大。”
代一江说完这句话后，等着程峪诜用他自己的思维反驳。
“‘在不确定手法的情况下就确认凶手是很容易被推翻的。’”徐恣唯小声说。
代一江瞥了她一眼，这句是程峪诜好早前对他说的话。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赞同。”她继续说，“目前从监控和相互的证言来看，华某的嫌疑是很大的。如果不是她，那就是钟点工了。”
“钟点工不是没有嫌疑，甚至说起来，她的嫌疑比华某还要大。”程峪诜慢慢说着这句。
其实没有这个小说的话，很多同事都会推测是“反杀”吧。
“按照你小说里的做法去做，我们也很有可能无法给华某定罪，所以这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不对吗？”代一江从这个角度来分析。
但是代一江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来反推是基于“有罪推定”，是不应该的，但为了反驳还是说了出来。
“但是……”徐恣唯好像想起来什么，不过又不说了。
“但是什么？”代一江心急问。
“小说里没有钟点工的存在，现实里有。”她说。“这是个很大的不同。”
程峪诜终于看向了徐恣唯。她终于进入状态了。
“对，多了一个人就是很大的不确定性，就是这个人的存在，华某照搬这个小说的可能性就很小。”
“但钟点工的文化水平就只有初中，她怎么会知道该用什么呢？”这个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谁都知道这个不合理性，所以谁都不会认为这个钟点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小生活在郊区的受教育水平并不高的中年妇女，怎么才能完成这个案子。哪怕是特地搜了相关的方法，那么也不见得能够完成。而且她又怎么知道男主人的晶体具体是什么物质呢。
代一江是这么想的。同事们应该还不知道小说的事情，所以不一定会知道可能的作案手法。
“所以我很气啊！”程峪诜突然大声。
这两个人都有点被他吓到了。刚才气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觉得可以好好对话了。
“你宁可怀疑我也不肯告诉我之前的案子。”程峪诜站起来，双手抱胸看着他。
“你么……”他又转向徐恣唯的时候，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了。
不舍得骂。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们觉得钟点工不可能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学历。但你们不想想，我的小说是第二次被利用了。虽然时间间隔很长，但不觉得太巧合了吗？这不是从我的小说得到灵感这么简单，而是充分理解了可行性之后加以改进，其他的小说多得是，但他是经过选择后得出结论。”
“华某的学历就完全能够做出这个事情。”代一江还是提出了大部分人的看法。
“华某的学历就不需要做这个事情了。从你们给的状况来看，华某的控制欲很强，那么在没有威胁到她生命安全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做。以她的智商，她应该会知道一旦这个人死了，很容易就怀疑到自己，因为是学化学的原因。没有必要，弄出这么一个死法。对于她来说，死在人多的外面，更好吧。她完全可以诱导崔某在其他地方其他时间吃下很难察觉的有毒物质，据我所知，有些有毒物质，不专门定向去查的话，是不会得出确信结论的。”
“由于我的知识有限，我为了应编辑的要求主要是描写动机与心理的，才写了这么一出反杀，为了反杀编造了这样一个化学反应。但专业知识比我多得多的华某，她要是做起来，她所能安排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程峪诜继续说。
说得渴了，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喝光。
但这个理由有点弱，徐恣唯隐隐约约觉得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理由。
程峪诜坐下，翻出来他们提供的照片，竖给代一江看。
“你看看他的外套不会想到什么吗？”
“外套的的这个部位，好像腐蚀得更严重。”徐恣唯指着照片上外套下摆的边缘部位说。“所以晶体是缝在外套里的？”
“是的。如果他们还曾要求钟点工帮忙带衣服出去干洗的话，完全有可能。”程峪诜继续说，“如果是华某，她更没有必要把晶体缝在里面，按照小说，崔某一定会发现自己的晶体少了的。所以这不是崔某的晶体，可能是华某本人的，也可能是别人提供给钟点工的。”
他歇了口气又说，“而且按照你们的说法，钟点工是会打扫崔某的书房的，华某一走，崔某应该很有可能要求钟点工打扫自己的书房，当时不用害怕华某会干扰他的空间。”
“但打扫完的钟点工完全可以在走之前在里面泼上消毒水或者酸，设置下让崔某绊倒的小机关，比如地面某处的小突起，或者让他去捡起什么东西而不得不趴在一开始就没看清的液体上。随后迅速发生惨剧。”
代一江沉默了，这样说来，从执行性的角度，钟点工于芳的嫌疑一下子放大了。
“那这样……就是有人教她的了。”徐恣唯缓缓开口。
很不想说的一句话。
到了现在，闻晓珏的那句话，她确定不是幻听。
“有可能比我思维缜密的人来教他们。”程峪诜沉着嗓子说。“所以我生气。”
“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这篇文章，还只在电脑里，没有公开发表。”
两个人被这一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准备需要时间，所以这个案子在准备的时候，极有可能，文章还只在我自己的电脑里。”他又补上一句。
天已经黑了，程峪诜转头看着外面，但也只能看清窗玻璃的反光。
代一江站起来，“不早了，回去吧。”他对徐恣唯说。
她看看完全没有要留她意思的程峪诜，即便想要安慰几句，还是什么也说不出，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
“代一江，你不要再监视我了。”程峪诜仍然看着窗玻璃。
“行，我知道了。”被喊了全名的代一江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便走了出去。
徐恣唯还是转头看着程峪诜这个少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前辈一起走。
但程峪诜突然伸长了手拉住了她的手指。
“徐小姐，我本来很开心你晚上能来。但是今天就不留你了。”
他放开了手。
“以后有条件了再来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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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写了2.1，看起来是欺负单身狗，是说明了他那篇因为犹豫交稿晚了本来被发现反派黑了杂志社就行了，现在的就变成了反派极有可能专门黑了男主电脑